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死灵蝶们说,花城哥哥虽然瞎了一只眼睛,可模样却是十分俊俏的,简直就是惊为天人。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他也来了这义城,不如咱也去瞧瞧?”
许是因嵞染提到了自己主子所以显得有些兴奋,白无相正听着,便看到有几只死灵蝶自嵞染的身体里飞了出来,然后迎风飞向了公主殿,不过可能是碍于花城的命令吧,所以没一会儿,它们便又乖乖的钻回了嵞染的体内。
看到这幕,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白无相的神色明显的愣了一下。
嵞染觉得神奇,下意识想要拍他一掌给自己说道一下,但因着两人站的有些远,于是她只好捡了颗石头丢了过去。
凭借多年在听课时给蓝忘机丢纸条的经验,石头不偏不倚正中了白无相的额头!
白无相终于回过了神,他用漆黑的双眸望着嵞染,神情看起来无比的凝重。
“呵!”
看到嵞染忽然带着玩味的笑了一声,白无相的脸色蓦地一沉:“你......果然还是要杀我。”
“我不是一直都在同你说‘我要杀你’么?”嵞染一边笑一边说道,“有句老话叫吃一堑长一智,白无相,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承诺么?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一下,真的,要不是你告诉了我花城哥哥与我兄长的关系,让我知道了当今世上还有人在爱着兄长,或许我还真有可能会因为不忍留下兄长一人而跟你合作。”
“那蓝忘机呢?”白无相不死心,“你舍得谢怜是因为他有花城相伴,但蓝忘机他有谁?你把神官令给了他,就注定了他此生的寿命要远超于普通的修士,甚至还有可能得道飞升,你就忍心看到他以后孑然一人孤苦一生么?”
“谁说我要留他一个人了?”嵞染笑了笑,慢慢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等站稳后,她道,“我兄长被贬谪后,曾说过他平生最大的祈求就是希望我能够平安幸福一生,花城哥哥爱屋及乌,自然也舍不得让我搭了自己性命去跟你同归于尽,于是在他成功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第一时间便令死灵蝶带着他的灵力飞去了云深不知找我,好让我可以借他的灵力修复残损的魂魄和记忆,而同时,他又让死灵蝶们告诉了我一个他从天道那里窥探到秘密--白无相,你想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吗?”
白无相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眯眼打量着嵞染,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的意味。
四目相对,嵞染确信他这次不是装的,他应该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在决定设这个局时,居然从一开始就已经罗列好了所有他可能会心生疑惑的地方,并为每一种可能都提前编排好了应对的办法与说辞。
七分真话夹杂着三分的假话,她如温水煮青蛙一样,用白无相觉得最真实的反应和态度,一点点的把他对自己的防备撕开了一条裂缝,然后迅速见缝插针,顺利让他在还在怀疑自己的前提下,将她带到了这个山崖之上。
其实从踏进公主殿的那刻,她一见自己体内的死灵蝶居然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已经猜到了支撑公主殿显现的力量非是雾胥迷林,而是白无相的血涂之阵,于是她便借着带蓝忘机欣赏她房间的由头,仔细的将公主殿都看了一番,然一圈下来别说阵法了,就连个画着阵法的图也没有。
在寻找期间,她曾问过体内的死灵蝶有没察觉到血涂之阵的存在,但回答都是没有,可这又与姜璃告诉她的相悖,于是她便又猜测白无相应该是有给血涂之阵布了阵眼的,因为只有布了阵眼的血涂之阵,才可以隐匿住自己的灵气。
只是这阵眼会布在哪里呢?
嵞染研究过多年的阵法,虽说有些阵法委实称得上玄妙二字,可实际上不管阵法厉害与否,它们在如何布阵之上却是殊途同归的,尤其是布阵眼的时候。
阵眼是阵法的灵魂所在,一般都用有灵气的山川河流,当然有些技艺高超的也会用自己的身体,不过这样做的风险很大,稍有不慎便会损伤自己命脉,甚至会直接被阵法反噬而死。
嵞染量白无相也不像是会用自己做阵眼的人,而放眼整座义城,在这风水极差之地,也就只有这做座可以见到日月之光的山崖可以勉强称得上灵秀二字。
而这正是她为何会乖乖随她来此的原因。
想到这里,嵞染已经不再关心白无相想不想到知道自己的秘密了,她笑了笑后,便径直又回到了她方才倚靠过的大树前。
冬日骄阳的威力还是很厉害的,这才几句话的功夫,那些落在树杈枝丫上的雪水已经全部蒸发了个干净。
没有叶子的树看起来不是很顺眼,嵞染摸着最低的那根枝丫,摸着摸着,她忽而莞尔道:“白无相,你猜以我现在的体力,能不能一掌把它连根劈断?”
此言一出,白无相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你可以试试?”说着,已是脚下一踩,照着嵞染飞了过去。
山顶的冷风吹在身上有些刺骨,然在此刻的嵞染眼里,这玩意和白无相凌厉的掌风一比,却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嵞染在白无相的眼中瞧到了杀意,不过他的掌风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有一柄刀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一柄弯刀,弯刀的刀柄处雕刻着一只银色的眼睛,模样十分的栩栩如生。
“厄命!”
厄命有灵,许是见嵞染认出了自己,所以出于礼貌的,它发出了嗡的一声,同时又眨了眨刀柄上的那只眼睛,算是打了招呼。
嵞染惊奇了:“哇哦厄命,你这眼睛居然会动哎!”
好奇心驱使,嵞染忍不住戳了戳厄命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触摸上眼睛的那刻,嵞染忽然感觉厄命的身子似乎颤了一下。
嵞染估摸它多半是害羞了,正要开口打趣一句,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音。
她以为是薛泞,但很快她便辨别出这个铃音要比薛泞身上的听起来沉稳许多,而在她的记忆里,唯有一人才有这样的铃音。
我真的是作者我最近有点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