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竹背对着两人,仰躺在树枝上,一只扇子展开掩面,看不出神色。
突然扇子悠然坠地,阳光刺眼的涌进江晚竹的眼里,生疼江晚竹却仍未眨眼。
阿敛,真的是很不乖啊……
骤然起身,手里凝结出竹叶形状的阵法,是缘印。
江敛情额头上的伤口立刻响应,猛然间如同一把刀深深刺进额头,剧烈的疼痛来袭,恍若隔世。
“江澄,他,他来了。”江敛情咬着牙,一只手捂住额头的伤口,面色更加苍白,似乎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干。
江澄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却在下一刻也明白了是谁,除了江晚竹,还能有谁。
“阿敛还真是了解我啊,我可是刚刚才到,你可就知道了。”江晚竹跳下树,青绿色的衣衫在下坠的过程中还颇为好看,可其人却是不那么好说话的。
江晚竹一手拿着扇子,缓缓的敲在另一只手上,敲打声在空气里勾勒了几分沉重。
一时间,江澄摸上了腰间的三毒。
“江宗主还是放弃吧,我不会伤害阿敛的,只不过是让他吃一点教训。”江晚竹自然而然的瞥见江澄的动作,一时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收回你的阵法。”江澄面上不动声色,手扶着江敛情,灵力不断传向江敛情。
“收回?下都下了,哪有收回的道理……”江晚竹瞥见江澄的动作,迟钝了半秒,手上的力气也加了几分,嫉妒的心情蔓延在空气里。
凭什么,凭什么江澄一出现就变了,明明是我先遇见阿敛的,明明是我。
心里变态导致所有情绪都失控,他活不了多久了,这已经不是可以挽回的事了,他的身体一天一天虚弱,大限将至。
可他不甘心。
真的很不甘心。
“何况,江宗主可能不知道,缘印是我家族世代相传的秘法,只可下给所爱之人,若所爱之人亦然喜欢下咒之人,自然相安无事,可若相反……”江晚竹说到这儿,悠悠的住了口,买了个关子。
这自然是唬人的,缘印只是一个借躯换身的咒令,被下咒之人必须听从下咒之人的命令,哪儿来那么多是是非非。
“可若什么?”江澄突然出口,眼里含着显而易见的危险。
“可若不是两情相悦,自是吞噬所有灵力,直到枯竭而死。”江晚竹掩饰掉落寞,嘴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江澄将江敛情平放在地上,江敛情已经自顾无暇,却依旧扯了扯江澄的衣摆,摇摇头,示意不能和江晚竹正面对上。
江澄握住江敛情的一只手,示意自己可以,继而站起,取下腰间的三毒。
江晚竹面色依旧平淡,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嫉妒已经弥漫了。
“给我破了你那破阵。”江澄的语气显得危险,手也握紧三毒,面色不善。
“江宗主,难道你不知道缘印是没办法解除的吗?”江晚竹状似惊讶的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诡异的笑了笑。
“除非……”
“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