“一段未醒又做一段，
如果这画面有开端。
从期待走到不堪，
结局不好看。
人总要记住遗憾，
他来过他走了，
没问过你可舍得……”
《呓语》
顾暮年终于从一环接一环的梦里出来了。
她惊了一身的冷汗，现在回想还心有余愧，她已经很少梦到赵磊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缓缓升起来透过厚重的窗帘只有一星半点的光亮。
她今天算是起了个大早，赶在她的生物钟之前醒了。算了算，她也有几天没回十字街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的身后就算没有一个绿山在撑着，也是有段家在给她撑腰，找麻烦倒是不怕，就怕自家的几个A给自己找麻烦。
一进门儿就看见一个不大点高的小孩在跪着擦地，胳膊上挂了个H的标志。黄明昊手底下的小孩啊，真惨。
黄明昊是十字街头以及整个圈里出了名儿的狠人，对他手底下的小孩从不心软。他当初也是这么被朱正廷练出来的，现在也和朱正廷在一个级别上了。
太狠了。她摇摇头。
“周震南，你干什么了又跑过来擦地？”她蹲在周震南旁边问
周震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回“还不是，炽噫姐。”
“姜炽噫？她干嘛了？”
“炽噫姐昨天晚上喝醉了，差点被男宾那的一位先生带走了。”周震南恶狠狠地擦着地。：
“然后你就被罚了？”顾暮年乐了，周震南绝对撞在风口浪尖上干了点啥。
“然后黄少要和茶，让我泡茶，一会水太热，一会儿太凉，一会儿又说茶不好的。”
“诶哟小可怜，哈哈哈哈哈哈……”顾暮年揉了揉对方的头就一阵哈哈哈地去了主管办公室。
周震南在身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顾东海你怎么也在这儿？”推门进去，顾暮年就看见坐在真皮沙发上憋笑的顾西谭和坐在办公桌后一脸阴霾的姜炽噫。
“我咋就不能来了！”她收敛了笑，不服气的挺直身子。
“行行行，你能来。炽噫啊，黄明昊又把气儿撒周震南身上了？”顾暮年一屁股坐在了顾西谭旁边，翘着二郎腿笑。
“找黄明昊去！”她没好气的说
“我说，虽然大家都是来演个戏，但是钱我还是要赚的啊！你们回去复命完了该干嘛干嘛，我这儿可是正了八经儿的店啊。”她晃了晃腿
“知道了。对了，这个月的报表你看看。”姜炽噫从抽屉里掏出来一个文件夹放在桌子上。
按照报表上来看，十字街头现在还是朱正廷和黄明昊瓜分所有好资源。毕竟是两个出了名儿的A级，也不奇怪。但是段子兰……段子兰怎么在赵磊那？
“段子兰怎么从朱正廷那去赵磊那了？”
“听说是想寻个新鲜。”
“赵磊表现怎么样？”
“老大你别说，蔡老大把他提溜过来真是太合适了。他往那一杵，就有一票大妈被他那种，那种气质吸引过去了。”
“可能新鲜吧，”顾西谭插嘴，“换我，我也喜欢这一款啊。”
“然后呢？”顾暮年又翻了一页，周震南的业绩也不错，有往上发展的趋势。
“这帮女人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听他唱歌，唱的也是真好听。老大你听吗，我这儿有视频。”她拿出手机
“不用了，从C提B吧，送朱正廷组。周震南F提C，继续呆在黄明昊组。”她把报表放下。
赵磊，姜炽噫，顾暮年，还有黄明昊都是绿山同一批的学员。绿山现在的负责人是蔡徐坤，老头退下来之前指定的继承人。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蔡徐坤不会发信息来找她的。而现在……她看了一眼
手机上的蔡徐坤三个字，脑袋有点疼。她退役还要给他们干活，这就算了，明知道她对赵磊什么心思还特意吧赵磊送过来，当牛郎。
我真欠了他蔡徐坤的了。顾暮年咬牙切齿的看着手机上的那一条信息。
“有事，速回。”
顾暮年进绿山的时间晚，但却比别人学成的早，退役的也早。当年进绿山，也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她弟弟。
那年上面下来人调查涉黑涉黄的事情，顾父因为十年前持枪且聚众斗殴的事情进了局子。半年前，顾老爷子癌症去世，顾父行事越发不像话。
他总是想着那十年前的事情，多半查不出来，却没想到当地前任局长老底儿被掀了个干净，自己也进去了。这件事情大大小小的人物牵连进去二三十号人，毁了他自己，连一双儿女也毁了个干净。
顾暮年的弟弟从小就想要当消防员，顾父进去之后两个人受到牵连，别说当兵，当警察也难。
顾暮年的姑父就是这个时候，带着老头子去了顾家的。
“阿年，只要你进了绿山，你把能出来，你弟也能去当兵了。”顾暮年迷茫地看着老头子和她姑父，顾母没说话也盯着顾暮年看。
“为什么？”她想了一会才问
“绿山是个特殊的组织，训练结束，你随时会死在出任务的途中。进了绿山就相当于把命卖给了国家，懂了吗？”老头子吹了吹茶，喝了一口。
“阿年，你去吗？”她姑父又问
“我……我能想想吗，但是为什么是我？”她问。
“顾家，只有你一个合适的。不管从哪方面，你爷爷之前也提过这件事情，但是当时我们还没有考虑你。”老头子放下茶杯，拍了拍对面坐着的顾暮年。
“你是大姐，而且当兵不是没好处。你看……”顾母在她对面坐下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
“你去吧。”一槌定音
“我……”
“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妈！”
因为我是大姐？因为我弟的梦想？因为我爸在里面？
我的人生，为什么不能在我自己手里！为什么！为什么要像一个傀儡一样操控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暮年，恭喜。各项指标除了心理在B其余都在A以及A+的水平上。”
当时还是小队长的蔡徐坤拿着蓝色的文件夹走进他们的教室，把它递给了顾暮年。
“老师说你还不错，之前学过什么？”
“散打，跆拳道都有学一点。”
“那还不错，挺好的。以后继续加油。”蔡徐坤对着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然后她就在绿山度过近四五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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