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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交(一篇全)

京剧猫之意未尽

不言咳,别问我为什么更了,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坑,觉得不填实在……(好吧,我之前是忘了这个坑了……)一部作品不能留着坑啊,所,所,所以就就,更呗……

——————————好久不见,欢迎光临————

第一卷:灵锡

灵锡,在她还是一位手宗弟子的时候,就对身宗早有耳闻,身宗在猫土中央,是一片海岛上繁华的城,因为一年的宗内交流,灵锡才从一开始的早有耳闻到现在的悉知全晓。包括身宗的风俗习惯,身宗人的性情行为,身宗的最高领导人。

“忠,忠,你说,身宗到底是什么样的啊,那里的人好不好,会不会欢迎我们,会不会……”

“好了灵锡,等到了那里,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面对灵锡像泉水一样涌出来的这接连串问题,忠只能无奈摇头表示不知,毕竟这身宗他也是第一次去,虽然之前听过比自己年长的学长描述过身宗的生活,但那种浅墨淡描的印象,到底是不如自己亲眼见到亲身体会的好。

灵锡却一直兴奋不已,虽然她单方面认为自己已经是个心智都成熟的人了,但还是不免像个孩子一样好奇着新鲜的事物。再说了,谁不是呢?

但到了身宗,并不像灵锡所想的那样,说实话,灵锡都开始后悔自己开始抱有对这三六九等制度的身宗的期待,可以说,灵锡对身宗的第一印象,坏到她想要立刻离开。

“唉,小姑娘,你这用筷子的姿势啊,错啦。”

灵锡一脸黑线,听着这饭馆大妈不停絮絮叨叨的礼节,她早就已经不耐烦了,毕竟从刚刚开始住进客栈,就遭到以礼节为主的身宗人的各种说教,比如坐在窗台上,比如坐姿,站姿。甚至在灵锡吃饭的时候都有身宗人无处不在的瞥视与闲言碎语。

手宗可没那么多规矩,他们只要知道规和矩是什么玩意就行了,哪儿有那么多讲究,这,灵锡可真的不适应,虽然忠还没说什么,但灵锡心里却一直不自在,她觉得,那些人无处不在的目光,特别让人不舒服。

忠也不是没有劝导过灵锡,说身宗的人讲的规矩自从修创立宗派时就有了,这么多年一直如此,适应适应就好了,就算适应不了,我们又不在这里长住,是不是?

“行吧,那就这样吧。”

灵锡,她还是很听话的。

“今天,我要带你们去拜见身宗的宗主,到了宗宫,你们这些平时调皮捣蛋的小崽子可给我安静下来啊,诶,尤其是你,灵锡。”

听到点名,灵锡身子一震,慌忙的把刚刚从厨房偷来的梨花酥糖藏着袖口里,然后便条件反射的回答了一声“是”。半块糖还从嘴里掉了出来,引得哄堂大笑。

“今天,我们就要见到墨兰宗主了吗?”

跟在灵锡一旁的小姑娘满脸的好奇,她说她曾经听别人说过墨兰宗主是身宗最美的女人。其美貌无人能敌。

灵锡只顾嘎嘣嘎嘣的嚼着糖,什么“最美的女人”好俗的形容词啊,她还就不信能美到窒息吗。

“天啊,美到窒息……”

等见到了这一位高居庙堂的女人,灵锡彻底呆住了,墨兰宗主那一张脸真的美到窒息,她如此淡雅,身披已经淡蓝色的宗主长袍,安静肃穆的端坐在正椅上,阳光透过身后的玻璃,照在这位宗主的身上,灵锡注视着墨兰双唇紧闭到微抿最后起齿说了一句:“欢迎手宗诸位高级教师及优秀弟子。”

灵锡看呆了,甚至忘记了行礼。忽视了周围的人的异样都目光,她心里不停的劝自己说:别看她别看她,不然……

真的会窒息啊!

第二卷:墨兰

墨兰昨晚刚刚知道手宗弟子要拜访的事,因为这些天太忙,嬷嬷又心疼她,这几天一直没有告诉墨兰,只是在身宗弟子来的前一天向墨兰提起,并且自己已经安排妥当,宗主只需要稍微了解一下,明天正装出席就可以了。

“那墨兰谢过嬷嬷了。”

“宗主这是说什么呢,这是老奴该做的。”

墨兰轻轻一笑,但眼下的乌青已经显出了她的疲惫,雨师这时叩门而入,墨兰的工作时间已经超出了他的规定范围,他现在要强制夫人去休息了。

雨师将墨兰从椅子上扶起,顺势牵上了她的手,不出他所料,指尖一如既往的冰凉。

“墨兰你啊……唉……”

雨师回到寝室沏了一杯茶安放在墨兰手心,坐在她的身侧,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墨兰也很听话,实在是太累了,便是头一斜,双目微闭,靠在先生的肩头小歇一会儿。雨师以为她睡着了,他知道墨兰,轻轻一碰就会醒,所以他就将墨兰搂在怀里,并没有做什么动作。

“如果哪一天,先生不在了,夫人……”

“先生……不会不在的。”

墨兰会回答是在雨师意料之外的,但墨兰的回答是雨师意料之内的。他不禁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一些,苦笑的看着一脸疲惫却恬静的墨兰,他在想什么?他想,自己怎么能负了她……

第二天,墨兰起的很早,每天四五个小时的睡眠墨兰早就习惯了,今日要接见外宗的人,墨兰自然要早起一些准备,雨师可不舍得妻子这样,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雨师亲眼看着妻子走到屏风之后更衣,接着来到梳妆台上,纤手拿起眉笔细细的瞄着,染上眼影,点唇,她这样的装束雨师最为喜爱,不失女子的柔情,又透露骨里的坚毅。他看着妻子接过仆从递来的宗主长袍,披在身上,整个过程,寂静无声,直到墨兰准备走出房门时,才转过头对身后的爱人道了一句:“先生今日安好。”

他勾唇浅笑,目光对上了她,也回了一句:

“夫人今日安好。”

这,便是在道早安了。

第三卷:墨兰与灵锡

谁知刚行过走廊拐角,就看见一群喧闹的人群,往日身宗的清净几乎全被这喧闹声打破了,特别明显的是一位女孩的声音,清脆的声音加上没有规矩的言语,让人想忽视都难。

“你们身宗弟子怎么就如此傲慢!住在宗宫了不起啊!”

“哼,野猫就是野猫,不懂规矩还在宗宫大声喧哗……”

灵锡脑子一热,“野猫”一词着实击起了她心里不小的怒火,在手宗,野猫是用来称呼那些愚蠢慵懒,不明事理,跟寄生虫一般仰仗着他人的人,在灵锡看来,这些达官贵族的孩子这些傲慢无礼的人,才是野猫,现在却还反咬她一口,不生气才怪呢。

幸好忠拦下了她,不然等下灵锡真的跟他们打起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忠毕竟看出来了,身宗将那些没身份没地位有名无姓之人,称为野猫,文化差异产生的冲突,他并不想发生,再说了,他确实……

就在那些仗势欺人的身宗弟子得势窃喜时,墨兰宗主早就站在了他们身后,有人发觉周围的空气渐冷,便转头向身后看了看,刚一看见墨兰,就赶忙向她行礼,顺便还“义气”的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示意。

“墨,墨兰宗主……”

灵锡原本愣了一下,还好有忠的提醒,也赶忙向墨兰行礼。

对于宗内弟子的口角之争,墨兰不想管那么多,因为她没精力也没时间,要在平时自会有人管理,但今日涉及了宗外弟子,她便有了管制的义务。

“发生了什么,何故大声喧哗?”

身宗弟子相互看了看,许久才站出来一个人颤颤巍巍的说道:“宗主容禀,方……方才是这两位外宗弟子……不知礼数,与我们发生了争执……”

“什么!你们恶人先告状!”

“灵锡!”

灵锡本来想争执一番,但看着忠严肃的脸色,才发觉自己刚刚又犯错了……

“不要随便打断别人说话,不知这位叫‘灵锡’的姑娘,可知?”

墨兰神色略微有些不满,看在是外宗弟子不懂身宗礼数的份上谅解了。

灵锡垂下头,低声说了句:“灵锡知道……”

这时,在身宗弟子中,有一个人站出来来到墨兰面前作揖道:“宗主容禀,在这两只外宗猫中,有一只有名无姓,按照规矩,不应留在身宗宗宫……”

“有名无姓”这带有歧视色彩的词语令忠气愤,身宗等级制度森严,他知道,自己有名无姓,他知道,他都能认,但这莫名其妙的歧视,他并不能认同,他并不是无才能学干,不应受到这般歧视,灵锡早就看出了忠的气恼,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也是,换作是谁都会生气,换作是她会直接打上去。

墨兰宗主看了看两位不作声的外宗弟子,那位姑娘现在倒是规矩了起来,安静的站在一边,但从见到自己后,她眼神流露的神情几度变换,最终停在了一种愤恨与厌恶的神色,的确,自打灵锡进了身宗,对身宗之前的好印象一扫无余。

墨兰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今天的事情足够她忙到深夜,加上身宗弟子马上到了上课的时间,她便一声令下:“此事到此结束,至于有名无姓的弟子,暂不予以逐出宗宫,以后便让手宗宗主多些注意好了。”

“墨兰宗主英明”那些身宗弟子窃喜着,偷笑着,还有回头望着灵锡和忠的神色的,几句喧嚷之后,便回到教坊上课,只留下灵锡和忠站在原地。

灵锡脑子毕竟很聪明,她听出了这话的意思,这不就是在说忠以后都没有机会来身宗进行宗外学习了吗?好啊,好一个身宗……

忠催促着灵锡快走,不然一会儿老宗主该来找他们了,刚刚拉起灵锡的手,就听见小姑娘嘴里不满的嘟囔着:“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这身宗宗主怎么能这样……哼……”

忠没有办法,他并不是不想哄灵锡,而是事实的确如此,墨兰确实连说话的机会都未曾给过他们,也不怪灵锡怀恨在心。

“好啦好啦,走吧,下次还会再着急着来身宗吗?”

“不来了……”

灵锡说着。

“再也不会来了!”

灵锡坚定的说着。

第四卷:宗主与宗主

手宗弟子今日明显感觉他们的大姐灵锡心情不好,虽然除了她在纸上画上了貌似是身宗宗主的画像并狠狠的打了叉,除了她嘴里就算是走路都在念叨的:“哼,什么身宗宗主,不明事理还偏心……”之类的话,除了她一经过宗主大殿就要“呸”一声外,一切都挺正常的。

一天的学习结束后,灵锡抱着书本走在身宗的庭院内,身宗的庭院真的好大,竟然让她一时迷了路,灵锡想着反正一会儿也没事,不如就在这庭院里转转,说不定转着转着就有出路了。

身宗庭院内那一颗最为显眼的梨花树倒是吸引了灵锡,她自幼就喜欢梨花树,这大概是身宗唯一一处让她满意的地方了,她抱着书本,走到了梨花树下,视线刚刚从满树的梨花上落下来,就看见有人身着淡蓝色的宗主长袍,正站在梨树旁,望着她。

好巧不巧,正是今天灵锡念叨了一整天的身宗宗主。

倏地,一阵风吹过,她书本之间夹的那几页所谓她“闲时作趣”的纸张不知为何从书本之间滑了下来,大概是灵锡没有抱紧,而这些纸张恰好被风无丝毫偏差的吹到了墨兰脚边,她弯腰拾起,纸张上打上叉的画像让她眉头微微皱起。

灵锡是将墨兰的这一系列动作和神情变化看在了眼里,虽然她有足够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那么做,但心里到底是有那么一点心虚,毕竟自己情绪发泄的痕迹显而易见的呈现在了纸上,现在她只能暗自在心里自求多福了。

她没有想到,墨兰并未说什么,似是将小姑娘不自在的玩弄手指看在眼里,将纸张反手一收,转身就要离去。

“唉!”

灵锡纵然心里有些侥幸,但墨兰并未对自己这样的行为进行教训仍然使灵锡感到奇怪,虽然害怕被处罚,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仍然拦住了墨兰想要问一下:

“你……不生气?”

果然,灵锡还是不习惯用敬称。

墨兰仅仅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她,很快便离去,只剩下灵锡一个人十分不爽的待在原地。

“切,又不理人,以为自己是宗主很了不起啊……”

话虽那么说,但在灵锡心里,宗主确实了不起,她做梦都想要成为宗主,但绝对不想成为墨兰一样的宗主。

不久之后就是竞选宗主的日子了,灵锡这么想着,弯腰拾起刚刚被风吹落的纸张,她已经没有心思想着在身宗这里发生的事,毕竟为了宗主之位她废寝忘食埋头苦干在机械图纸与零件工具中好些天了,不能因为身宗宗主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在拾起纸张的同时,她也弯腰拾起了几片梨花,她本来想着能在身宗交到真心的朋友,现在看来,真是异想天开,若不是看在老宗主的情面,估计身宗连城门也不让他们进。再一次回想起了在身宗受到的“礼遇”,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会登上宗主之位,让这些高傲自大的身宗弟子与他们那自以为是的宗主好好瞧瞧!

是的,灵锡会登上宗主之位,一定会的。

墨兰当然知道经过此次身宗之行后灵锡会感觉不满,但她并不想解释太多,不是不把灵锡放在眼里,是呈现在灵锡眼前的身宗就是真实的,也无需太多解释,这样的身宗,墨兰避之不及却不得时刻留守,她生在身宗,受教于身宗,同样负责于身宗,但灵锡不同,她还有机会远离身宗,至少,对这样的身宗不会再有什么期盼了。

就这样吧,她多希望,身宗就这样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不知不觉间,数日已成云烟散去,身周或多或少都会发生一些改变,但在墨兰眼里,她的生活一如既往,不过是床边的兰花又多开了几朵,梨花又落得满庭芳,还未经人们打理,海边片息即可吹来的咸风,未曾断绝的后浪,轻拍着沙滩,温柔的海不妄作为身宗母亲,时刻留守在身宗,时刻安抚着身宗。

墨兰眼前仍旧摆着几叠未经批阅的公文,身为宗主,她的每一项决定都必须小心谨慎,稍不留神,就会置身宗于危难之间,置百姓于水火之中。

但是今天,墨兰却在这亦如往日的繁重工作中,寻到了一些值得她起兴的信息。

方才容嬷嬷看见墨兰不曾抬首着工作时,觉得这件事并不打紧,仅仅在旁边跟墨兰言传了一句,便将方才上交给墨兰的手宗的请柬取下,不想墨兰停下笔,示意她将请柬留下便可。宗主这样示意,嬷嬷便不言语,将请柬再次呈上,接着便按墨兰意思退出了书房。

方才嬷嬷告诉墨兰的正是手宗因新宗主继位一事而邀墨兰前去庆贺。墨兰倒是对此事饶有兴趣,怕是又想起了前些年那直莽青衣姑娘所说的话。

那一年灵锡在身宗的经历并不止上文提到的那些,灵锡在离开身宗的当天,本来想再到梨花树那里折些梨花枝回去养着,所以清晨就比其他弟子起的早了些。

清晨的人并不多,灵锡也没必要躲躲藏藏,从房间里推门而出,凭着记忆穿过走廊,不料去往梨花树的那一段石板路上她恰巧看见了远远的那一抹蓝,第六感告诉她那正是她不愿意见到的人,所以她并没有去走那一条宽敞的石板路,而是另外寻了条小径,这条捷径甚至比那条石板路更快的到达了梨花树下。

她撸起袖子,想着速战速决,以免碰上墨兰,刚刚爬上一枝足够支撑她体重的树枝,那一枝梨花还没被她碰到,便听见树下有人的私语,她侧耳听着,平时她对这种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这次他们谈话的人物却不得不让灵锡停下手头的事情听着:

“我刚刚碰上墨兰宗主……”

“宗什么主啊,她有那资格当宗主吗?莫不是当初她威胁老宗主,这宗主之位轮得上她?”

“诶,你小点声。”

其中一人明显是害怕他的话会引起什么祸患,提醒他放低点声音。

“墨兰威胁老宗主的事没有证实,你不要再跟别人言传这些了。”

“这可是墨邪大人……”

“你还是闭嘴吧!你不知道墨邪大人不让说吗!”

“好家伙,身宗弟子就是这样在背后谈论他们宗主的?”

灵锡不禁在心里感慨了一番,但对他们说的那些话的真假性她也不能区分,再说了,她本来就对墨兰没什么好感。早就听闻以往身宗宗宫内经常因宗主之位之争而弄得乌烟瘴气,使她不由得信了那两个人的话,但一切都和灵锡没关系,她并不属于身宗,也对身宗宗主之位没兴趣。

“唉,行吧行吧,走走走。”

待两个人走后,灵锡便折了梨花从树上下来,刚刚要转身回房间,就迎面碰上了墨兰。

灵锡见到墨兰的第一反应是: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没声啊。第二反应是:刚才那两个身宗弟子说的话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

墨兰依旧没对灵锡说什么话,但从她微皱的眉头上来看方才那两个弟子的话确实被她听到了,灵锡想着那两个人说话那么过分墨兰一定生气了,但她眼睁睁的看着墨兰放任他们离去。

“为什么不拦住他们,刚才的话你应该听见了才对。”

灵锡期待着能从墨兰的神色中再捕捉到几丝怒火,哪怕眼底只有一点愠怒也比面无表情要正常,但令灵锡失望的是墨兰并未再流露出什么“正常”的神色,但也并未让灵锡一无所获,就在灵锡以为她又不搭理自己时,墨兰启齿答到:“宗主要背负并不只有责任。”

灵锡对墨兰的话中话显然还不能理解到位,但墨兰眼底霎时间闪过的疲累与无奈被灵锡看得一清二楚。

或许并不理解,但神情诉说了一切。

“等我当上了宗主,也要这样吗?”

“先要看看你能不能当上宗主吧。”

虽然语气平淡,但灵锡就是觉得她有些挑屑自己的意思,这孩子到底还是有些直莽,也顾不得对方的身份,提高了些音量说道:“我一定会当上宗主的!”

灵锡神情坚定,不容任何质疑,墨兰的目光停留在灵锡身上一段时间,灵锡多少还是有些紧张,一滴汗划过嫩肤,但眼神从未有躲闪之意,片息之后,墨兰才缓缓开口说道:“身宗宗宫内的草木是用来观赏的。”

灵锡这才想起自己手中握着的那一枝梨花枝,经墨兰这么一说才慌忙的藏到了身后。

只要我藏得快,她就看不见……好吧她看见了。

思绪回到现在,墨兰抬手揉揉眉心,人们一旦回想起有关什么人的事,便不自觉的想要知道当初她脱口而出的话是否现在得到了实现。秉持着这样好奇的心思,墨兰轻轻解开系绳,随着纸张在自己面前铺展开来,那个醒目的名字呈现在她眼前。

“手宗新任宗主:忠和……”

“灵锡。”

第五卷:我做的决定

“身宗宗主拒邀……”

当灵锡听到忠读到这封回信时,正在图纸上勾画的笔尖稍作了停顿,之后仍旧有条不紊的继续写画着线条和一串又一串数字,忠注意到了灵锡这细微的动作,想着把原因继续念完以便跟灵锡作解释,灵锡却说无需再往下念了。忠也不好违背夫人的意思,转手取出做宗的回信。

灵锡将修改后的图纸稍作检查之后,趁着忠不注意再次拿起了身宗的回信查看具体原因,忠哪里会不注意灵锡的动作,自家夫人自己最懂,轻轻笑过之后开始梳理起了参会人员及其他数据。

墨兰确实是以身宗宗务繁多抽不出身而拒邀,灵锡读到这一段的时候就自动理解为了身宗宗主不敢来了,一时一种优越感涌上心头,却并不妨碍她继续往下读着。

墨兰虽然说不来了,但在回信给新晋宗主提了些治理手宗的建议,她原来是担心灵锡新官上任三把火,再加上灵锡暴躁直莽的性子,恐怕不能应对突如其来的困难。

“如遇到较大威胁,二位宗主需相互信任,同心协力。”

这是墨兰信中提的其中一条建议,也是灵锡不以为然的一条,她和忠的关系好得很,不需要墨兰来操心,随手将信件一丢,倒头倚在忠的肩头。

“墨兰宗主说了什么?”

“切,不来就不来,还教导起我来了,她当上宗主不过也就几年而已,哼,当时怎么没人教她做事啊。”

“唉。”

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灵锡生气的样子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转手又那起灵锡刚刚修改的图纸看着,灵锡倚在忠的身上摆弄起了小型机关模型,不时又跟忠聊起了“最强兵器”的制作。

“你说,远方那一片混沌真的会打到手宗?”

“情况不容乐观,一旦猫土大战发起,任何一个宗派都逃脱不了。”

“嗯,图纸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好,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灵锡后来才知道墨兰宗主的担心并无道理,在之后的短短几天内,她和忠就发生了数次争执,两位宗主心不齐,猫民们自然混乱,一直到第一次猫土大战,“最强兵器”也还没有制作完成,两位宗主匆忙迎战,没有最强兵器的加持,对于这场战争的获胜率谁也不敢往下定论。

血的腥气与硝烟迷雾交互错杂在一起,面对着攻势不减的魔物大军和自己所剩无几的清醒弟子,两位宗主的心里越来越不安,这时候寻着对方的方向望去,总归还有个依靠,但混沌枷锁就是在这不经意间,穿心而过,以心脏为中心的痛感霎时间传遍全身。

却有一件信物,保护了他,却未能保护她。

“韵力和混沌相互抵消了,不过你们也丧失了抵抗我的最后能力,乖乖归顺于我吧。”

“哼,你做梦!”

忠强撑着站起,混沌枷锁带来的不适感已经有些减弱,他看着前方藏匿于混沌中的黯,听见黯的发言内心那守护手宗的决心越发坚定,手宗是他和灵锡的,绝对不能让混沌沾染手宗的每一寸土地。

“就算我同意,灵锡也不会同意的……”

“若我投降,你能保证手宗弟子和猫民们的安全吗?”

忠的身体猛的颤栗,这句话似乎是在他恍惚间听到的,但每一个字都出乎意料的清晰和刺耳,他多想冲上去质问灵锡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思维的控制,只能呆站在原地惊讶的看着灵锡,过去的女子现在眼里满是不该有的坚定。

“哈哈哈哈,那么,请证明你的决心吧……”

对不起,我过去的恋人,我知道,你是明白的,也是迷茫的。

墨兰的手指有些发颤,面对着面前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她恍然若失,似乎如梦初醒,方才施展韵力却不若以往,这一次似乎能将她缓缓跳动的心脏撕扯开来。痛到无泪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对不起,我的恋人,我知道,你都知道的。

第六章:冰释前嫌

前几篇介绍的第二次猫土大战情况不再作过多的描述,上天总归是怜惜了出生入死的人们,将一切的生死与别离,都带离了猫土,远离了那些本该幸福的人。

但混沌是否就此消声匿迹,谁都说不准,但珍惜苦难人生中仅有的一点温存,总归是对的。

就在猫民们都放松警惕安居乐业时,混沌却悄无声息的再次潜入猫民们幸福美满的生活,这次不同以往,猫民们发觉不到混沌的存在,也寻不见混沌的踪迹,而受灾最严重的是被称为“旅游圣地”的身宗,在表面祥和的身宗内,混沌就以人传人的形式,在身宗扩展开来,其余宗派也接二连三的受到了因吸入混沌而实力大增的京剧猫的影响与破坏,使各宗宗主都不由得警觉了起来。

“我不受混沌的影响,就让我去视察猫民们的状况吧。”

雨师看着整天忙碌不堪的妻子,内心里隐隐作痛的同时希望能办她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于是就把目标定在了这次的视察工作,墨兰本来不想让丈夫处于危险之中,但思及丈夫天生不受混沌侵扰的体质,想着这大概可以交给丈夫着手处理,也就放任他去了。

“雨师。”

“嗯?”

就在雨师准备退出书房时被墨兰叫住了,他与妻子四目相对,距离阻挡不住夫妻之间的感情流露。

“记得在用午膳之前回来。”

“放心吧。”

墨兰之后回想起来,大概会十分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吧,其实就在雨师走出书房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些担心,雨师确实不受混沌的侵蚀,但也不能接受韵力,虽然已经安排了人保护他,但对新出现的混沌墨兰也是所知甚少,危险性不能估测,一直到现在,墨兰心里越来越不安,内心的想法好像已经验证了。

墨兰的担心是对的,这次的混沌并不是毫无由来的,是有人拿着原来未消散干净的混沌进行实验,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现在的混沌传播得很快而且很不容易被净化,那人没出手,身宗就已经发生了内乱,他的目标先是身宗,之后又想将各个宗派逐个击破,所以身宗这一战几乎关乎着猫土的安慰。

就在墨兰想要全力迎战之时,却传来了雨师失踪的消息,看来,那人早已摸清楚了墨兰的弱点所在,雨师就是她永远的软肋。

灵锡刚刚从做宗交流经验正要往手宗赶,听忠说手宗出了些紧急的事情需要她回来处理一下。灵锡便马不停蹄的准备往手宗赶,但就在她经过身宗的时候,看着围绕着身宗的那一团硝烟不由得觉得奇怪,手宗善于制造,在此过程中爆炸都是常见的事,弥漫着烟雾倒也不惊奇,但身宗这样不由得让人担心起来,灵锡首先想到的是她初来身宗时在她印象里那不可一世的宗主,之后再想就可能是身宗出现了某些棘手的状况,但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在手宗还有急事呢。

话虽这么说,她却将视线一直放在不远处的身宗岛上,就在她乘坐的船只渐渐远离身宗时,身宗岛一处突然发生爆炸,灵锡听到一声巨响,肯定身宗一定是出了问题,想都没想,就让船夫掉头使往身宗。

阿紫和青儿全都去往云忧谷去找谷主商量解决此次混沌侵袭的办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就算能回来,身宗那些被魔化的京剧猫也会挡住她们的去路,雨师现又没了消息,再一次剩下了墨兰一个人留守身宗,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丈夫一定会没事的,但海域守护者传来的信件让她觉得自己的谎言有些蹩脚,信中说明了雨师在他那里,并且威胁墨兰若墨兰不来他就不能保证雨师的安全。本来有人想安慰宗主便开始怀疑这封信的真假,但随信而来的她与雨师的信物是骗不了任何人的。

墨兰无助的瘫坐在座位上,还没来得及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就被迫投入这场战争中,被魔化的猫民已经有攻入宗宫的架势,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墨兰不得不放下身为妻子对丈夫的担心,将所有的精力用在战斗上,但说放下真的可以吗,那可是自己的丈夫啊……但是墨兰绝对不能在现在离开身宗。

就在这时,灵锡到达了宗主大殿,刚刚走进大殿见到墨兰就开始询问发生了什么,墨兰不做言语还是绒嬷嬷走过来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她,灵锡知道事情原由后先是皱眉问了墨兰:“你不去?”

墨兰的沉默已经回答了灵锡的问题,灵锡不敢相信,跑到墨兰面前质问墨兰:“他可是你的丈夫!”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我的丈夫!”

墨兰忽然加重的音量,以及那眉头紧锁,眼角含泪的神态让灵锡明白了墨兰的为难之处,她确实是雨师的丈夫,但更是身宗的宗主,身宗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她了,墨兰不能走,不管怎样,墨兰不能走。

灵锡咬了咬牙,她到底还是那个热心肠的女孩子,暂时忘记了之前跟墨兰的不愉快,从侍从手中夺来信件,看了看信中的详细细节,就将手一挥把信件随手一丢,转身要往殿外走去。

“你留在身宗,我去帮你找他!”

灵锡这个时候真的特别靠得住,她和忠说好自己可能会晚点到家,就只身前去寻找雨师,墨兰本想要拦着她,因为此次一去不知会遇到什么困难,但灵锡执意要帮她,眼下身宗处于危险之中,她也跟灵锡耗不起了,将雨师的那个玉佩交给她,能护她一时的平安,灵锡攥紧了玉佩,时间紧急还不忘调侃一句:“我这个没有生在宗宫的野猫净得此般荣幸。”墨兰能听出她的玩笑之意,但眼下已经不容忍开玩笑了,灵锡出了宗宫,墨兰参与战斗。

第七章:总该有个朋友

灵锡真的没有让墨兰失望,她顺利带回了雨师,只不过身上平添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刚刚回到身宗她的状况就有些不太好,墨兰成功解决了本宗的内乱,只不过花了一些时间,当知道灵锡已经将雨师安全的带了回来,墨兰内心是非常感激她的,马上让绒嬷嬷安排了房间让灵锡休息一会儿。正好墨紫和小青也回来了,并且带来了解决混沌的办法,有了谷主和明月的帮助,身宗的混沌也渐渐被控制解决。

另外灵锡在休息过后为墨兰提供了带走雨师的那个人的线索,另外告诉墨兰请务必找到那个人,把她害得那么惨她是一定要还回来的。

灵锡见墨兰答应了她,起身就说要回到手宗去,墨兰本想将她留着这里,但灵锡说手宗也有些事情需要她处理,墨兰也不好再挽留,告诉灵锡若有什么困难身宗一定相助,灵锡表示自己能解决,但还是做了两个通信器,一个留在身宗,一个她带回手宗。

墨兰将梨花环放到专用的盒子里,便准备去送送灵锡。

“常联系。”

“嗯,常联系。”

从一开始的不合到交友的过程中,两个人渐渐明白了对方,也渐渐的能接受了对方,了解了对方的好,包容了对方的坏,这何尝不是我们交友最普通最常见的方式呢。

谢谢你,朋友。

——————欢迎下次光临————

不言在这篇文中我加入了现代人的交流方式,比如在家人出门时总要说在吃饭时回来,比如加到好友或交到朋友就会说常联系。

不言不知道这种形式怎么样呢

不言在墨兰解决身宗内乱和灵锡去救雨师那里

不言详细过程我没有介绍,因为重点不在那里,所以没有用太多笔墨。

不言好啦,坑填完了~感谢相遇哦

不言我原本想要用五千解决的,结果我话太多了,写了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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