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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和人打交道。”宋羡迟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阎王拒绝了他的任务。“你要去拯救他们,我的首席官。”阎王皱了皱眉头,对宋羡迟不悦地说。
“拯救?我拯救他们?那我当初又有谁来拯救我?”宋羡迟的表情依旧冷淡不已,但语气变得有些偏激。地狱的温度很低,没有阳光,如同她过去十几年的生活一般,潮湿阴暗。
“首席官,你要知道,当初是我把你带来这里,你应该记住,是我给你重生的机会。”阎王瞪着宋羡迟说道。
宋羡迟的皮肤很白,不是那种健康的白,她的白,是病态白,白皙地可以看清楚里面交叉盘虬的血管和流动的血液,胳膊很细,细的仿佛轻轻用一点力就可以折断,这就是她,那个深深仇恨着世界的女人。
阎王叹了口气,终是不忍,放缓语气对宋羡迟说:“记住,你是个很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总是要去拯救他人,换个角度去看世界,真的很美好。”
宋羡迟勾了勾唇角冷笑,美好?那个男人,那个雨夜,如何美好?
宋羡迟和阎王对视着,过了一会宋羡迟终于妥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她不善良,也不会相信自己善良,她只是感谢阎王的知遇之恩罢了。
“首席官好。”宋羡迟摆了摆手让所有鬼都离开,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环顾了一下这个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房间。
角落甚至结满了蜘蛛网,可宋羡迟不喜欢打扫卫生这种小事,也不会去在乎一个小小的蜘蛛网,她偏执于那个雨夜,世界对她满满的恶意,她早就忘了阳光是什么样子了。
地狱首席官的任务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管理地狱,解决无处存活的鬼魂,接通地狱和人间的通道罢了。
宋羡迟也浑浑噩噩地这般过了很久,她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想不到一点点自己可以回味的故事,索然无味,百无聊赖。
宋羡迟伸了一个懒腰,用堪折的胳膊托住脑袋就这样歪着脖子深深睡去。这是她这十几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了,宋羡迟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
再次醒来本非宋羡迟本意,是刺眼的白光导致她不得不睁开双眼,阳光残酷地灼烧着她,她的皮肤在阳光下更加白皙,里面的血液顺着血管的痕迹堪堪可见。
她抬起左手挡住太阳,随即惊讶地发现手上的银色手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价格不菲的手表,在阳光下反着光。
宋羡迟张了张嘴,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是原来的御姐音,变成了声调高昂的萝莉音,而原本的短发竟成了柔顺乖巧的金色及腰长发。
宋羡迟环顾四周,她躺在一个粉嫩嫩的公主床上,旁边是粉色的梳妆台,墙壁是粉色的,衣柜是粉色的,好像一切都变成了另一个自己,与过去的宋羡迟完全相反。
她仔细思考片刻,突然明白,她在用别人的身体完成自己的任务,宋羡迟冷笑片刻,所以为什么人和人差别这么大?这般娇生惯养的女生,和她过去黑暗可怖的生活竟然截然不同。
宋羡迟因为被迫闯入身体,对这个身体的生活没有任何记忆,这样的情况对她不利,她要靠自己去了解一下这个身体的故事。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随即敲门声就打乱了宋羡迟的所有思绪。宋羡迟瞥了一眼木色的门清了清嗓子说:“进来吧。”
“白小姐,您的早餐。”一群仆人走进来,瞬间整个房间都是人。宋羡迟抽了抽嘴角,她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生来彷徨着,身边没有一个朋友,更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细细地打量着她们,两个仆人端着早餐的盘子,一个仆人端着餐具,剩下的仆人安静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宋羡迟站起来,突然意识到仆人刚刚喊她什么来着?白小姐,她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可是过了一会就被她抛在脑后了,毕竟,既来之则安之。
宋羡迟站起来,注意到一个仆人的脸颊肿了一侧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她朝那个仆人慢慢走过去,仆人忙不迭往后退,身体慢慢开始发抖。
宋羡迟停在那里不说话,她对那人由心而发的恐惧表示不解,如果不是她打的,那么是原主吗?下手也太狠了。
“都下去吧,我等会下去吃。”宋羡迟过了一会才开口,那几个端早餐的仆人闻言离开,就算对她的话不解却也没有多加停留,这样的反应不像是听话,倒像是……躲避?害怕?宋羡迟突然好奇原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还有几个仆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不了解所以宋羡迟没有开口,看了一眼房间确定卫生间在哪里便走了进去。
卫生间很大,里面安了一面镜子,宋羡迟往镜子看去,对原主的颜值感到惊叹。
古代女子的温婉柳叶眉,眉下是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多情上挑的眼尾下点了一颗泪痣,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脸还有看了就让人欲罢不能的樱桃小嘴。
宋羡迟惊叹着这般的颜值,她自认自己长得不丑,可在这样的一张脸衬托之下甘拜下风,宋羡迟简单地洗漱打理了一下就离开了卫生间。
发现外面的仆人还站在原地不动,唯一的变化就是她们的手上都捧着一套衣服,像是让宋羡迟来选择一般。
宋羡迟知道她这一生都很戏剧化,比如被阎王拯救成为了地狱首席官,可是对这样的生活,宋羡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毕竟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会有人生活成这样。
她随意挑了一套,然后示意那些人下去,随即开始换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小裙子,对以男生方式生活的宋羡迟来说穿上它真的很困难。
可是宋羡迟要努力适应这个不属于她的生活,她换上衣服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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