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本言决定了
不言人就需要不断挑战自己
不言所以两万字长篇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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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花开,雨叮泠,与君初相逢。】
墨兰遇上雨师,是在及笄之年,正是青春年少,花儿含苞待放的好时候,这时的少女,美得可爱,美得稚嫩,然而虽是年少,她却已是将世界看得很明白,她的喜怒哀乐被这宫主身份拦挡使得不能形于声色,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扮演好宫主这一角色,稍年长她几岁的有哥哥墨邪,这位身宗少主相比自己更受老幼一辈爱戴,身旁总会跟着一些吹捧他的人,她却总是形单影只,不过这也恰好应了她喜欢清静的性子,反倒是觉得没有什么。
身宗在宗宫外设有教访,一般是用来教导身宗的弟子,但在身宗宗宫内设有主教访,特用来照顾由宗宫外教访推选出来的最有才干的弟子,墨兰和哥哥生在宗宫,自幼被严格教导,能力自是在身宗弟子之上,在身宗主教访中两人因金贵的身份和超人的才干在主教访是享有很大的名声,要不是墨兰生来就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说不定她身边也会日常围着许多人。
但外教坊的弟子是有机会来到主教坊做学习交流来的,平时那些来交流的弟子都是教坊精挑细选的最有能力的弟子,按照规距前一天来到宗宫,寄宿一晚后第二天和主教坊的弟子一同上一天课之后才会离开宗宫。
墨兰是不新奇宫外弟子来宗宫内,只是今天不知什么原因,她醒的很早,总感觉会遇上什么人,醒来无事她见时候还早,漱洗过后简单的拿一根淡蓝色发带束起头发,披上披风向宫外走去。
清晨宗宫的景色是美的很,正是初春,花儿含苞待放,杨柳也刚刚抽出芽苞,依依摇曳着,清晨起雾,是薄雾缈缈,四季莲池中景色正美,墨兰穿过一条条长廊,一路赏着景色,天中突然漂了些小雨,清晨景色是美,但却很是湿冷,墨兰不禁紧了紧披风,想着找个什么地方避避,耳中忽闻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听声音像是宗宫内的神鸟,她被鸟声吸引走到一处凉亭,只见少年的他青衫持书卷,正戏逗着笼中鸟儿。
墨兰走上前去,要知道除了宗主和受宗主之命特来照管翠鸟的人,其它人是一律不可碰上翠鸟的,否则就相当于侵犯宗主,他怕是初次来宗宫不懂得这些规距,她作为宫主自然要阻止他的行为。
可她还没开口说话,那个人却先是转过头来,墨兰她第一次见到眼神如此温和的人,他的一双紫罗兰色眼眸中有个小小的她,他在宫外见过数次美景,该是都不抵眼前这位笼中雀鸟,直至今日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倾国倾城,花容月色了,这位少女的盛世美颜,该有多少人为她疯过……
“请问,是小生打扰您了吗?”
细雨叮泠,她偶见他,文雅书生一人,手拿一本清兰赋,风悄悄吹来,吹动她一头乌鬟,吹下她渐渐松下的披风,她衣着单薄,像一株刚刚出芽的墨兰,正于风中摇曳。他见状,将青衣褂解下,披到她身上,将这株花好好的护住。
“请容小生冒犯了。”
“你这是……”
“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看的花,不好好护住可就麻烦了。”
都说初遇很美,美得让人沉醉……
那一日,她还是将青褂脱下还给了他,之后在雨停时分回到自己寝室内,他当时一直站在凉亭下久久未离去,手中环抱着沾有兰花清香的青衣褂,之后他回到暂住的房内,细笔沾墨,描下她的一眉一眼……
并题:墨兰花开,雨叮泠,与她初相逢
墨兰回到寝室,一向沉稳冷静处事不惊的她竟然觉得在他靠上来时心跳加速,她关上房门,靠在上面缓了一会儿,想着该是早膳的时间了随后走到镜前,解下那根淡蓝色发带,放在桌上,长发随之倾泻而下,她坐到镜前,拿起发梳,一下一下的梳着,发带是母亲在她幼时时常为她梳发用的,在母亲发生意外逝世后她便一直留存着,梳毕,她起身,向着宗主大殿走去。
宫外弟子初到主教坊,是要由主教坊的弟子来引着他们熟悉主教坊,上一次是由少主墨邪带领,这一次自是轮到墨兰,在送走教坊师傅后她需要确认弟子们是否都在,那些弟子很听话,一点也不乱,任由她安排,可她这是找到了队列中那一个空着的位置。
“有谁不在。”
她问了问领队的人,那人在队伍里转了一圈,然后回答墨兰说:
“回宫主,是雨师。”
“雨师?”
墨兰先让随身的仆从去找找那个叫雨师的,然后自己带着队伍先去熟悉了教坊及宗宫,但当队伍都安置好了之后,还是未听见找到雨师了的消息,没办法又不想麻烦教坊先生,她只能自己去找人。
雨师并非刻意脱离队伍,只是在早晨去教坊的时候被一群达贵弟子拦下,他们瞧见了这宫外小子靠宫内连他们都不敢招惹的宫主那么近,他一个宫外的野小子凭什么能靠近他们金枝玉叶的宫主!必需要教训一顿!宫内的那些弟子大都娇生惯养,傲慢的性子都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那种,他们但凡遇上什么看不惯的人,定要打他一场!
雨师不明白,宗宫里的猫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在宗宫里生长的猫竟都如此傲慢,但她也不像这样的人啊……
一般宗内弟子斗架都会没置由水蒸气凝结而成的结界,韵力比他们低下的人是察觉不到这层结界的,所以宗宫内的仆从才找不到他们,但是墨兰是有能力察觉并破坏结界的,所以墨兰是很快赶到了,而且将那些肇事者逮了个正着。
“住手!”
那些人见了宫主,害怕会接连老宗主,放下雨师跑得比谁都快,墨兰顾不得去追他们,俯下身来看看雨师的情况,还好他没受什么伤,因为雨师虽为书生不能武,但文一方面的天赋是决定惊人的,光是口说就能说得他们一伙人心不齐,你要打他要拦的那种。
墨兰是佩服这位他的才干,但却奇怪他为什么不能用武,他虽说身为书生不能用武,但基本的防身之术是要得的,他说用武了就和那些人一样,再说不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吗?这个理由倒是能让墨兰信了,她转而问他叫什么名字,得知是教坊不见的宫外弟子后,便把他带回了教坊。
少年和少女的相遇到再遇,相隔的时间如此短暂,但每一次,都是对彼此的一次新的认知。
【予他】
那一天,阳光正好,身宗庭院里那颗最大的梨花树开花了,花儿小巧玲珑,开了满树,却丝毫不冗杂,有些花儿己过了盛期,白瓣随风落下,而有的花儿才刚萌芽,尽显新生的稚嫩。
春很美,也很暖。
她倚靠在树干上,身着淡色单薄的衣赏,节骨分明的手中拿着一卷书卷,梨花瓣飘落而下,却惊扰不了这位少女,她静静的看着书卷,时而拂下书卷上飘落而下的白梨,阳光温柔的洒在她身上,少女尽显柔情。
远处走来一位蓝衣少年,这少年生得十分俊朗,胭脂粉黛饰后可胜女子,他走近少女身旁,凑近少女耳旁跟她说了些事,她起身跟哥哥一同来到宗主大殿,是父亲有什么事有召见他们,墨兰刚开始是没想到父亲要说些什么事,但她刚刚和哥哥走进大殿后便有一衫青衣映入她眼帘,这人在几年前与她见过一面,之后是没有缘份再遇上,老宗主见了兄妹二人,将他们引至身旁,向两个孩子介绍了雨师,并说明雨师自此将会成为他的弟子,几个人可以一起学习,除此之外还强调了雨师是只异猫,不能接受混沌和韵力。
墨兰是没什么事,反倒觉得有些高兴,但墨邪就不一样了,他听到兩师是只异猫,异猫不就是没有血统的野猫吗?父亲怎么会收只野猫来做徒弟,疯了,真是疯了,不过,没关系,等他当了宗主……
墨邪这样想着,便面上没展现什么不悦,辞了父亲,走出宫去,墨兰许久未见他,几年之后再一见,他是不是高了许多,老宗主将雨师交给墨兰,让墨兰带他在宫内转转,自己继续回书房处理宗务,墨兰带着他转了大半个宗宫,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他似乎说什么都很有趣,都能提起来墨兰的兴趣,他说她为人很好,她信他,他说她花容月貌,她也感觉不到丝毫吹捧之意,他说她笑得很好看,奇怪的是墨兰那一天真的比往日笑的次数都要多。跟他在一起,她竟不觉有任何束缚,没有往日小心翼翼的守归守距,她很轻松的同他说笑。
听说他喜欢读书,墨兰便带他到自己的藏书阁,任由他在那里挑书阅读,自己没事时也会陪他一起去,通常他们都是整本整本的读,有时遇上了好书跟彼此分享,相处的格外融恰。墨兰早晨起得早,没什么事便到凉亭逗鸟赏花,只要在那里坐上一段时间,就会遇上他,那时两人总会在凉亭内说淡几句,墨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喜欢跟他在一起。
可是墨邪却很反感妹妹和他靠得那么近,细想起原因就是因为他觉得雨师血统低贱,不配和墨家的猫在一起,这样一来,他也觉得墨兰和这个家族格格不入,一直想着无声无息的除掉雨师。
墨兰年少时遇见过一个丫头,听说那丫头因为宗主布置的十二宗探访任务,她就来到了身宗,墨兰听说那丫头会来,大概中午时分就能到,便和父亲申请出宫,要去陪陪那丫头顺便照顾照顾那个外宗弟子,雨师想要陪同她去,墨兰也不拒绝,顺便带他认识认识丫头。
墨兰用梨花环跟小丫头约好地点,是一外茶馆,墨兰刚刚进到门口,便看到远处的丫头在朝她挥手,两人是很长时间未见了,灵锡兴奋的抱住姐姐,随后和姐姐一起找到一处位置坐下。她瞧见了雨师,思索了一番后用调侃的语气说到:
“墨兰姐姐,丫头不在,你已经找到新欢了?”
“别乱说。”
墨兰单只告诫了小姑娘,却没有作出什么解释,兴许是忘了,雨师也是,听灵锡这么说竞丝毫没有要反对的意思,许是日久生情,两人由刚开始的素不相识,列后来的感情升温,所用时间并不长,但足以使得两人你我恰交。
灵锡还要继续去前往别的宗派,不能在身宗停留,就在探讨过后,辞别墨兰,墨兰本来想着送别丫头孰回到宗宫,可再一想自己是好久没出来玩儿了,往日都是墨邪偷偷溜出来玩儿,这次自己有机会,不如就四处转转。就是不知道雨师有没有时间,是怕自己浪费了人家的时间,要不还是回去吧。
墨兰转身刚要走,却听见他说身宗城里有棵很美的梨花树,正值舂季,大树开了很多花,宗宫外的人都会在梨花树下许愿,问她要不要去看看,若是没时间的话就算了。
这也恰好应了墨兰的想法,她自是愿意,就陪同他一起到了梨花树下,果真和雨师说的一样,来这里许愿的人有很多,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许愿签,雨师为墨兰去取了一张,告诉她有什么心愿都能写在这上面,她手中握着那张空白的许愿签,久久未动笔,雨师是拿起了笔,却也是笔尖一直下不去。这时候,梨花树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风,也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两人也是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犹豫不决……
之后两人竞然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将那张空白的许愿签收在身上,谁也没有挂在梨树上,或许都有自已的原因。
但两个人还是没有立刻回到宗宫,而是四处转了转,玩儿的很开心,雨师路上发现了一支特别精巧的兰花簪,便买了下来赠予了墨兰,那姑娘很是喜欢,同样给雨师挑了块玉佩,他一直戴在身上。
别人该说这该是订情信物,可在两人看来,这只不过是彼此对彼此的信任的承载物。
【夜路灯】
距雨师正式成为老宗主的徒弟已是一年后,这一年里墨兰有他才未觉得孤单,他也因为有墨兰而能很顺利的适应宫中生活,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么一算来,该是快到了老宗主退位的时候了。
墨兰今晨照例起得很早,外面下起了蒙胧细雨,她撑了一把伞走出寝室,细雨声叮泠,她走上桥去,又是一年春天,柳树都已抽枝发芽,她喜欢景,到现在为在,她最喜欢雨景,喜欢听细雨的叮泠声,大概也是因为有他,雨景才会变得如此使她向往。
女子撑伞,莲步款款,桥头忽现才郎,拾起女子不小心掉落的玉簪。
“下雨天,怎么不撑把伞?”
墨兰将伞把递给雨师,雨师却是一直把伞挡在她上方,看着这位胜美景万筹的女子,他竞然低下了头。
“我告诉你,别企图攀上我们墨家……”
墨邪的一句话,导致他一时浑噩连把伞都没带直接走到这里,导致他拾起玉簪还犹豫不决要不要叫住,导致他为她撑伞还不敢靠近这位金枝玉叶的女子,他知自己卑微,知自己不能够很好的保护她,或许这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妄想。
“怎么了?”
墨兰见雨师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以为出了什么事,问他,他说没什么,可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让她担心起来,但是他不愿意说自己又不能强迫,于是就没在过问,突然一个侍从传来说宗主召见宫主,墨兰便让雨师在凉亭等她一下自己就随着侍从到宗主大殿。
雨师在凉亭内等了一会儿,墨兰却还迟迟没有回来,他本来想去寻墨兰,可墨邪的那一句话还是让雨师止步了,他也只好在凉亭内乖乖等着。
很长时间过后,墨兰可算回来了,但她的样子却像有什么事堆在心头一般,一点也提不起来精神,雨师走进她,她才刚从迷茫中反应过来,她跟雨师说,自己今后可能没有时间陪他了。
雨师生怕是她出了什么事,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告诉了雨师老宗主这个重大的决定:由她继任宗主。
雨师没想过老宗主会将宗主之位传与墨兰,因为不管谁都认为身为嫡长子的墨邪才是宗主之位的最佳人选,就连他和墨兰也是这么认为,不过最终的决定权是老宗主,别人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宗主的政令。
墨兰辞别雨师回到寝室,她房里一直挂有一幅珍藏的画,墨兰将画取下,那是雨师为她作的一幅肖像画,几年前被自己发现他便赠予了自己,画中的女子蛾眉粉黛,正手拿一株香兰,在细雨叮泠声中,笑得很美。她细细摩挲着画布,好像这幅画承载的不是女子,而是不能言诉的念想……
什么时候,习惯了他在身旁。
事后传来墨邪去老宗主那里闹事被关入柴房的消息,墨兰想着找个时间去看看他顺便和他解释解释,毕竟是哥哥,小时候他也常常照顾自己,只是白天一整天都在和父亲学习处理政务,只有夜晚有些时间,这天夜里她挑起灯准备去看看哥哥,雨师因墨兰担任宗主的事夜不能眠,于是起床夜游,恰巧碰上墨兰,得知她的去向后便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与她再同游同乐,于是就申请和她一同前往,墨兰自是不拒绝。
他们来到柴房门口,发现房门紧锁着,无计只能走到窗边,将灯挑得高些以便看清里面阴黯的环境,只见那个平时风风光光的男子跪在那里不出声,可以看出来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哥哥,你还好吗?”
“墨兰?”
他听见妹妹的声音刚想要起身,可紧接着听见妹妹身旁那个他极不愿意听到的人的声音:
“少主,他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哥哥?”
“妹妹放心,哥哥没事。”
话虽是这么说,但墨邪他心里是憎恶到极点,他恨那个有眼无珠的父亲,恨得了宗主之位还假心假意关心自己的妹妹,恨想要借此机会攀上墨家的雨师,他同样恨这个满是仇人的世界。
只有乖乖听他话,不反对他的人才是善者。
墨兰看哥哥没什么事,看时候也不早了就想着回去休息,雨师也说她忙了一天了夜晚应当早些休息,于是墨兰回到寝宫,进门之前将手中挑的灯递给雨师,说让他照着路回去。夜里黑。
雨师待墨兰把房门关上,还是迟迟没有离开,他看着灯罩中不断跃动的火苗,这株火苗就像是他的心火,不断小心翼翼的燃烧着,明知很容易会被风吹灭,却还那么固执的烧着。
他苦笑着,挑着灯回到房间。
【帝王情】
墨兰最近开始和老宗主处理政务,与老宗主交往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墨兰很听话,也很好教导,他这个做父亲的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愿意手把手教导墨兰,有时候怕孩子无聊,他也会讲一些有趣的事提起她的兴趣。
有一次墨兰提到父亲和母亲的事,虽然那时候她还是幼儿,但却是记忆深刻,父亲那时听到母亲遇险并离逝的消息后面上并未展露极庋的伤心,就连见到母亲尸身后,他也只是掩着面啜泣了一会儿,母亲下葬后,他仍是像没事人一样,处理着身宗的政务,难道真的像别人口中传说的那样,帝王无情?
老宗主听着墨兰说这件事,叹了一口气,从坐椅上站起身来,看向远方身宗城的位置。许久才开口道:
“孩子,你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情感,不能影响你的执政,一旦你乱了,一个身宗,就都乱了……”
墨兰不明白老宗主的意思,他说她之后就会懂得。
墨兰结束一天的学习,想着这会儿有些时间能去陪陪雨师,但却是在宗宫那里都找不到雨师的身影,难道是出宫了?可未经老宗主允许是不得出宫的啊,她在哪里都找过了,凉亭,藏书阁,梨花树下,庭院,教坊,但凡他经常去过的地方她都找过了,可哪里找不到那位青衣书生。
她经过柴房,却发现柴房的门锁被打开,视线向里面寻去却未见着哥哥的身影,只见两位小童在收拾柴火,她没多想,想着继续去找雨师,但刚刚想走,却听见两位小童的交谈声:
“墨邪大人好像又做了什么事。”
“什么?”
“我刚才把柴火搬来这里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他,他好想正在指挥着一群人绑着一位青衣男子,我也没敢多看一眼,给他道了歉还被罚抄身宗宗规,然后拾了柴火就走了……”
两人的对话是一句不落的被墨兰听在耳里,她一刻也不犹豫,直接找上了哥哥的寝殿,他还在那里安生的喝茶!
见了墨兰,他戏谑的勾唇一笑,像是知道她来的目的。
“妹妹如此着急忙慌,可是有失风范啊,你以后可是要当宗主的人啊……”
“哥!雨师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墨邪听见“雨师”两个字,脸色立马一变,将茶杯摔在桌上,走向墨兰,捏抬起她的下巴,眼底尽是憎恶,他说过,他讨厌没有血统的,你现在竟然敢在他面前提那个血统卑微的野猫。
“我告诉你,别妄想墨家会接受那只没血统的野猫……”
“雨师不是!”
“哦?谁管他是不是,墨邪就算只是看不惯他想要处死他,也没人能拿墨邪怎么样……”
说罢,他将墨兰狠狠的抵在门上,然后转身,望着天上满布的黑云。
“马上就要下雨了,你说,面对那么多韵力深厚的京剧猫,一个没有韵力的野猫能做什么反抗呢?”
墨邪还未说完,就听见身后的门被人狠狠的一摔,然后就听见渐行渐远的匆匆脚步上。他邪魅的回头一笑:“妹妹,你还真是有失风范啊……”
墨兰疯了一样的出宫奔向身宗唯一一片最大最深的森林,一路上,她越想越怕,她怕那位书生从此离他而去,墨兰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幕幕他在时的情景,从初遇,到互知,再到结缘,再到信任彼此,到现在的可分,他们用的时间很短,停留在彼此心中的时间却很长很长……
墨兰清晰的记着那一次他醉酒,幼稚的说让自己不要走,要永远留在他身边。可是现在呢?明明是你离开了墨兰啊……
她开始后悔了,后悔明明有时间去靠近彼此,为何还要吧时间花在平常的念思,和现在的懊悔呢……
“雨师!雨师!……”
那一天,她哭了,他的离去,将她的坚强彻底打挎了,她绝望的很彻底,什么时候她己经和他分不开了……
雨天里,净是看不懂的愁思。
无论如何,我自愿意去寻你
谁说帝王无情,现在帝王有情啊,你自是帝王情思人。
她与雨师心意相通,相互信任,她也了解哥哥,哥哥想要在什么地方悄无声息的干什么事,有一个地方是在适合不过了,她与哥哥幼时常去那里,每一次都是哥哥又犯了错自己到那里去寻他,她有信心,也相信自己的感觉,果然,她就是在那里寻到了雨师与她的信物,他信任她,他知道她定会来寻他。
【刀戟女子】
墨兰把雨师带回宗宫,墨邪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他从来没有想过墨兰是一个如此执着的人,真是执着的不要命,但老宗主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任由雨师被送回寝室,看妹妹用着从来没有过的仇恨的眼神看着他,像是要立刻把他杀了一般,妹妹啊,我和你一块长大,难道还敌不过这中途插过来的野小子对你的阿谀奉承?
墨邪未得宗主之位,这本来就让他在那一伙人中丢够了脸,现在妹妹竟然还有爱上了那个野小子的势头,真够可笑……
马上就是登基大典,墨兰她虽然压力很大,但还坚持每天晚上去陪陪雨师,雨师怕她忙了一天累着,每次都让她早点休息,墨兰她也很听雨师话,也每次都是确认了雨师还在后就回房休息,在登基大典那天之前,两个人都保持着这一习惯。
大典那天,她盛妆出席,惊了万人一双眼,权倾天下的女帝,该是怎样的盛世美颜才能醉倒众人,雨师本来就知道墨兰很美,她也一直是淡妆,在登基大典那天也是,这位光风霁月的女宗主,正是他不可目触的心上人,他也为她痴狂过,台上的女儿家,气扬该是胜过多少刀戟,稳稳的拿下了他的心。
他心悦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
也许是初遇,又亦或者是再遇,也许是互知,又亦或者是不可分。
登基大典结束后,墨兰的友人不远万里,特地从手宗过来一趟,就为了能在第一时间为墨兰庆贺,雨师知道她要见友人,自己也不便打扰,到了藏书阁自己寻了本书看。到了夜晚墨兰才回来,还扶着喝的不醒人世的灵锡,雨师也正好要回寝室,两个人恰巧碰上,她说这丫头喝醉了,暂时不能回手宗,所以要在身宗住宿一晚,住宿雨师例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她脖劲间的一块红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丫头抢先下手了?
这时,一直昏睡的灵锡抬起长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雨师,忽然叫了一声:
“啊,是姐夫。”
“呃咳!”
“我睡了”
灵锡再次倒头在墨兰肩头,装作一幅睡着的模样,墨兰要把她扶回寝室,雨师说他来帮忙,听说灵锡要的寝室,他又多问了一句:
“她要和你在同一间寝室吗?”
“不是啊”
“那就好”
“?”
雨师没有抱灵锡,因为灵锡也不是真的断片了,主要是刚才吹凉风把她弄了个半醒,不过最主要的是,她怕墨兰姐打她。所以才装着醉的不醒人事的样子,不过雨师为什么识破了灵锡的技俩,因为他在接手灵锡时那丫头还机灵的向他抛了个眼神:
“姐夫,加油,我为你试过了,姐姐她容易攻!”
“咳”
“我睡了”
雨师把灵锡送回寝室,随后刚想回去,却被墨兰一把扯住衣角,这位女子脸上微泛红潮,声线都有些不稳:
“雨师,你……有时间吗?能……来我寝室一趟吗?”
墨兰是断断续续才说完一整句话,雨师自然不会拒绝这位可爱的姑娘,甚至心里高兴激动到了极点,他都快控制不住他渐渐上扬的嘴角,别动,让他缓一会儿……
“当然可以,我……很有时间……”
这样,墨兰把雨师带回寝室,两人走后在门里小心翼翼探出一个脑袋:“真是,还要我墨兰姐主动。”灵锡微微打了个哈欠,反手把门锁上,睡了。
墨兰带男人回寝室,按规距说这是不合理的,她也不好坏了规距,所以她没有带他回寝室,而是带回了藏书阁,雨师也明白墨兰的想法,但他也怕,怕真是如此,自己又该怎么办……
墨兰将雨师带到藏书阁,将门锁好之后,她走到桌上给雨师倒了杯茶,递与他,他躬手行礼:“有劳宗主。”“宗主”二字刚出口,墨兰拿茶杯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眼中恍然闪过一丝罔然,仅这“宗主”二字,就足以让她感到太陌生。
“雨师……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雨师刚想要接过茶杯,见墨兰这么一说,手竟停在一瞬间停在半空,他只得低声说着:
“这……怒雨师不明白。”
墨兰手一抖,将茶杯摔碎在地上,青瓷杯摔摔落在地上立刻裂碎开来,茶水流淌在地,女子紧抱情郎,两人沉默不语,其实心跳都能响得被对方听见,她左胸里那响得震耳的跃动被自己听得清清楚楚,但雨师的心跳声却是从右侧传来。
“雨师,你……”
“我心脏的位置,生在右侧……”
雨师自认自己与常人不同,这也是他一直不敢向墨兰表达心意的原因,他怕自己连累了墨兰,也怕墨兰知道后把他当作异类,两人都是这样,因为身份,使得两人都不敢上前靠上对方一步,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都顾及着彼此。
“雨师,墨兰认准你了。”
“可你不该……”
“如果是你,墨兰无悔……”
温黄的灯火下,相拥的情人,尽显得一句落墨成诗。
【红妆】
红妆女子,配才郎
那一日,她芙蓉对镜坐,发上插簪三两朵,粉黛妆面,唇上落花红,一双眉眼,倾醉倒众生,她身着金丝红嫁衣,女子今日要嫁人去,还仍难择,今日是浓妆还是淡抹。
庭院内的盛海棠,今日算是开了满树的红艳,海棠是女儿家的嫁妆,朵朵飘落铺了一张红盖头,女子美颜,被隐在盖头下。
记得第一次遇上他,他就如此细心,一衫青衣掩上兰花。
墨兰起身,被侍从扶着,一步一步,向着宗主大殿走去,每一步,都承载着她与他从相识到现在走过的路,海棠花随风飘落,戏弄着她发髻上的玉簪,温柔的抚着她的红嫁衣。
雨师就站在宗主大殿门口,也是一身红衣,才郎的温儒尔雅是他,痴情女子的也是他。他就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他好像看到了那位雨中寒衣和骨的姑娘,也看到了桥头落簪的女子,更是看到如刀如戟的宗主,还有目光坚定的情人,现在,她是他爱得彻骨的妻子。
他温柔的笑着,伸手接过女子玉指,女子放心的将自己交与他,与他执手同行,这一行,便意味终身的同行。
“天搭鹊桥,人间巧奇!”
墨兰和他缓步走入大殿,身边人的气息可闻,他的手,温柔的牵引着她,好像那日在梨树下,他牵着她的手,要许下心愿,愿梦成现。
“一对鸳鸯,恰逢新禧”
身宗宗宫有一处潭,墨兰喜爱那一处深潭上开放的四季莲荷,总见蝴蝶留恋于此,雨师也常想道,她就是他心中蝶啊。
“花开成双,喜接连理”
“拜天地!”
雨师手扶着她,两人一同向殿外一拜,殿外树枝传来喜鹊的鸣叫,像是在庆贺这天造地没的两位有情人。
“天喜”
两人起身,雨师稍微看了一眼身边人,金杯照得佳人影,他还记得,她与他对坐共读,身上总是溢着兰花香。他也习惯了读书时为她备上一杯茶,总将痴情融入清茶。淡色的茶汤,映的是他和心上人。
“秋水银堂鸳鸯比翼,天风玉宇鸾风和声。”
“拜高堂”
两人一同拜向老宗主,老宗主欣慰的点头笑着,在他眼里,墨兰一直很听话,一直是他的好女儿,他也相信,即使自己不在了,女儿也一定能照顾好身宗,照顾好先世的江山,同样,他也希望,雨师能替他照顾好女儿,这样,即使他去了,也无遗憾。
“人喜”
墨兰知道,自己身肩重任,老宗主将身宗交与她,她决对不能让身宗出事,女儿之家继位本就是史无前列,那民心也自然是不稳,这样,她才需要更快的站稳脚跟,只怕难做。
“两心相映手相牵,一生一世永相连。”
“夫妻对拜!”
这一拜,可是承载着很多,从刚开始的素不相识,到现在的结发夫妻,两个人犹豫过,却一直执着,像一幅珍藏的画卷,多这一笔和少这一笔,情韵是截然不同,一旁灯火跃动,两人缓缓起身,隔着一层红布,雨师仍能感觉心上人在朝自己温柔的笑着。
墨邪坐在贵宾席上,拿茶杯的那只手不住的颤抖,但他必须要抑制自己,纵使他到死都不会承认的这门婚事就发生在他眼前。
茶杯被他捏碎,他被扎了满手鲜血。
“伉俪喜!”
墨兰感觉得到,他的手很暖,暖着自己微凉的指尖,这一拜结束后,意味着她将她的一生都托咐给了他。
“琴韵谱成同梦语,灯花笑对含羞人。”
“礼毕,入洞房!”
后生,有你。
【安】
两人成婚后,老宗主安心的享着晚年,政事全权交给了墨兰,墨兰有雨师陪着倒也不觉得政事累人。
不久之后,墨兰怀孕了,所以政事就由墨邪这个做兄长的为她分担着,墨兰本来是不愿意,因为他知道哥哥窥视着宗主之位很久了,再有他伤害雨师一事,他已经不值得墨兰完全信任了,可是墨兰的确需要好好休息,政事也不得不由墨邪分担着,他倒是在接手政事后没什么动作,直至墨兰生产。
九个多月之后,阿紫降生了,小姑娘的到来为墨兰凭添了好些欣悦,墨邪也是,倒挺喜欢小姑娘,有时墨兰没时间照看她,他便替妹妹照顾女孩,阿紫也喜欢时常他呆在一起,被他亲亲抱抱举高高经常咯咯的笑着。
墨兰倒是不反对阿紫和舅舅在一起,只是时间不能过长,一旦超时,墨兰就会不放心,将阿紫从哥哥那里要过来,这时墨邪总会苦笑着对她说,现在他不反对她和雨师在一起,只把小家伙留下陪陪他而已,再说那是他亲外甥女,他宠着爱着还来不及,又怎会害她。
墨兰也是没什么办法,自己的确没有什么时间陪阿紫,再说她也和舅舅挺亲的,所以……
“所以你就把阿紫给他了?”
雨师边给妻子倒茶,看着妻子忙得都没时间抬头看他,他也无奈。将茶杯推给妻子,随后走到她坐椅后,帮她按着酸痛的肩膀,墨兰也趁此机会,将笔放下,闭目品了一下茶汤。
“是啊,墨兰没有时间,只得将阿紫托兄长照顾了。”
雨师听羞这话,笑着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吓得墨兰茶差点洒出来,他俯身凑近她耳旁,轻声说着:
“那我呢?”
“呃,那是墨兰给你生的女儿,你自然可以随时要回来。”
谁知雨师还一副不满足的样子,他说只有阿紫一个自己还得和墨邪分着,不如,夫人再为雨师生一个?
“你!……”
“可以?”
墨兰不说话,雨师也知道,阿紫出生的那一天,她的夫人可是受了不少罪,是有一命换一命的势头,待房里传来婴儿啼哭,他便不顾阻栏椎开门冲了进去,墨兰那时已经没了力气,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那时可把他吓坏了,她闻听是自己来了,还强撑羞笑着,素净的面旁之上尽是细细的汗珠,他与她十指相叩,她笑着,他却哭出了声。
现在再要墨兰为他生一个,她是不拒绝,他却心疼她说算了。
可阿紫不管那么多,刚学会说话走路就开始奶声奶气的叫着:“我要妹妹”也不知阿紫从哪里听来的瞎话,说多喊几遍自己就能再有一个妹妹了。可这倒也有用,见女儿整日甚至做梦都在喊着妹妹,夫妻二人也的确动摇了。
于是,在阿紫五岁时,她成功得到了一个可爰的妹妹。
可妹妹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她是灾】
“在你一岁那年,宗宫的神鸟就在你的摇篮里下了三个蛋。”
那一天,墨兰正忙着处理政务,身旁的神鸟却突然冲出鸟笼,墨兰一想该是神鸟选定守护者的时候了,于是放下手中的公文领着三位长老跟随着神鸟,但神鸟却把一行人引到宗主小女儿的摇篮旁。就这样在摇篮上下了三个神鸟蛋。
“难道……”
墨兰走上前去,手指尖刚碰上鸟蛋,那鸟蛋便破裂开来,生出一枝青蓝色的羽簪,落到了墨兰手中,阿紫闻声也跑了过来,爬在摇篮边上伸手去牵妹妹柔软粉嫩的小手,墨兰就这样拿这发簪,一脸惊恐的站在那里,双手有些止不住的擅抖。
一位长老见宗主不出声,上前一步道:
“恭喜墨兰宗主,翠鸟已选定您和两位小宫主为开启法器的钥匙,钥匙。”
“此法器从未开启过,如今小宫主的诞生即将带来……”
“她的降生,对身宗,对猫土,就是个灾难!你知道吗!”
墨紫正逗着妹妹笑得正开心,可谁知母亲却突然加重音量和语气,她虽然见过母亲这样,但她只这样对过大臣们,待自己和妹妹永远是温柔的,但这一次,母亲好像就是针对妹妹说的。这样的母亲,实在太陌生了。
妹妹被母亲这样吓得大声哭闹起来,自己只得不住的哄着妹妹,同时希望母亲上前来,再像平时一样哄一哄她的妹妹,可墨兰始终站在原地,哪儿都没动。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直以来,始终没有明白过。
自那以后,母亲就从来没有让自己见过妹妹,纵然自己如何乞求,纵然自己深更半夜踏月而行,她都没能让自己见过一次妹妹,阿紫曾因为见不得妹妹的事好几次都跑去父亲和舅父那里去哭诉,小姑娘总是一把泪一把泪投在他们怀里,舅父都会哄着自己,连父亲都看不下去了,那一夜过去和母亲去谈了谈,自己就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察觉两人的动静,深夜的风很凉,凉透了她的指尖。
“长痛,不如短痛……”
这句话说了,是什么意思,阿紫不懂,阿紫只知道,阿紫只知道,母亲您哭了,而阿紫,阿紫只是想要见妹妹啊……
那一夜,谁都没得好……
那一日,雨师和墨邪共同站在宗主大殿,墨兰站在台上,不是以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旁,而是以宗主的身份,她待雨师竟拿出了宗主的气场,一时间,整个宗主大殿都是压抑的,十分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息,她的眼中浮出的不再是往日的温情,而是气恼的火,和不敢相信现实渴望转机的自弄。
“究竟是谁在研究混沌!”
墨邪听着这话,身子不禁往下缩了缩,没有抬头看墨兰,而是这件事能跟他撇多干净就撇多干净,总之他墨邪才不会承认这给他身上染污泥的事,就让那只野猫替自己背这口黑锅吧。
“是我”
“果然……”墨邪又拢起袖子半掩着面,生怕别人看见他勾起的嘴角。
好啊,这一声,果然像一把无情利刃,就这样,狠狠的插进墨兰那一颗强作坚强的琉璃心,就这样,她的希望,被刺的粉碎。
墨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但她的手心,已经被掐出了淋淋的血,就那样淌在手心……
“我只是想找到对抗混沌的方法,与墨邪无关……”
“不管什么原因,将混沌再入宗宫就是大罪!墨兰宗主,你要给身宗一个交待!”
一旁的墨提长老将拐杖拿起狠狠的击了一下地面,老宗主在临走前特意嘱咐过他们三长老,一定身辅助墨兰宗主好好的护住身宗,可现在呢?!险些将身宗带入危险的是宗主的丈夫!这种事,别说身宗不允许,他们三位长老也不会允许的!
“交待……”
墨兰神色有些恍惚,她清清楚楚的记着,那一夜雨师他无缘无故抱住了自己,抱得紧紧的,死死的,力度很大,和往日毫不相同,他对自己说,若是有一天他必须要与墨兰分离,那么,一切按规距办就是了。
墨兰突然想起了雨师这句无理头的话,现在一想,原来他这一句话就是指这时候,原来他是早有准备,就是在说的这一天,墨兰不禁苦笑着,笑着这不公而又让她无可奈何的一切……
“那么,就给身宗交待上吧……”
墨兰一个箭步抓起雨师的手就向宫外走去,三位长老紧跟宗主,阿紫见了母亲将父亲带出宫外,也想跟着母亲,可却被墨兰呵斥了一声要求锁进房间,阿紫不想,就是想要跟着,墨邪这个“好舅舅”自己要替外甥女完成心愿。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不劳你费心了,我已为女儿改姓!从此你,……不再是他们的父亲!”
说这句话的时候,谁都感觉得到,这位大义凛然的女子,竟带着许些哭腔,眼角有藏不下的泪珠,眉头皱得很深,手上运起韵力,就这样将她心爱之人,推入茫茫大海!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心跳声……”
“你不该,爱上一只异猫……”
墨兰站定身子,就那样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直到一位长老上前说道:“墨兰宗主英明。”之后就随绒嬷嬷退了下去,阿紫见父亲被母亲打下山崖,这时候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疯狂的喊叫着,哭闹着,“爸爸!”要不是后面有人强行拉住她,她就已经要下了悬崖去找父亲,她跪倒在地,眼泪不停的夺眶而出,嘴上一直在说着:“不,不要……爸爸……爸爸!!”
大浪滚滚的海啊,你到底在哀怜谁的离别……
墨兰一甩袖,转身,海风吹干了她脸上未曾被人察觉的泪痕,吹起女子一束乌鬟,吹掀起海浪,带走了女子一颗柔情心。
“回宗宫。”
灾难必没有在这一事后停止过,反倒是像被洒了水的沙粒,紧紧的凑在了一起,那一年,大概是十二宗最为困难的一年,十二宗的沦陷,猫土的危难全都源自于那一人,就在不久后,那恶魔来到了身宗……
“海防那里怎么样?快,疏散猫民,能战斗的战斗,不能战斗的尽量躲在家里,召集身宗各高手,参与战斗!”
“余十一宗都连系上了吗?”
“报告宗主,我们连系不上,身宗被混沌包围,韵力传送不出去,连系已断开!”
“什么!”
墨兰双手紧紧的相叩住,力道大的双手都被掐得红紫,早在一周之前,黯就传来消息说要攻打身宗,可一周过去除了让身宗与外界断开联系,还有让魔物来进攻,他本人几乎是没来过,那他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报告宗主,黯……黯他……”
“他怎么了!”
“他,他说,他找到身宗的秘密了,马,马上就开始大举进攻身宗……”
“什么!”
身宗的秘密是什么,除了宗主传宗主,连长老都无权获知,黯到底是从那里得来的信息,如果他的目的真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要……
“宗主?”
“退下”
“是。”
墨兰就那样坐在坐椅上,双手支在桌面上,掩面苦恼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现在才让她更难受,是一种心上的无依无靠和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要怎得办才是最好,要她以女儿的生命作赌注她做不到!这世,怎得就如此不顺人意!怎得就如此绝情!
最终,墨兰还是做出了决定,把女儿送走,这样虽然让女儿有了危险,但至少,但至少,整个身宗能安全了,女儿也不会再被黯窥视了。
如果可以,她宁可以死换女儿安全,但身宗离不开她,阿紫虽年纪尚小,但早已有了家人的意义与爱恨的概念,自然不能送走那个有记忆的姑娘,唯一的选择,只有那个尚不记事仅两周岁的孩子,她只能这样做,她不求将来女儿的理解与原凉,只求一切都能安好,她受这些苦又如何……
“母亲,我要妹妹!妹妹!”
“为何要隔绝这姐妹俩?”
“长痛不如短痛!”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想着一件事,身宗。”
墨兰是终将女儿送走了,还是近身宗的那片汪洋大海,在自己将女儿放近游船中,那孩子竟然抓住了自己的手,之后开始哭闹起来,像是已经知道了母亲要抛弃自己,将自己送往不知名的外地,和不知生死的危险,墨兰见女儿如此,做母亲的心那里会不痛,但无计,她只能轻轻安抚女儿入睡,然后轻轻的推走了那游船,就这样,送走了她的稚鸟儿,送走了她的小姑娘。
之后,黯果然来大举进攻身宗,身宗不敌黯,终败下阵来,墨兰被他打得浑身是伤痕,在恍然之际被黯无情的将宗主枷锁插进这位身宗宗主的胸膛,他开门见山,直逼着墨兰这位身宗管理者打开封印,墨兰看着他,冷笑着对他说了一声打不开,黯听着这话自然不信认为只是这位将死之人最后执着的反抗罢了。
“你说什么,打不开?”
“哼,打开法器,最后的钥匙,已经被你的魔物大军,亲手摧毁了……”
墨兰颠抖着身子,前些天身宗得来消息,他的大军横扫了身宗海域,连百姓的船只就无一幸免,更别说她那只有两周岁的女儿,现在你来找她要钥匙,别想了,墨兰的女儿,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别说墨兰,就算是修本尊在此,也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留你何用!”
黯执起手中控制着她的链条,她被射入胸上的枷锁强行拽起,胸口那里霎时被注入一种穿心蚀骨的痛,可惜她也无能为力,但凡被这枷锁锁上的人,是无法自己挣开的,她只能任由黯做任何事,无论是杀了自己,还是毁了身宗,她已经无力再改变这局面了……
“且慢!”
“谁?墨邪……”
“但且,留她性命。”
他颠颠的从地上爬起来,黯打过来,他也没好过,身上也是被黯打得满是伤痕,嘴角还有未来得及被擦去的乌血,发冠早已被打乱,就这么凌乱的披在肩上,这种时候,到底还是他这人有办法,墨兰是太死太倔强,到现在也不知道“戏”究竟要怎样演才是好。
“身宗倒是有位聪明的猫。”
“禽择良木而栖,墨邪,甘愿效忠黯大人。”
“哼”
黯反手一背,作出不屑于他的样子,墨兰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竟直接昏了过去。这一切尽被墨邪看在眼里,但他没有另说什么,而是接起刚才的话道:“墨邪,有办法集起第三把钥匙,只要给我十二年的时间……”
“说下去。”
“只要您在十二年内放任身宗,届时,封印之物,墨邪必定双手奉上!”
“哼,身宗贵族,自封君子,那么君子协议,应当如何……”
“君子一言,信守不渝!”
黯果然应了墨邪的意思,停止了对身宗的进攻并允给了墨邪十二年的时间,十二年后,他会再来进攻身宗,并且必须看见封印之物,墨邪恭恭敬敬的送走了黯,随后开始在妹妹还没醒之前将她关禁进了鸾鸣阁,并囚禁了三位长老,随后夺了宗主权,以宗主大战受伤的借口整整管理了身宗十年,这期间他彻底整顿了身宗制度,分了内城和外城,并将血统论灌输到每一个人心中,并给了京剧猫“赐福”。除了身宗宗宫里有血统的贵族,其他人大都都在无意间沾染了混沌。
这十年,可不是这么好过的,阿紫从舅父那里得知母亲受伤将自己锁进鸾鸣阁的事后,便每一天都要去母亲那里一趟,可她每次都不见自己,自己这个女儿在鸾鸣阁外怎样苦苦哀求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无动于衷”她能见的只有的个紧锁的大门,渐渐的,她与舅父更加亲近,开始整天整天同舅父在一起,毕竟她已经开始奢求爱了,无论是父亲,妹妹,还是那个变得冷酷无情的母亲,她都没有了,现在她有的,只是舅父。
容嬷嬷紧遵老宗主叮嘱,为了防备墨邪,狠心断了自己一臂,之后一直尽心尽力的服务墨家,而不是服务墨邪。
墨兰被软禁了整整十年,一直以来靠着绒嬷嬷得知外面的消息,自己也是在孤独,痛苦中度过了十年。
那混沌枷锁每一天夜里都会发作,因此,墨兰夜晚没有睡得安稳过,每夜每夜都要承受的种穿心饰骨的痛,可让她痛的不至有混沌枷锁,更是念啊,是对心上人,对亲骨肉的念啊。
十年,实在太长了……
长得让人不知所措,长得让人如坠恶梦……
【青儿】
十年过后,到底谁才是谁的救赎。
那位青衣姑娘回来了,她还安全着,她已经长那么大了,她心爱的女儿,她想一生护着的小姑娘。
墨兰站在小青身前,海风缓缓吹过,吹起被夕阳染得赤红的海面,吹回一只只归航船,那小姑娘站得离她很远,好像是碍于身份,和自己在她心中的绝对陌生。刚刚经历了那么多,她心里定是接受不了,墨邪被判宗带走,阿紫现在也是不知生死,墨兰想到这里,只得空叹一口气,唤过来小姑娘:
“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嗯。”
小青缓缓走到母亲身旁,抬眼望上了无际茫海,自己便是从这片海上过来的,再一看岸上她与姐姐沭月谈心的青花石,海浪轻轻的扑在石上,空石让她想起了姐姐,想起来姐姐封印混沌兽的瞬间……
“不久前,姐姐还在那里,没想到,现在却……”
“阿紫,她还在……”
“啊!”小青听见墨兰说的这话,想着姐姐还能回来,心情甚是激动,竟一把抓住母亲的衣裳:“姐姐还能回来,对吗?”这是她主动靠上的墨兰,墨兰在那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后温柔的对小姑娘笑着,答了一声:“嗯”那孩子听见母亲说这些话,心情激动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口中喃着:“太好了,太好了。”果然还是孩子,那姑娘头一次在自己面前笑得那么开心,她抬起手,想要摸摸这孩子,想要仔细看看她的女儿,可手还未落下,那孩子却意识到她这种“出格”的行为,将手一下子放开来,这一动作,使得墨兰想要触摸女儿的手僵持在半空,最后还是反手一背,又上前一步,尽量离那孩子远些,避免给她造成太大压力。
对于青儿这孩子,她这个做母亲竟然毫不了解这孩子,也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其实,对待感情,她持有的最多的是无可奈何与不知所措。
毕竟十年,实在太长了。
那孩子最后这是说要走,自己也拦不住,怕那孩子伤心,就毅然放她远去,只是前路凶险,这孩子受伤遇险了怎么办,她便在夜晚间将女儿唤来鸾鸣阁,交给了她一块通透的青玉佩,让她带在身上,里面有她输进去的韵力,至少能护女儿一时安全,至于其它,这孩子执意要走,是不知道会遇上多危险的敌人,自己在身宗,始终不能护她一定安然无事,只能忍痛放手,雨师,你会怪墨兰这危险的决定。
小青表示自己一定会随身携带这玉佩,一刻也不会离身,墨兰她才放心。
不管经历什么,身宗的政务不能停放一刻,墨兰很久没有接手过政务,必须在今晚将身宗近段时间的政务熟悉熟悉,小青未经过墨兰同意,也不敢随意走动,就在她房里等着,一直到了深夜。
墨兰可算是回来了,想着这么晚了那孩子该早就回去了,推开房门却看见那孩子还在坐位上乖乖等着她,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该是早就困了。
墨兰轻轻关上房门,将那孩子抱到床上,今晚就先歇在她这里,安置好女儿,她便去洗浴,回来后即刻熄了灯,和女儿睡在一起,月光缓缓照近来,她轻轻的抚着女儿柔柔的发顶,那孩子还亲昵的往怀里钻,这一下,弄得墨兰更是舍不得了。
小青终究还是走了,临走前也了了墨兰一个愿,叫了一声“妈妈”女儿的认可,就是世间对她十年痛苦的补偿。
碧海青空,始终等。
【等】
青衣女儿走后,她身边就真的空无一人了,如今翠鸟随着阿紫封印了混沌兽,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家人的生死了,如今能做的,只剩下借以工作来麻痹自己,唯一可以说说话的,只有绒嬷嬷,可嬷嬷年事已高,大概快到了退休的时候了,这样一来,她真的算是孤身一人了。
自己一直珍藏着那张许愿签,原来不知道该许个什么愿才好,因为没经历过生死离别,没经历过穿心之痛,所以不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拥有什么,又想要什么,再执起那张许愿签,她总算是知道自己有什么愿可许。
她想要天各一方的家人都能平安归来。
明月如此,怎不引相思意。
雨师拿棋子的手停在了半空,最后还是收回了,棋局已定,他弓手道:“雨师技不如人,谷主见笑了”
“想她了?”
“……雨师既然来到这里,心中是不会有杂念的。”
“没有杂念,岂会输了这棋局?”
“……”
谷主端起茶杯,细品了一口后又道:“还是想她了吧……”
此时夜晚,风儿轻轻吹起,吹动了云忧谷内正摇曳的一株墨兰,雨师走到那里,随后脱下青衣,护着那株墨兰花。
【倦鸟还巢】
阿紫回来了,怎么回来的,她问妈妈,墨兰说是被翠鸟带回来的,那里会有那么简单,阿紫回来的那一天,她可是耗尽了身上大半的韵力,结合翠鸟的帮助才使得女儿回到她身边,抱住阿紫的一瞬间,她释心的笑着,随后一倒头,累倒在地。还是绒嬷嬷安排着将她送回房间休息。
墨紫回来没多长时间,就传来了关于第二次猫土大战的消息,看来是星罗班已经打到了黯那里,这一战连系到了整个猫土的命运,可谓意义重大,十二宗宗主皆参与了战役,墨紫守在身宗,在母亲临走前,她特地让母亲跟她允诺过,一定要下平安无事的回来,将妹妹带回来。墨兰答应了她,同时也叮嘱她一定要留守身宗,哪儿都不能去,平平安安的等她回来。
墨紫果真听了母亲的话,哪儿都没有去。
战场是让人胆颤的地方,同样,那里是血腥味迷漫的,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墨兰不顾鲜血湿身,她知道唯有完成了十二宗派交给她的任务,这场战争才有获胜的几率,墨兰果然是个狠人,竟然是硬生生的用命镇住了被打伤的黯,同做宗宗主一起,给星罗班铺好了路。
一声金铃震荡猫土,胜利,终给了他们。
墨紫就在身宗等候着,等来了平安归来的妹妹,和几十年不知生死的父亲,还有他怀中早已昏迷不醒的母亲。
雨师是得知了猫土大战的消息,那一日特地去求助了谷主,求他助猫土一臂之力。
“现在猫土大战,若是输了,这里必定保不住!谷主大人,您想想看啊……”
是啊,这世间,哪儿有什么绝对的桃花源,只不过是一群害怕斗争的人的聚集地罢了,谷主从坐位上站起,再次看了看这详和的云忧谷,最后决定召集云忧谷所有人员,支援十二宗,支援星罗班!
雨师慌忙赶到战场,一直在寻着他的爱人,寻着烟雾中的蓝色身影,他终于是寻到了,却是那位十几年未见的爱人身受重伤昏倒在他怀里,就在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想到了雨中薄衣和骨的姑娘,想到了林中与他紧拥的傻丫头,想到了秉烛与他同游的女子,想到了与他分隔了几十年之久的夫人。
一瞬间,他一个男子的泪止不住的流,抱住她痛哭了起来……
我们回家,回家……
阿紫总算等着家人归来,可她等得不止有父亲,妹妹的归来,还有母亲濒临死亡的恶耗。
“失血有点多,老夫只能尽力保宗主大人一命……”
听见这话,阿紫便是悲中生气,揪住那位老医师的衣领,激动的对他说她不要他尽力,要他必须!一定!
雨师在床边紧紧握住夫人的手,墨兰静静的躺在床上,可她的安静却让他怕了起来,墨兰实在太安静了,安静的像具死尸,雨师紧握她冰凉冰凉的手,没说什么话,阿紫就在一旁替妹妹处理着伤口,妹妹的眉头一直皱着,让她看了好生心痛。她对妹妹说没事,母亲一定不会离开她们,一定,一定不会……
墨紫说着说着便是止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墨兰不会离开她们,她根本就不能保证,或许挺过了,便再也不会有痛了,若是撒手人寰,这也是没有办法,无可奈何的事。
【家宴】
小青走到身宗宗宫的那颗老梨树下,白皙的手指抚上老树发皱的树皮,这棵大梨树看来己经有些年多了,还开了一树雪白的梨花,毫不见衰败之色。
墨紫找到了小青,她已经找了妹妹有些时间了,在穿过了长廊之后看到那位青衣女孩站在白梨树下,便是前去拉上女孩的手,将她的思绪换了回来。
“妹妹,你在这儿,快走吧,家宴要开始了。”
“嗯”
所谓家宴,便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的团圆饭,平时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饭倒是没什么,只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父母亲自下厨,在没有下人服侍下四人真正吃的一次家宴。
小青随姐姐去了,只见父母正站在宗主大殿门口,二人相互携着对方,正温柔的冲着两女儿笑着,小青还像个孩子一样跑了过去,阿紫早是个大姑娘了,在妹妹身后稳重的走着。
四人围坐一桌,小青早已迫不及待,阿紫一边告诉她慢些吃,一边在她碗里不停的夹菜,雨师和墨兰两人看着两个孩子,笑着,雨师拿起筷子给墨兰夹菜,墨兰也不承让,直接拿着筷子喂给先生,雨师却看见了她手指上的细刀口,问着是怎么回事,墨兰有段时间没做菜了,有些不熟练,却使得雨师再也不敢让她下厨了。
两个孩子就这么看着父母无意识秀恩爱,早就习惯了,墨紫又给妹妹夹了块肉,看着妹妹胖乎乎的睑蛋儿还嫌养得不够肥。
四人还时不时调侃几句,有说有笑,雨师提起了墨兰的那封家书,说什么读起来和遗书一样,当时看到后把他吓死了,不过这好墨兰已经有了好转,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墨兰笑而不语,起身为先生又添了一勺热粥。
【镌手】
墨兰自此一直有家人在身边,便再也不觉得孤单,身旁总算不再是空无一人,她也与雨师过着和谐的夫妻生活。
墨兰身体在年轻时受太多催残,到现在越来越不好,也是常常生病,所以退位得也早。
阿紫自是担上了身宗宗主这一职位,虽然这工作是挺辛苦的,但她却从未说累,因为她知道这都是她需要经历的,再说还有妹妹陪在自己身边,这样想来,这份责任好像也没那么辛苦。
小青平时都是陪姐姐,但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事是不好办,犹其还是姐姐和明月都是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整天幼稚的吵来吵去。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实在不行时就干脆避开她们,去陪陪母亲。
墨兰也每次都会接受女儿的谈话,同她一起在亭院里赏花,喝茶淡话,她知道母亲身体不好,也不多烦她,让母亲早些回房休息,待一段时间就走,墨兰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欣慰的笑着,肩头却多了一件披风,雨师倒了一杯茶放在墨兰手心,靠着墨兰坐下,跟她谈笑着。
“青儿来找过你?”
“嗯,还是阿紫和明月姑娘的事。”
“这两个孩子,已经对峙了这么久了……”
“没办法,青儿太招人喜欢了。”
雨师笑着不语,带着夫人回房休息。
墨兰的身子是不好了,仅是两三年后便下不得床,也总是会不住的咳着,雨师很担心墨兰会离他而去,墨兰却每次都对他说无事,时间还长……
时间还长,却已使得叶片枯黄,于风中摇曳着,时间还长,使得鲜花已悄然稠落成泥,时间还长,就连四季莲荷都成了残枝败梗。时间还长,使得人们青丝都成白发。
四季流转,悄无声息之间,便也就到了生命的尽头,但一生中有他便无怨无悔,便不会使活着的生灵孤单寂寞。
雨师为墨兰弹奏完了最后一曲,曲毕,抬眼便看见妻子安稳的躺在座椅上,面庞挂着淡淡的微笑,却是胸膛不再起伏,呼吸已然停止,也再也无法睁眼看他,抬手抱他。
墨兰最终走到奈何桥边停下了脚步,回首忘去,自己执手一生的爱人似乎在慢慢靠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