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红莲业火,漫满了一方天地,无边无际的燎烧,深深的火红,若血,刺眼,仿佛能灼伤一切。
火源深处,不易发现,一个焦着的人影,亭亭玉立在火之央,风姿却依旧风骨韵存,压不到她清绝的尊贵。
芊芊红尘,世人皆知,红莲业火,乃最毒之火,烧无尽,毁不断,可以毁天灭地,却阴冷得刺骨空寒心,然而,这等
世界绝有的贵物,却加诸在她的身上,书玥,你真看得起我!
她想皱皱眉头,却僵硬着不动了,只能在心里凄凉的苦笑,谁人痴!谁人怨!谁叹沧海桑田!终究是她自已的错,看错了人,用错了情,付错了真心。
清风一袭,灼灼华火,扑面而来,无尽的灼痛,阴凉,侵蚀她的身体,将她染裹着,想粉碎着微不足道的存在。
远方,人影浮动,红莲业火随脚步朵朵绽放,妖娆的红莲,忽近,书玥着一袭华丽的火红嫁衣,化着精致的妆,艳丽动人,翩翩而至。
“兮姐姐,泽哥哥和我的婚事将至,泽哥哥特意嘱咐我请兮姐姐喝一杯喜酒。”书玥笑吟吟,掂着深红的请帖,大红的囍字灼灼生辉。
书玥悠悠过来,踮起脚尖,俯在沐兮的耳边,像小时候说悄悄话一样亲密“姐姐,你曾风光无限,我曾何其卑微,三十河东,三十河西,现在我们倒反过来,你说好笑不好笑?”
沐兮冷冷看着她,眼眸不起一丝波澜,忽视沐兮现在的模样,在旁人眼里,定以为姐妹情深,可是造成沐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却近在咫尺。
她很想手刃这个恶心的女人,扣心自问,她哪里对不起她?竟然恩将仇报,难道几千年的感情比不上一个男人?真是悲哀!
“沐兮,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属于我了,你的亲人,你的爱人,你的受天下的尊敬,哈哈哈。”书玥张扬着笑,伸开双手,仿佛睥睨天下。
沐兮别过眼睛,淡淡看着红莲业火,仿佛不为所动,心冰冷得起了层层保护膜,她知道她越痛苦,书玥就会得意,纵然有千万痛苦,她都会淡笑挺过。
书玥轻拂衣袖,皱起月牙眉,眸中布满嫌弃:“呵!沐兮,你被红莲业火烧了几百年,还是这么精神,果然是贱骨头,过了本尊和泽哥哥的婚事,你就下地狱去吧!”
书玥的眼睛淬满了毒,若蛇阴冷,时不时抽几声沐兮,鞭子和骨头的碰撞声清脆,在这寂静的世界,响得突兀,令人害怕。
沐兮不知被折磨了多久,已经麻木了这种痛不欲生,她恨天道不公,她恨自已力量微薄,唯死方能解脱,她自嘲真是可悲。
她紧紧咬着焦黑的嘴唇,目光炯炯,充满坚定,无论她说什么,他们都不曾信她,即使是死,死在自已手里,才不会那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