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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

从来都喜欢

当树上的知了在不停地唱花儿不断开放,榆木下你唱起歌吉他声轻轻飞扬。

  

  当微风开始拂上脸庞你开始有些感伤,是否青春岁月匆匆流去如何学会坚强?

  

  是吧,青春里每一个独立的存在,或多或少都有些许莫名的感伤和幸福。

     

  可不是每一个人的青春都是美丽的,令人羡慕的。荒唐,青涩,谎言,情愫,后悔,贯穿了木子的十五岁。

  

  小时候满分作文大全里总说,爸爸的背影,是如大山一般巍峨,耸入云端,还是儿女的最厉害的盾,是男孩子的超人奥特曼。

  

  可木子回忆了许久,脑海里留下的,只是无限的混沌,仿佛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只是妈妈的功劳。

  

  爸爸,始终是横在妈妈和木子沟通之间的盲区,永远不在一个频道。小时候的木子问起,妈妈总是说,爸爸在外忙着呢,来不及回来。

  

  稍大的木子也懂得了一些事情,不再直白地问妈妈爸爸在哪,她懂得了更委婉的办法。

  

  妈妈,开家长会了!

  

  可是去的人永远只有妈妈。妈妈在这时,心情总比往常差几分,悉心挽在耳后的青丝稀疏了许多,连眼边的鱼尾纹,又增了一层。那个叫爸爸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他不会来看我的时装表演秀,尽管是用光碟和干净的塑料瓶子串起来的走秀。

  

  他也不会对考试前的认真复习的我关心关心:木子,考试得加油啊!别紧张,一紧张就会出错的,知道么?下一次可又别哭鼻子说你爸爸不教你啊。

  

  他也不会像妈妈一样,在每周五放学后做好吃的糖醋排骨,他也不会在听到我说要开家长会,他就能像别人的爸爸马上出现。

  

  他会的,只能在黑漆漆的木子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木子和妈妈。累了乏了,或许偶尔会睡上几天的觉。他,是是拥有哈利波特隐形衣的人,来去无踪?

  

  再后来,木子甚至习惯了只有妈妈的生活,少一个爸爸也没什么大不了。直到那一天,那名自称爸爸的人出现在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门口。

  

  西装加身,肚子微显,那双浅黄色的皮鞋不知要妈妈扫多少个月的地才能买一双。沧桑的人,发福的脸。只是不再有当初的向往。

  

  木子想过和爸爸在超市门口相遇,为她的零食买单。

  

  木子想过在游乐园过山车上相遇,旁边恰好是爸爸,可以一起握紧手面对转瞬即逝的事物大声呼喊。

  

  木子想过家长会开到一半时,帅气的爸爸可以破门而入,收获全班小朋友的惊羡目光。她并不是没有爸爸疼的女孩。

  

     木子想过和妈妈在吃晚饭时,初见的爸爸自然而然地放下他的公文包,洗手,来到饭桌旁,和妈妈聊天,吃饭。

  

  木子想过很多很多次,可没有一次想中过。这就像中彩票!几千万份之一,概率小的让人失去了希望,直接置之不理。

  

  幻想中的爸爸无所不能,上天入地,会瞬移,会土遁。可那一天爸爸真的出现了,木子的心反而没了波澜。大概是期待的场景真的出现时,心里反到有种隐隐的失落。

  

  “最近,过得还好吗?”这是自称爸爸对她们母女俩十五年来说的第一句话。只记得妈妈红了眼眶,木子倒了一杯水,乖巧地问好,“叔叔好,请喝水。”

  

  接下来是沉默,沉默。

  

  谁也没有说话。

  

  “你,想问什么?”

  

     “阿莉,你怨我么?”

  

  “呵,你说呢,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对不起,我 我当时也是走投无路了,所以……”

  

  “走投无路?走投无路你就可以扔下我和女儿,一个人潇洒快活?怎么,今天你是良心发现了,终于肯来看看你的阿莉了?”

  

  “阿莉,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当年我爸的病你不是不知道,这次来,就是想弥补当年我的罪过。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就好!”

  

  “妈妈,我去做作业了。”她实在不想听这些拙劣的借口,那么寒暄的话就缄默于口吧,不喜欢虚伪和无意义的忏悔。

  

  “木子,你……”旁边的“爸爸”欲言又止,旁边的妈妈神色黯然,泪流不知。

  

  “叔叔,走的时候把门带上,我妈不会关的。”就这样,她逃离了这窒息的空间。

  

  把“爸爸”独自留给了妈妈,也把十五年来的寂寞和苦楚独自留给了妈妈,这个叫刘莉的单亲妈妈。我的妈妈。

  

  

  木子躺在吱吱作响的木床上,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个叫汤从喜的人。我这样算是不孝女吗?上帝偶尔会原谅一个乖小孩吧!

  

  最初和他的交集,无非是学习上的竞争对手。那时候,木子成绩老拿第二,排名的上一位总是姓汤。

  

  或许木子天生好胜,总想证明给别人看,尤其是他。又或许见着他的第一眼的时候开始,木子就想引起他的注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排行榜上的名次总是不变。

  

  再后来啊,关心则乱。总想着提高成绩,打败老对手,那个长得白白的男生。可是想着总归是想的。

  

  突然有一天,木子终于考了个第一。欢天喜地的不得了,想在那个男生跟前炫耀炫耀来着,可老师告诉她,人家因为胃疼考完试就被送去了医院。

  

  他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胃疼呢?

  

  不会是晚上太努力学习胃抽筋了,还是喝凉水了?

  

  他怎么就突然说走就走了?胃疼很严重么?要是我胃疼,才不会去医院呢,医院是吃钱的地方,来不得!

  

  嗯,我干嘛为他担心?他有病我又没有药。

  

  你说对吧,妈妈?你和那个叔叔谈得怎么样了?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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