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府衙的大门,便有一个长得圆头圆脑穿着官服恭恭敬敬前来迎接的中年人,看到永琪等人满脸堆笑的道。
“下官不知五阿…”就在知府大人差点说漏嘴之时永琪假意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知府的话,这知府大人也是个在官场见过大世面的人,立即便知晓了永琪的用意,想起刚刚幻影前来的交代,自知自己差点说错话了,忙改口道。
“下官不知五公子驾临扬州城,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进去说话”
“是,是,公子请”大人说着便亲自引着几人来到了府衙的内部,一进门就点头哈腰的请众人落座,忙里忙外地吩咐下人端茶倒水,直到永琪让他坐下才诚惶诚恐地坐了下来。
这一切看在小燕子的眼里把她搞得云里雾里的,这筠亭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怎么知府大人都此般的恭维。
“不知五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可否告知下官”
“我刚从城郊墓园过来”
“城郊…这墓园乃是下官为病危的老父而建,所有的规制都是按照当朝条例所建并没有逾越之处…”
“胡说”永琪说着用手猛拍了一下桌子,只见桌上茶杯都被震得稍离桌面复又落在原处,在这静的出奇的屋子里那声响愈加显得刺耳,再加上永琪那冷若冰霜不怒自威的脸庞,秦知府感觉从自己的心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异常的冰冷,两条腿不听使唤地直接跪倒在地,他知道五阿哥这是有备而来,必是知晓了一些事情,而且是对自己不利的,这突然而至的怒火更是吓得小燕子也跟着坐直了身子,被吓得心砰砰直跳,心想自己就是来凑热闹的居然还被吓到了,还真是倒霉。
“五阿,五公子您有所不知,那墓园下官建来其实不是为了自己,还请公子明察”
“哦?那今日被抓入府中的女子又作何解释?”
“那是~那块地本是那农夫老王家的,但~但下官真的没有为非作歹,而是以官府的名义给予了相应的补偿,只是~只是那老王脾气甚是刚烈又是个死脑筋就是不肯让地于下官…”
“那你就可以杀人灭口嘛?”
“不是,不是那样的,五,公子您听下官解释,那老汉是自己撞树而死,不是下官,是下官没有拦住他”秦知府自知有人故意将此事告发仅凭自己的一面之词很难让五阿哥相信,急的是满头大汗,紧张的身子都不自觉地发抖。
“为了自家的墓园逼死了无辜的老汉,你就是这么当一个朝廷命官的吗?”
“下官知错,下官知错,此事确是下官的疏失,但下官确有难言之隐,其实那并非是给家父建的墓园,只是安抚百姓的由头,还望公子能给下官解释的机会”
永琪深知秦玉在扬州府为官三年来一直都是勤政为民,待民如子,虽然平日里在官场上为人明哲保身,胆子甚小,尤其是去年赈灾粮食之事的刚正不阿不同流合污无意中得罪了金简(四阿哥舅舅)更是步步惊心,遇事就如惊弓之鸟一般,但本性不坏,也算是难得的好官,看他的反应,可能真的是有所隐情,便让他起身如实道来。
两月之前,扬州城中街头出现了几个两眼空洞,毫无知觉的行尸走肉般仿佛没有灵魂的人,终日游荡在街头,便有好事之人报之官府,秦大人派人调查的结果则只是知道这几个游魂不是本地人,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由于最近常有江湖人士闹事知府觉得此事不简单,无奈之下只好让人将它们都带回衙门以免给百姓带来潜在的祸患。
这几人来了衙门之后的几日也都是一样的状态,每日除了知道吃饭睡觉之外同死人无异,可月圆之夜那天,当月上中天之时,这几个游魂般的人突然变得狂躁起来,双眼发红,见人就咬,有两个衙役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咬断了脖子吸干了血液变成了干尸,另外几个衙役有了防备挣脱了出来但也被咬伤了,伤口从当晚就开始溃烂,而且蔓延的速度奇快。
请了几个郎中回来都毫无头绪,许多方法试了都没有作用,到了第二天这几人便已经全身溃烂回天乏术了,这件事情知府也不敢声张怕引起恐慌,便将此事强行压下,暗中请了城郊的得道高僧前来念经超度将几个冤死之人火化了,但以高僧的资历也看不出来这几个活死人有何玄机,知府不死心地又找来了道教中人,结果这几人也非中邪之兆。
知府便张贴告示广征奇人异士前来替几人诊治,大概一月之前一个江湖术士来到府中,看过几人之后说是他们中了蛊毒已经深入血液没有救了,很快就会变成吸人血的妖怪,找一个风水至阳之地建立祭坛在月圆之日月上中天之时举行祭天仪式将这几人烧死才能断了祸患。
“糊涂,这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将人活活烧死”
“公子说的是,可那江湖术士还说如若不烧死这几人扬州城将祸患不断,下官为了城中百姓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姑且试一试了”
“挑中的就是那老汉家的地?”
“正是”
“那江湖术士呢?带来让我见见”
“他说天机不可泄露,他漏了天机不能久留选中了祭祀的地点,交代了内部壁画的样子就离开了”
“还有壁画?”
“公子,您看,这些就是那人留下的壁画图纸”秦玉说着从袖口里拿出图纸呈于永琪道。
永琪接过几张图纸,上面的内容诡异非常,不是寻常的叙事辟邪的壁画那么简单,怪不得要求知府建祭祀的建筑,这上面的内容最让人不舒服的就是那怪异眼球,基本上处处可见,怎么看都觉得这江湖术士的用意并非解决这几个活死人这么简单,而这画面自己又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小燕子见到永琪凝重的表情便知这事不简单,也上前来想要看看这画上的内容,永琪知道这小燕子混迹江湖已久说不定能有些见解便递与他。
小燕子打眼一看,却也是毫无头绪,只觉得这眼球看得人浑身不舒服,仿佛有人一直在窥探一般,便也是摇了摇头将画还了回去,但就在她将画还给永琪的那一刹那又感觉画中的东西好像有些眼熟,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想到也许只是错觉也没多在意就不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