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无非八字: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安长乐
我顺手走进一家酒店,听说这里的天子笑最是闻名,成妖生前浪了那么久,连杯酒都比不过。
真tm惨。
安长乐“不就是想起来了,有什么大不了,跟死了爹娘一样。”
可是我忘了,我是妖,没有爹娘,没有家人,真正算得上的也就是手里的这把碎星。
救了便是救了,我自诩生来豁达,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颓废,毕竟,有没有当真正的家人谁又知道呢?
也许只是一桩笑谈。
但我依旧忘了,我们都没醉。更忘了,他们也不是轻易许诺的人。
就算记得,我也会狡辩: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啊,自作聪明,很了解他们!?
我扬了扬唇角,掩去里面的悲,里面的喜,朗声对小二说:
安长乐“你们今天的酒真不错!”
小二呵呵笑着:
热心路人“是吧?这可是我们姑苏远近闻名的天子笑!”
小二目光落在桌子上我一堆没动过的天子笑,完完整整,先前什么样,现在也什么样。
干笑了两声,然后莫名其妙的的看了我一眼,离开了,对着另一个小二说:
“你看那桌,真奇怪,买了酒连动都没动就说好喝,搞得我以为她怎么了...”
“别说,估计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吧?姑娘家肯定是为情所伤,看看,这么好看一姑娘,不知道是哪个没长眼的没看上。”
然后又将目光落在刚进来的少年身上,挂上了标准的笑容:
“客官,要点什么?我们酒店里是天子笑可是人间极品,你看,角落里的那姑娘买了好几十瓶!”
然后又把目光指了指,
蓝湛目光望去——
只见白衣女孩趴在案桌上一瓶一瓶的当茶水喝,精致的脸颊染上一片红。
如玉的眉眼轻皱,语气不变,依旧平淡:
蓝湛“不用。”
当我的头上顶着一片阴影,淡淡的木香混杂着我的鼻息,我抬起头来刚巧撞进蓝湛冰冷的目光。
我笑了笑,手像白云一样没有一丝力气,拿着自己喝了半瓶的天子笑站了起来,几乎可以看见蓝湛的重影。
若不是蓝湛及时扶着我,我肯定摔了个狗啃泥。
#安长乐“蓝二哥哥,你来啦,要喝酒嘛?可好喝了,又辣又甜。”
蓝湛看着躺在怀里暖糯糯额喊自己蓝二哥哥的安长乐,眉眼顿了顿,冰凉凉的把她手上的天子笑拿下来,然后一本正经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很烫。
蓝湛“我带你回家。”
醉酒的我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蓝湛,舔了舔被辣的通红的嘴唇:
#安长乐“你真傻,我要是有家还会来这嘛?我生下来就没有家。”
蓝湛听到我这么说,眉皱了皱,然后用很认真的语气跟我说:
蓝湛“你有家。”
我不信,我离开他的怀抱,然后惊奇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另一瓶天子笑,像是喝水一样灌进嘴里,呛了一口。
真难喝。
抬眼,趴在桌子上,我不知道自己一定特别的狼狈,跟个傻子一样,看着他,看着蓝湛,一直看着。
突然,我的嘴里都是血腥的血,甜甜的,溢了出来,直到这时我才看到蓝湛眼神里闪过慌忙,然后他上前一步,却被我用手止住。
#安长乐“蓝湛,我不疼,我真的不疼,就是在想,这酒真难喝。”
辣辣的,真不知道魏婴为什么会喜欢。
蓝湛上前来,用手帕帮我把嘴角的血擦净,然后将银两放在桌子上,看着我,对我说:
蓝湛“我背你回去。”
我看着他那张好看却永远都是一个表情的脸,突然觉得很委屈,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
好像在他面前,我可以放下一切伪装,然后痛痛快快的哭一场,醒来还是那个嚣张的安长乐。
我忽视掉他递给我的帕子,然后扯着他的衣袖,狠狠的擦着自己的鼻涕:
#安长乐“冰块脸!冰块脸!你要是敢躲我就说你欺负我!”
蓝湛:……
我知道蓝湛有洁癖,可我就想看他生气的样子,他却轻轻的放下手帕,语气很轻柔:
蓝湛“好,我不躲。”
可他总是不如我的愿,我希望他笑的时候不笑,希望他生气的时候他却对我很好,我眼泪巴巴的望着他,直接趴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
蓝湛盯着怀里眼泪直流的我,有点嫌弃的望着自己的袖子,静默。
其他几桌的客官都在讨论云梦江氏被灭的事情,还有她。
“听说云梦江氏一夜之间被灭了,这岐山温氏可真够嚣张!还好江公子他们活了下来!”
“也是,你们不知道昨天夜里温晁等人在莲花坞摆宴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只有温晁和温逐流活了下来,其余人都死光了!”
“听说是碎星扇!”
“什么?碎星扇?那不是二十年前的女魔头所持的法器吗?她不是在云海吗?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蓝湛看了眼我身边的扇子,默默把它藏在袖子里,把我背走了。
.“我的一脸猥琐你看到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