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一只手握住江敛情的手,细细的灵力从指尖传到全身,江敛情恍惚的神情也渐渐的淡开。
“别怕,我在。”江澄从来不懂怎么说情话,而此刻一句话却也抵了太多多余的话语,轻轻松松消除江敛情所有的恐惧。
江敛情陡然抬起头,江澄的目光和江敛情的一时间撞在一起,温暖而又决绝。
聂怀桑径自回了主位,左手握住扇子合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实木桌椅,在沉重的气氛里渐渐蔓延。
一时间,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聂宗主,你大哥可还在?”魏婴倚在蓝湛怀里,突然想起好像不止江敛情一人有那伤口标记。
顺藤摸瓜,江晚竹总不可能一直不露面。
“大哥进来状态很好,正在操练场教授新晋修士。”聂怀桑回应的有板有眼,只是还能看见几年前那个少年的影子,依旧爱文,手上的扇子轮流换,一个月都不会重样。
屋里字画都是名贵的,一时间望进去,不像是一宗之主,倒像是个文弱书生。
“聂宗主,当真变了许多。”江澄陡然开口,眸光泛着涟漪。
“彼此彼此,江宗主身边不也有人了吗?”提及江敛情,江澄的神情都柔和了许多,一只手端起茶杯饮了两口。
江敛情是个厚脸皮的,对此当然没什么反应,只是在考虑一件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能对他了解到这种程度。
他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任何朋友。
思想越来越偏离轨道,江敛情强制拉回。
思及伤口,陡然又想起不止聂明玦,还有自己一个老朋友。
江敛情敛了敛神色,正色到:“如今额头上带有伤痕印记的且活着的,不止我和聂前宗主。”
“还有薛洋和晓星尘。”
提到晓星尘,江敛情很容易的捕捉到魏无羡神色微颤,手也不禁抓紧了蓝湛。
“师叔他还活着?”
“自然。”
魏无羡此刻五味杂陈,对于这个师叔,他连一面之缘都没有,也只是因为母亲藏色散人的缘故有了几分关系。
他想问问他的师叔,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时间愣了神。
也只是片刻而已。
“先去义城,这边有聂宗主在出不了大问题。”江敛情仔细回忆他们住的方向,却在片刻后放弃,他真的是个路痴。
“别别别,别那么相信我。”聂怀桑摇着扇子,略带几分笑意。
“聂宗主,我可不敢小瞧了您。”江敛情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甩过去,起身整理衣衫,四人也都起了身。
“不敢当,不敢当。”聂怀桑知道是同道中人,都是腹黑到极致的人,也不多做解释,一把扇子遮住所有神色,只露出一双看似澄澈的眼神。
“那便就此告辞,聂宗主,下次有缘再前来拜访。”魏婴微微一鞠,脸上摆着一个不失礼仪的笑容。
“好。”聂怀桑收起扇子,回礼。
蓝忘机没什么神情,随着魏婴做了个礼仪,满身气质陡然显现,比起魏婴的吊儿郎当,这才能体现什么叫做仙家名士。
众人刚出门就遇见了拴好小苹果的蓝思追,思追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拴好的驴又得出来撒泼了。
真的是,白栓了。
魏婴拍了拍蓝思追的肩膀,笑意盈满整双眸子。
蓝思追只得再次去牵驴。
下一次绝不跟魏前辈出来了,美名其曰缺乏实战经验,其实就是出来当个劳力的。
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