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情侧过身来，突然就睁开眼，没起身，因为感觉到榻边的人。
江澄似乎突然发现，江敛情还是很好看的。
似乎星辰大海都被揉进江敛情眼中，江澄看到了整个世界该有的温柔。
江敛情适应了光线和温度，闭上眼睛沉声道：“江宗主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你还喜欢我吗？”江澄却没耐心听完，抬头发丝散在肩上，眸光是清澈的。
江敛情却好似被问住了，好久没回应，欲言又止，面色悄悄染上几分惊愕，却不易察觉。
江澄也不移眼，直直的，死盯着江敛情。
“不。”江敛情坐起身来，直视江澄，认真的模样。
“我爱你。”
江敛情他终于相信，生命中会出现这样一个人。就算不顾一切，就算倾其所有，就算万死不辞，你也无法和他走到最后。
可还是想吧，离开的仪式还是要用卑微的告白来铺垫的。
江敛情突然就发现一个很好笑的事实，等人是会上瘾的。因为等着等着，你会发现，如果你不等了，不是放弃了对方，而是背叛了自己。
可笑又可悲。
“那正好，我也爱你。”江澄此刻干干净净，他不再是世人的三毒圣手，不是莲花坞的江宗主，只是江敛情的江晚吟。
温柔且明净，不需要任何话语便能揣测的内心。
江敛情闻言，呆滞许久，面上表情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
脑子炸裂，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有些人在你人生里留下的痕迹太深了。
江敛情就那样呆滞着，忽然察觉温暖的泪滴，无声无息从脸部轮廓顺流直下。
江敛情等这句话，等了太久了。
眸光忽然藏满星光，所有的悲苦似乎都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中打散了。
却忽然想起金陵台。
低下头，暗自笑笑。
“江宗主就别跟我逗闷子了，嘲讽也别开这种玩笑。”江敛情是绝不会信的，被伤到麻木还能因为他一句话感动到热泪盈眶。
也真是够了。
忽然察觉温暖，是不可贪恋的温暖。
江澄拥住江敛情的腰，脑袋埋进江敛情的怀里，没有任何话语，却胜过了任何话。
江敛情顿时如同炸裂的烟花，脑子里恍恍惚惚一片空白，手不自主回应，拥住了江澄。
“别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江澄闷声回应，手上也抱紧了几分，江敛情身上是一股清冽的青橘味，显得格外疏离，江澄却觉得格外好闻。
江敛情过了许久才朦朦胧胧反应过来，他真的熬到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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