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聂怀桑眼角还带着泪,摸索着跌跌撞撞回到大厅。没见着人,只看见了一堆窝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修士。
“我大哥呢!?”聂怀桑只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衣襟,眼神慌张,神情恍惚,俨然一副失神的样子。
“聂前宗主…失控了……”
“我问你我大哥在哪儿!!”聂怀桑眼眸里尽是恐惧,慢慢在空气里扩散,吼出。
“在,在剑冢!”一个胆大的修士回答,聂怀桑丢下那人,目光慌乱,步伐杂乱,堪堪朝着清河剑冢走去。
“有没有看见先宗主??”江澄也回到了莲花坞,伸手抓住一个修士的肩,目光极其慌乱。
“先宗主和江夫人去了后山,宗主有事吗?”
“那我姐姐呢!?”
“今晨一大早,金家便来接去了人,宗主你不知道吗?”
松开那人,急匆匆的朝着后山走去,步伐凌乱。脑子里混混沌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踏步到后山的地界,两人都是好好的模样,江澄总算是松了口气。
“阿娘,阿爹。”江澄快步走到两人之间,只见到两人手紧紧的扣住。
俨然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却没得到回应。
“阿娘?”伸手,微微颤抖的拍了拍两两相拥的躯体,脸色苍白。
没感觉到任何气息的存在,死透了。
脑子一下子炸开了,恍若隔世的恐惧一下子涌来,满脑子都是恐惧,好久以前的事仿佛一道伤疤被重新揭开,更加凛冽的痛意依稀袭来。
内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揉烂,窒息的感觉从喉管一直蔓延到鼻息,眼睛里干涩难受,已经哭不出来了。
“不,阿姐…阿姐还在金陵台……”江澄一下子恍若找到了精神寄托,嘴里喃喃自语。
收拾好父母的躯体,三毒出鞘,朝着金陵台那方赶去。
阿姐不能再出事,不能……
脑子里清晰的感受,恐惧慢慢的蔓延,全身从头皮发麻到全身僵硬。
阿姐千万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风尘仆仆的赶到金陵台,只觉得全身麻木,只身朝着江厌离以前住过的房间走去。
跌跌撞撞,好几次都差点直接摔在地上,头脑发昏,混混沌沌的满目苍夷。
摸索着走到了,身体已经半没了知觉,只剩一双眸子失了希望。
堪堪推开门,却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东西。
金子轩和江厌离相拥,最后也是微笑的极其幸福的样子,金凌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脱了水,黑丝散乱在地上,硬生生给哭晕下去,满目萧然。
江澄跌跌撞撞扑向江厌离那方,想要拔出岁华,却想起阿姐最怕疼了,欲拔又不敢拔的模样。
眼眶干涩,喉间压抑的感受传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按在水底那样,耳眼暖融融的流出不知是什么东西。
只觉眼前模糊不清,耳里嗡嗡的响,六感尽失。
最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寂寥的画面凄惨了几分深秋,竟是比深秋的境况还要寂寥。
江澄其人,至亲五人,余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