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年看着手里的红苹果,不知怎么联想起白雪公主里的毒苹果,一半是红的,一半是白的。
她手头里的苹果似乎就是这样的。
桉年嘴角微扬,刚才的燥热感早已消失不见了。果然还是树荫好乘凉啊。
汤从喜放下了勺子,正瞧见她盯着苹果看。苹果又没毒 ……他心里暗暗想着。
“不谢。”
“啊?”她刚刚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我说,不谢。”他重复了一次。
“哦,不对,”她纳闷了,他的脑回路有那么长吗?“离上一句话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你……”才回答!她看着他问。
“嗯,”又是一群乌鸦飞过。但乌鸦飞过去也有回响啊。他重新拿起了勺子吃饺子。
桉年皱着眉头,没能理解他的“嗯”。怎么又没了下文了呢。还隐隐期待和他的对话呢。
“我问你,”他突然开口,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榆木的大脑学名是什么?”
“榆木脑袋!”桉年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可看到他忍笑的表情,似乎觉得不妥,榆木脑袋?榆木脑袋!榆木脑袋,不就她蠢嘛 。
汤从喜把饭盒放到一旁,双手环绕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桉年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气愤地瞪着他,“你……”可拿他没办法!于是桉年象征性地打了他一下胳膊。
“谁叫你装不认识我?”这句话听起来有一些赌气,可放在汤从喜的身上,完全不是同一个意思。他看着桉年的眼睛,很认真地说着。
桉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生气。
“我也没想到啊,你不也没拆穿嘛,”桉年小声地嘀咕着。没成想他也听到了,嘴唇微张,似乎想说点什么,可又咽了下去。
他觉得桉年说的也对,自己不也是没拆穿吗?为什么要怪她呢?没事找事啊。
“草莓味,好吃吗?”他似乎又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完全没顾及和上面的问题有那么一丢丢的联系。
这就是传说的“转移话题”?
他转的未必也太快了,想急于掩饰尴尬似的,桉年不禁在心里笑了一回。“好吃好吃,”桉年经过了刚才的训话,早就学乖了,还会上他的当?
他这才露出了一点笑容,“好吃就行,”他以为她会不喜欢。
“我想要看春天的雨漫,也想要看夏天的傍晚……”悦耳的手机铃声想起,是汤从喜的。
桉年的手机铃声不是这样的,但也诧异他居然知道太一的这首《笑》,今年三月份才出的专辑。桉年,也很喜欢这首歌。
他正想看一下时间,屏幕上显示的是余南岐,头像是一个黑乎乎的表情包。他打开了免提,“在,什么事?”
“你告诉大家可以解散了,大家都吃过午饭饭了吧,要是继续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带大家到处逛逛,反正有时间,”电话那边的社长语调稍急,忽然神来一句,“喜子,有木有喜欢的妹子啊?”
想必社长是一脸的姨母笑吧,众社员听到这句话后,不免地憋起了笑,他们大概想着,和社长正经的样子不大一样啊,更加地,流里流气了。
他看了一眼桉年,说:“我开了免提。”
空气寂静了几秒,然后手机那边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声音,“我要杀了你,汤从喜!”咬牙切齿。
社员们笑得更加放肆了,眼都成了一条缝,捧着肚子左歪右扭,欢乐的气氛蔓延开来。
连桉年也笑的格外欢,这社长,太有趣了都。
汤从喜及时挂了电话,余眼看向了桉年。脸颊因为大笑而泛出粉色的红,挽到耳朵后的碎发重新掉到了前额,十分 ,可爱。
他不禁也笑了起来,眉眼英俊,连阳光都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