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生日快乐

冬夜的南城很冷，冷面拂面，有点轻微的刺痛感。明明没下雪，路面却有些打滑。夜晚这边还是灯火通明，一派热闹气氛，不过马路上的车已经少很多了。

　　林缡肚子不舒服，想到对面马路买瓶热牛奶，阮乔只好跟着他一起过斑马线。

走在马路中间，林缡侧过头看她，突然说了句：

林缡你今天好像一颗圣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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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乔看了眼自己的墨绿色大衣，这个就像圣诞树了啊，她又没红绿混搭！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阮乔加快脚步。

林缡喂，你冷不冷啊。

　　阮乔没理，可猝不及防的，林缡大跨步向前，揽住她肩，然后将戴得暖暖的黑色围巾扯开一半，围到她脖子上。

　　一股暖意围绕在脖颈间，阮乔有些愣神。

林缡抬起手腕看时间。

林缡抹茶妹妹，还差十秒就十二点了，你还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

阮乔抬眼看他，站在斑马线旁的栏杆附近，她轻声开口：

阮乔生日快乐，林缡。

　　这个晚上，阮乔一夜未眠。

　　林缡喝了杯牛奶暖胃，在会所的包间沙发里睡着了。阮乔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听歌，有时林缡翻身，被子滑落在地，她就起身帮忙捡起。

　　不知何时，阮乔有些困倦。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二十。

　　林缡还睡得沉，阮乔起身走近，把被子往上拉了些，而后轻轻推门出去。

　　走至外面走廊窗前，阮乔推开窗。

　　凌晨四点半的南城，路灯依旧亮起细碎光晕，不过暖黄色调已随着渐晓天色变得不太分明。正是夜与黎明交替之时，天空是暧昧的灰白杂交。

　　从窗子往下看，对面那条街的酒吧里，有宿醉的男女搭着肩往外走，他们脚步踉跄。不远处夜宵城的灯牌依旧闪烁，外面烧烤架已经熄火，四周散落着啤酒瓶、塑料袋、打包盒。

　　这是南城将明未明时难得的安宁。

　　阮乔看得有些出神。

　　她知道，再过不久，环卫工人就会拿着火钳和扫把过来打扫。等到天明，七八点的光景，地铁口和公交站又会迎来进进出出的一大群上班族，他们或是夹着公文包，又或是踩着高跟鞋，穿一身得体的套裙，行色匆匆。

　　那时候，南城才算是迎来了新的、喧嚣的一天。

　　阮乔在窗边站了很久，冬日清晨的风还是带着刺骨冰冷，冷风拂面，吹醒睡意。

　　看了一会儿，她慢慢合上窗子。可一转头，就见林缡揉着脑袋往她这边走。

林缡睡眼惺忪，见她回头，随口问了句：

林缡起这么早干嘛？

　　阮乔抿唇，没有回答。

　　林缡打了个哈欠，边伸着懒腰边走近，他垂眼打量阮乔，才发现她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林缡有些惊讶，他问：

林缡你不会没睡吧？

　　阮乔还是没讲话。

林缡你真的没睡啊？

阮乔用手推开他，秀眉微微皱起。她转过脸，声音不大：

阮乔你别跟我讲话，还没漱口，臭死了。

林缡闻言， 煞有其事地哈了两口气，自己闻了闻，而后一脸无辜。

林缡不臭啊，没有口气。

　　阮乔还是一脸嫌弃。

林缡行行行，我带你去洗漱。

说完，他看了下时间，又说

林缡洗漱完我把单买了，就回学校。哦对了，今天你上午没课吧？那你就在寝室睡一觉。

　　这安排没什么问题，阮乔点点头，算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