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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心结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仿佛听了很久的故事......

  

  趁着故事的主角都还在...... 

  

  倘若时光可以倒带,我想我会重新回到过去,重新做出一些选择,以至于不留遗憾。

   

  时常会在梦里梦到一些过去的人,一些过去的事。良心不安,或者工作压力有点大,夜长梦多罢了。

  

  我也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人了。昨天晚上刚刚过完五十岁的生日,我并不喜欢太过于喧嚣的环境,于静买了一个小蛋糕,做了些我最爱吃的菜,以最简单的方式为我庆生,我也很喜欢这种简约的生活方式。

  

  女儿今年刚刚参加工作,一个人去外面自己闯荡了,她平日没让我和于静操太多的心,这孩子,挺老实的,也挺懂事的。

  

  我时常喜欢看日历,想想多少年前的今天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傻事。我记得25年前的今天,2023年10月7号,我遇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也就是现在陪着我的老伴姚于静。

  

  那时候我也就是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小青年,不谙世故,可能比现在的女儿还要年长一些,租了一间廉价的公寓在南京上班。正好那天晚上跟同事闹了点小矛盾,晚上八点多钟一个人在楼下的小餐馆里点了些吃的,又稍稍喝了点小酒。还记得那会儿,虽然孤独,却又有些洒脱。

  

  餐馆里昏黄的灯光微微地摇曳,空调在角落里静静的吹着。老板缓慢地端着盘子里炸好的几根串儿,一小瓶白酒,放在我的面前,餐馆的角落里。

  

  邻桌坐着一位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披着微黄的长头发,一举一动,像是曾经很熟悉的某个人。

  

  她一个人细嚼慢咽的吃着夜宵,也有可能是晚餐。我当时白酒冲的有些上头,便侧过身去看着她,微笑地和她搭讪,或许有些无礼。

  

  “嗨!也是一个人吗?”

  

  她大概以为我是在骚扰她,当做没听见继续吃着晚饭看着手机。

  

  “我可是注意到你好几次了,之前咱们还对视过呢,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吃晚饭啊。”

  

  她侧着脸试探性的瞥了我一眼:“是吗?额......那挺巧。”

  

  “想起来了吧。”

  

  “你也住在百家湖这边吗?”

  

  “是啊,就对面那个小区,二单元,五楼。小姐贵姓啊?”

     

  “我姓姚,姚于静,下完班直接就过来吃饭了,毕竟没时间在家做饭,就算有时间,一个人在家也不想做。”

  

  “我偶尔下来吃一次。今天想喝点酒解解闷,一个人呆久了感觉自己特别懒。”

  

  “咋了,女朋友呢?”

  

  “哎,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这样的,单着就不错了。单身快乐,哈哈。”

  

  我自嘲地微笑着,她也在一旁拨了拨头发,附和着地笑着。

  

  我拿着手中的小酒杯坐到她对面:“在哪上班啊,下班这么晚?”

  

  “医院,最近挺忙的,前几天国庆还加班出差了两天,有时候要是加手术的话,就忙的挺晚的。”

  

  “工作适合自己就好,像我现在在这边国网上班,平时有点闲吧,我也不是那种挺追求进取的人了,哈哈。诶……我记得前几天我还在火车站见到你了,原来去出差了啊,挺巧的。我也一个人,肥宅快乐。”

  

  “是啊,一个人,找个人陪着也挺不错的。反正我现在也和你一样。嗯……肥宅快乐。”

  

  我和她当时聊了很久,差不多聊到了餐馆打烊。临走的时候我才告诉了她我的名字,她也一直没问我,还得我自己亲口说。

  

  “沐离。沐浴的沐,离骚的离。”

  

  “为啥是离骚的离,不能是离开的离?”

  

  “这两个不是一个字吗?”

  

  “哈哈,好像是一个字诶。那咱们以后有缘再会,晚安咯。”

  

  “那再见咯,晚安啊。”

  

  那段时间我像是又一次地沉醉在爱河中,不能自已。多少年了,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回忆过去,毕竟回忆总是能让自己心情快乐舒适一点。

  

  我喜欢看一些老电影,听一些老歌,读一些老书,说实话我对年轻人们现在的高科技没有很大的兴趣,即使我平时也在或多或少的接触着。我很庆幸自己出生在这样一个和平的年代,一辈子没经历过战争,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做个小人物,默默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生活就是一个简单的平衡,大风大浪激起的太多颠簸不起我这种平平淡淡的俗人。于静有时候喜欢出去旅游,看看这个世界,我便陪着她到处疯玩。

  

  有时候路过某一座小城,我便会回想起我曾经在这个小城里发生过的一些事情,甚至会发呆发上半个时辰。女儿以为这是老年痴呆的前兆,于静却总是跟她说:“你爸才多大年纪啊,他发呆这个习惯已经多少年了,没事儿。”

  

  50岁刚出头这个年纪在现在来说还是个青壮年人,我却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老态龙钟。

  

  那天下完班,吃完晚饭后,我一个人走到小区外的公园里散步。闷热的天气压着整个身子,经常感觉有时候透不过气来,小路两旁的叶子也都在白天太阳的炙烤下蔫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树叶被烤焦的味道,夹杂着从远处马路上飘来的沥青味儿。

  

  我突然怀念起小时候在夏天还能听到阵阵蝉鸣,知了知了的叫声每每吵得午觉都睡不安宁,那种聒噪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种怀念,甚至偶尔听见一两声都会禁不住的激动起来。

  

  对于过往烦恼的奢望,却是多么触不可及的奢望啊。真希望那些现在回忆起来还能微笑着的烦恼再次找到我头上来,让我瞧瞧现在的自己还会不会犯以前那些幼稚可笑的错误。

 

  时光过的其实很快,我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的世界。科技日新月异地在变,小时候常用的手机,平板笔记本如今都已经成了古董般的东西,或者应该说他们已经被科技升级成为了时代应有的样子而继续存在。

  

  但我还是喜欢用一些“过时”的东西,做着一些“过时”的事情。可能那才是适合我的一种“过时”的方式。

  

  女儿名叫沐雪,今年24岁了,平日里是个开朗活泼的小女孩。这天晚上却哭丧着脸给我打了电话。平日里喜欢跟我视频通话的她这次却关掉了摄像头,我在电话这端听着她那头令人心疼的啜泣声,脑海中浮现出电话那头的她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爸!”

  

  “这么晚打电话,出什么事儿了?”我抱着平和的语气问她,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嘴唇都有些发抖,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小雪出事的可能性。

  

  “爸,我想跟说些事,却又不敢说,更不敢和我哥说。”

  

  “没事儿,爸听着。”

  

  “今晚我那个好闺密许澄澄跟她父母坦白了她喜欢我,她的父母并没有反对她,然后我……”她哭的更加厉害起来。

  

  “没事儿,孩子。”

  

  “我怕你会怪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快乐与幸福,没办法形容的那种,不用拘束,不用收敛。爸,我有些紧张,一紧张我就想哭……”

  

  一晚上我和她通了三个多小时的电话。她一直倾诉着在她眼里似乎不合伦理却感到无奈的友情。不......是爱情。

  

  我嘴上一直说着没事没事,甚至反而替她有我这种宽容的父亲而感到高兴。我并没有反对她,也没有去赞成她,我只是安抚着她让她停止焦虑,然后让她自己去选择自己的生活。

  

  于静在一旁听着电话那头哭成泪人的女儿,一言不发。她耷拉着眼睛看着我,深吸一口气,又缓慢地呼出来,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我一脸无辜的转过头去看向她,跟女儿道了晚安结束了聊天。

  

  “唉......”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我已经替她有如此宽容的我感到很满足了。”

  

  “既然这样了,顺其自然吧,说实话我很久以前就觉得女儿跟她那闺密不对劲。”

  

  “所以你既然这么早就知道了,今晚怎么不跟她说说啊?”

  

  “我觉得没什么要说的东西啊,我也并不觉得这不正常。”

  

  “是啊。这一点我也是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阳阳好几个星期没打电话回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工作顺不顺利,或者有没有谈个女朋友什么的。”

  

  “那孩子,说不定改天回来就抱着个小孙子,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了。”

  

  我敲灭了床头灯,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脑海里一直若隐若现出那个好多年前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一间装潢有些偏西式的屋子,我写了很久的作业,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把笔放下干啥,暑假作业写完了?”

  

  “这么多,哪里写的完。”

  

  “那还不赶紧写啊?”

  

“你写的比我快,写完借我抄呗。”

  

  作业本被他有些随意地丢出去,砸在我脸上,砸的很痛,把我从睡梦中砸醒了过来。

 

  一些尘封在时光深处被我磨灭的记忆就又这样不自觉地涌现在脑海。那段我不愿提及的记忆,混乱的记忆,刻骨铭心的记忆......

  

   一个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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