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温家人都罪孽深重。”江敛情悠然站在高高的屋檐上,悠然闲适,慵懒的声音幽幽传下。
“大多。”下面也不知是谁悠然回答,语气似乎有些凝滞。
“温家人中下场最惨的是谁?”江敛情笑笑,继续问。
“温情。”又是那个声音,只不过此刻多了几分沾沾自喜。
“温情何罪?”江敛情笑的发凉,手微微抬起,紧握这孤身。
台下,江澄陡然抬头,目光紧紧的跟着屋檐上那人。
“姓温即罪。”四个坚定的字悠然坠地,江敛情眉间的笑也收敛起来。
“那我又有何错”江敛情慵懒的回答。
底下的人却好似被难住了,一时间熙熙攘攘的人群都一脸茫然,他们只知今日是来围剿新鬼道之首,却不知眼前这人到底做了些什么,足以到百家围攻的地步。
况那四大家族都未到,没了带头的,一时乱了阵脚。
江敛情也不恼,抚着笛身,笑的秋意甚浓。
“修习邪道,终会付出代价,人人皆可诛!”一人吼出,一时间所有人都簇拥着他,那人脸上也是一副得意的笑意。
旋身落在地面,片片芳华,云淹声难平。
那人略微不可察觉的向后退了退。
“所以,即使我什么都没做,也得归为你们所说的败类?”手微微扬了扬孤身,黑色的穗子悠扬且带着份诡异的美感。
江澄陡然抬头,目光惊异。
不对,这事态发展的不对!
“鬼道逆天,天理难容!”
“对!江宗主你说对吧!”
“是啊是啊!”
江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攥紧三毒的剑柄,冰凉的九瓣莲一时熠熠发光。
他为什么放这群疯子进来?
他后悔了,江敛情此刻本就虚弱,躯体还是用纸人敷衍了事。
好像是一时冲动,也有想让江敛情彻底脱离鬼道之首这个身份。
只要放出江敛情处决于江氏的消息,那就不会在存在江敛情这个人。
有的只是,江刎。
就算他会恨他,但江澄觉得,值得。
下了决心,安抚好自己微微难过的心情,抬头目光冷的刺人。
“是。”一句话,冷的刺人。
像是冬天的冰凌,刺穿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寒意。
江敛情向来知道江澄不喜他,却不知江澄到了这番地步。
他真的不该回来的,真的不该。
如果知道江澄的心意,他或许就不会那样奋不顾身抛弃一切来见他吧。
没了实体,寄生在一个纸人身上。
就像是个废物。
江敛情缓慢地喘着气,他的五脏六腑都像被揉碎拧烂再重新缝合,连呼吸都痛的撕心裂肺。
好,我死。
面上不动声色,笑意透出几分孤寒,周围还包围着的凶尸发出漏风一般的吼声。
笛子轻巧的抬在嘴边,短促的笛声驱使着凶尸,一时间场面杂乱不堪。
绿色的鬼火陡然散开,蔓延至莲花坞的草木上,诡异气氛更甚,在场所有人只觉身后凉意未消,偏生眼前吹着笛子那人,还带着让人发凉的笑意。
而人群里,一个小辈拉开弓箭,不经意间沾染上了几分鬼火,顿时弓箭便燃起来,来不及拍灭便射出。
正中江敛情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