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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奶油惊喜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仲夏的南京名副其实,真的是一个大火炉。阳光炙烤着路面,站在十字路口处都可以闻到阵阵焦糊的味道。宽阔的道路两旁种着一排整齐的法国梧桐,暴露在阳光下的树叶被晒得蔫下了脑袋。

  

  洒水车播放着生日快乐歌从远处缓缓地驶来,水花冲击着道路上的灰尘,也带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凉意。

  

  小飞在一旁向我举了一个生动形象的例子:“这就好比铁板鱿鱼,地面就是铁板,而我们就是在铁板上快要被烤熟的鱿鱼,洒水车就像是喷洒在这铁板上的酱料。”

  

  我开玩笑着对他说到:“是不是就意味着,如果此时一位烧烤店的小哥在这烤鱿鱼,殊不知自己也被太阳当做铁板鱿鱼烤着?”

  

  “哈哈,你这理解有点意思。”

  

  横穿过一条马路之后,我们来到了培训的地方。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在心里暗自激动着,猜测着小飞会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毕竟我不相信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准备。

  

  教室里,老教授用着他那缓慢的语速讲解着他认为很有价值的题目。坐在我们前方的一位今天新来的同学,总是能够在老教授还没有演算结束前就报出了答案,虽然像是自言自语,但是我们那一片的人都可以清楚地听见。

  

  小飞皱着眉头,看着我,摆着嘴型说道:“那个人好烦啊,很影响我。”

  

  我也同样用嘴型对他打着哑语:“是啊,没办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飞有些不服气,我跟着他一起,与那个男生比起了速度。只是暗暗比拼了两个回合,我们就认输了。每次都是我们才刚刚算到一半,那个男生便报出了答案。而且与老教授在多媒体上写的答案一模一样。

  

  下课后,老教授的身边围满了问问题的同学,我和小飞也会拿着不会的问题一前一后地跑过去与他交流,老教授语气很平和,话里偶尔还会带着一些玩笑。

  

  然而这节下课,小飞有些不在状态,他轻轻地拍了拍那个男生的肩膀:“你好,同学,上课的声音可不可以小一点,影响到我们后面的人了。”

  

  “我觉得没理由啊。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呗。放心,我只来这听一早上的课,下午我就得坐飞机去国外,准备着去听一些上的了台面的课程。”那个男生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股浓浓的挑衅味道,眼神里带着一种与年纪不符的成熟与老练,像是被世俗所洗刷过。

  

  那个男生转过身去,又是一种若无其事地样子继续翻着他的书,书上写着的全是英文。

  

  我在一旁有些生气,但我也不能说什么,坐在后面的于文浩拍着小飞:“小飞,上课说的这一题我没听懂,能不能教教我。”

  

  小飞拿着手中的铅笔在自己的草稿纸上为他讲解着,我也在一旁偶尔插上两句话。于文浩点了点头,像是茅塞顿开:“谢谢飞神和离神。”

  

  “没事没事。”我和小飞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老教授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又开始了他的授课。

  

  一整天我都在等着小飞的生日礼物,还有其他一起前来培训的同学的生日祝福。他们好像串通起来了一样,没有一个人提到这件事情。

  

  我在心中安慰了自己千百次:一定是小飞突然要给我个惊喜,我再等等,我不能问他,问了他这个惊喜就不意外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十几个人一起找了宾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坐下,一人点了份盖浇饭,小飞对我说道:“今天你生日……”

  

  我心跳顿时加速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嗯嗯……”

  

  还没等我接上话,他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今天你的这碗盖浇饭我请客了。”

  

  “啊?”我耷拉着眼睛,心情低落到了谷底,甚至还有一点想哭,“我的生日礼物就是这一碗盖浇饭啊?”

  

  “你还想怎么样啊?”他的脸上特别平静,眼神也有些刻意地躲避着我,他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我肚子正好有点疼,房卡给你,你吃完你先回去吧,我去上个厕所先。”

  

  “连顿生日饭你都不陪我吃啊?”我沮丧地看着他,有气无力。

  

  “好吧好吧,我陪你吃完再去上厕所。”

  

  我和其他的十几个同学一起走回了宾馆,他们有说有笑地聊着天,我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回到了房间,我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发现小飞的床头突然多出了一个记事本,我饶有兴趣地翻看起来:“没想到这家伙有写日记的习惯。”

  

  然而打开记事本后,里面只写了一句话:六点钟到三楼309,于文浩和商越的房间。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小飞对我设了一个浪漫的套。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带上房卡,关上屋门,顺着楼梯一步五个台阶,飞速跳下了三楼,心脏咚咚地跳着。

  

  最里面一扇门微微开着,门缝里也没有灯光,我甚至都没有看门牌号就直接推开了门。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所有人拍着手,唱着生日快乐歌。商越打开灯光,一个大蛋糕盒摆在桌子上。我激动到有些头晕,觉得自己是不是活在幻想中,眼泪竟然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了出来,我当然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谢谢,谢谢,我爱你们!”

  

  所有人围在我身边,等待着我打开蛋糕盒,小飞在一旁帮我拿着盖子,他取出十七根蜡烛插在蛋糕上,一根根点燃,然后关上了灯光。

  

  “许个愿望吧!”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胸前,心中默念着:“希望小飞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人。”

  

  许完愿后我睁开眼睛,一根一根地吹灭了蜡烛,灯光打开,我切开蛋糕,从小飞开始,一块一块地分给所有人。当然还剩下一小部分没分完。

  

  “沐离,你许的什么愿望啊?”于文浩问我道。

  

  “这个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大家坐在一起吃着蛋糕。吃了一会儿,小飞摸起一摊奶油,涂在了我的脸上。

  

  “喔哦……游戏开始了!”

  

  所有人都被抹成了小丑,眉毛上,鼻子上,头发上,全都是奶油。小飞的脸上最惨,被我抹的几乎认不出来原貌。

  

  于文浩起哄道:“寿星今天是不是应该也接受一次我们的真心话大冒险?”

  

  “好啊。”

  

  “两个都得接受,一个真心话,一个大冒险。”商越在一旁插嘴道。

  

  我笑着靠在墙上:“来吧,随便问,随便冒险。”

  

  旁边的同学起哄着:“沐离,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莫铃飞啊。”我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抹蛋糕的快乐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喔哦……”大家笑着,眼神齐刷刷地看向“面目全非”的小飞。

  

  我突然反应回来自己刚才一瞬间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没有没有,我听成了你们问我最好的朋友是谁。”

  

  “别狡辩了。”于文浩一脸坏笑,“不如大冒险……就是你把小飞脸上的奶油给舔掉。”

  

  小飞坐在一旁傻傻地吃着蛋糕,看着我们几个的表演,听到这句话时,他有些愣住了。

  

  “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所有人拍着手有节奏地喊着。

  

  他只好闭着眼睛,很不情愿地贴过脸来,我也闭着眼睛,很不情愿地微微凑过脸去。只是刚刚快要接近到他的额头,我就立刻缩回了脖子。

  

  “算了算了。”我立刻红着脸站了起来。

  

  “不行,没碰到。”

  

  “诶呀,触碰到了,意思一下。真服了你们这群狗仔。”

  

  小飞也红着脸,大家都笑着。

  

  “没事儿,我们相信你们只是纯洁的兄弟情。”一旁的于文浩说道。

  

  那天晚上回到房间。小飞让我不要说话。我似乎又感受到了一股神秘,任由他对我发号施令。他打开手机,一段音乐响起。

  

  熟悉的《爱之梦》曲调,这不是我弹奏的那首吗?

  

  思绪刚落,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伴随着钢琴声。

  

  仿佛周围的一切被音乐冲淡。我穿着黑色燕尾服坐在钢琴前,跟随着心的轨迹敲击着琴键。小飞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站在我的前方,左手手指滑动着音符,右手舒缓地拉动着琴弓。我和他相视一笑,华丽而炫目的灯光照在我的身上,我闭着眼睛享受着自己指尖流淌出的音符。小提琴悠扬婉转的和弦与钢琴相得益彰,台下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我睁开双眼,小飞坐在我的身边。

  

  “这是你拉的小提琴?”我问他,脑海中仍然回荡着刚才的音乐与幻想的画面。

 

  “是啊。我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这首曲子就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啦!”

  

  “谢谢。”

  

  “开心不?”。

  

  “开心。”

  

  “激动不?”

  

  “激动。”

  

  我搂住他,他也紧紧地抱住我。

  

  “小飞,我这辈子有你这个朋友,值了。谢谢你今天带给我的惊喜。”

  

  “咱俩之间,别那么客气。”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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