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千年,沐兮淡忘了许多人,戒掉了许多痛苦。
唯一难忘年复一年的唤音“兮兮”,夹杂着许多的深情不寿,清清,若低低的仙乐,悠扬,回旋在沐兮的脑海。
过去仿佛被锁上许多锁,层层封印,余留着深深的空白,她解不开,摸不到,只是浅凉的悲伤浓郁。
她守着无数的流光,清风曾吹吻着她,树树阳光落坠,点点暖意。
浅浅的梅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冷冽,却若水三千,泛着丝丝温柔。
然许多年易逝,花香不再,低低嗓音消坠,仿佛只剩她一人,孤寂,余世独芳。
恍恍惚惚,似梦,无痕。
幽洞,深深,一桌,一床,简单,却不泛着雅致,床上紫影叠叠,锦华。
沐兮僵硬,动了动,皱起好看的柳叶眉,生生的疼,很久的麻木,断断,续续,折磨。
“这里是哪来?我怎么了?”沐兮轻抚着额,淡淡,扫了一眼,玉眸闪过一丝迷惑,却阻止不了她品茗着这山洞别样布置,果然无一处不精心,无一物不用心。
“这洞主人倒是个妙人,有机会,自应结交一番。”
“有人吗?”沐兮踉跄,悠悠,走出这幽洞。
洞外,成林梅树,落英缤纷,深红,浅红花瓣如蝶,翩翩飞舞,远方的青峰,耸入云霄,叠叠云雾缭绕,层层,诗意,恍若绝尘的仙境。
而她,却是从画中翩来的仙女。
清清,漫天梅花,与安静相伴,片片纷舞,萋萋似精灵,绝世。
沐兮伸出手,捧起片片芳菲,愣然,透过微枯的梅花瓣,模糊,一白一黄缠绕,紧紧,仿佛想将彼此柔进骨血,梅花深处,紫影玉立,深深的不可置信,一股巨大的,浓浓似海,怨恨袭卷她的脑海。
浅浅的泪痕划过,爱之深,恨之彻。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声声写满沧桑,夹杂着深深的关心。
她睁开眼,映入一微微驼背的老妪,眉目慈祥,留下了岁月深深浅浅的痕迹。
“我是怎么了?”她蹙起柳叶眉,深深迷惑,过去似风,轻悲,牵绊着她。
“我是忘了什么。”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婆婆,你是认识我的对吗?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过去……”她急切,握着婆婆枯嶙的手。
“前尘苦海,何奈新生,忘切忘了,不必执着,万事皆有公子处理,姑娘不必费心。”婆婆怜惜,轻轻,抚着沐兮的手。
她的心泛滥起丝丝暖意。
冥冥中,搁浅在深海里的流年,她终究会拾起,只是岁月饶不饶人,仅此而已。
两人执手,漫步在花海中沐兮浅浅,聆听着婆婆的诉话。
她将婆婆的话整理,理清,始终围绕一个人,她倒好奇起婆婆口中的翩翩佳公子。
一夜之间,纨绔子弟,成筑一代枭雄,成长该付出多沉重的代价,默默,需承受许多痛不欲生。
或许,她亦如此,这便是相惜。
有些人,表面看起来风华无限,有时,伤口不论多深,多痛,像只受伤的小兽,只能在莫个遗落的角落,顾自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