嵞染磨了磨后槽牙,算了,她还是先吃饭吧,毕竟弹脑门什么的,需得她吃饱喝足才能打得漂亮。
然,不知是不是因为正巧赶上了饭点,反正嵞染是连催了几遍就是迟迟不见酒菜上桌。
“对了嵞染姐,我刚才在底下跟卖面具的摊主闲聊时,听他说了一件奇事,是关于莳花女的,就是《莳女花魂》篇中“潭州有花圃,花圃有女。月下吟诗,诗佳,赠以莳花一朵。”的那个莳花女,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呀?”怕嵞染再等下去会饿的扑到隔壁桌去,得到魏无羡眨眼示意后,聂怀桑强行帮她转移起了注意力。
嵞染饿的紧,闻言,只是没好气的点了下头。
“那我说了啊。”聂怀桑折扇一摇,细细道来,“摊主说了,由此向东走上大约两炷香后,会迎面看到一方很大的花圃,虽已败落不堪,但相传百余年前那里曾住过一位诗人,诗人爱花非常,于是便在圃中栽了许多鲜花,并日日对其吟诗。受书香诗情所染,久而久之,那园中花卉便凝出了一缕精魂,化为莳花女。后来,诗人死了,再有外人来此吟诗时,若是吟得好了,让她想起栽种自己的人,一高兴她便会赠花一朵,但若是吟的不好或是差了错了,她便从花丛里钻出来,用花朵打人的头脸,被打中人的会晕过去,醒来后会发现自己被扔出了花园。”
“呵!”听到此处,嵞染乐了,“用花砸人?这小妖怪的行事风格倒是奇怪的有些味道啊!”
聂怀桑无语了,果然啊,什么风雅趣事到了她嵞染嘴里,总能变出点味来。
“哼一一”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自身侧传来,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后,嵞染倏而抬头,惊悚的打量起蓝忘机。
四目相对,蓝忘机默默端起了手边的茶杯。
全程目睹一切的魏无羡差点惊掉下巴:“我天!聂兄,我不是做梦吧,蓝湛这个小古板刚才……是在笑吗?”
发现情况的聂怀桑亦是一脸吃惊:“是的魏兄,你没做梦,蓝二公子他……是真的在笑。”
魏无羡:“好神奇!”
聂怀桑:“好惊讶!”
魏无羡:“好意外!”
聂怀桑:“好可怕一一啊!嵞染姐你打我作甚!”
嵞染此时只想一脚将聂怀桑踢阴沟里去。
你丫可赶紧闭嘴吧,没看某人的避尘都快出鞘了嘛!
到底是臭味相投的好兄弟,一对视,聂怀桑便完全读懂了嵞染的警告,惜命如他,于是赶忙低下头装起了蘑菇。
嵞染勾唇一笑,好心递给他几方手帕。
聂怀桑接了,然后从中挑了两块塞给了魏无羡。
魏无羡不是很懂他们两之间的这番奇怪操作。直到……酒菜终于上桌。
“糖醋排骨、酸菜鱼、脆皮乳鸽、香辣猪蹄、白斩鸡、红烧肉、香辣鲈鱼、清炒虾仁……”看着满桌的荤菜,魏无羡惊呆了,“嵞染姐,云深不知处是不给你吃肉吗?而且,点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吃的完吗!”聂怀桑眉梢一挑:“魏兄,这话你可就问错了,你应该问她够吃吗?”并非打趣,实在是他真的有见识过嵞染的真正实力,那饭量大的,真乃一个气吞山河。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蓝家不给她饭吃。
毫无意外,这一次依然如此。
毫无意外,魏无羡惊呆了。
吃饱喝足,趁着蓝忘机起身付账的空档,聂怀桑眼珠一转,敲桌道:“不知二位今晚可有邀约?”
嵞染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大喜之余,忙道了声:“好!”应完,像是想到什么,她又道,“为了咱能玩的尽兴,你们两个最好先帮我一个忙。”
“怎么帮?”聂怀桑问。
嵞染皱眉望了眼不远处正掏银子付账的某人,再回头,已是一脸奸笑。
对上她不怀好意的眸光,魏无羡下意识的眯了眼:“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帮你灌醉蓝湛吧?”
“瞧你说的。”嵞染摸摸鼻子,干笑道,“我只是想让你们帮忙偷一下阿湛的抹额,之前用探灵术消耗太多还没恢复过来,所以我暂时还不能离寄居之所太远。”
“……”聂怀桑。
“……”魏无羡。
算了,就当他们从没提议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