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主此刻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守着那人呗。”
“也是,都三年了。”
“那可不是,听说那人近来有动静了?”
“真的?不会又是道听途说吧。”
“那谁知道啊。”
“江澄?江敛情他近来可有动静?”魏婴推开深红的木门,咯吱的声音显得有些许刺耳
“嗯,他……回来过一回。”江澄眼眶微微发红,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不过他也不在意。
“那便是好事,江敛情这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死透的,那么精干的人。”魏婴在屋子里找了根凳子,随意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瞧着江澄守在棺木旁。
蓝湛也抚了抚衣摆,在魏婴身旁一语不发的坐下。
其实魏婴也没什么把握,江敛情这人,真的有胆子不回来。
微微攥紧了手,眉目笑意满满却带了些担忧,江澄这三年像疯了一样。
谁知道江敛情怎么和他当年一样,死的那么透彻。
锁灵囊都没办法找到一丝魂魄。
“他会回来的,我相信他。”江澄沙哑的开口,他着实有些累了,昨日江敛情突然出现在莲花坞,可仅仅维持了半刻便消散在空气里。
连一点存在过的气息都没有留下。
“前提是,他得要想回来,不然做什么都是没用的,除非献舍,还得是强行献舍。”魏婴什么不敢说,就这体会最深,当年若不是莫玄羽强行献舍,他如今也是不想回来的。
可还好回来了。
魏婴侧过头去,偷偷瞧两眼那方坐的端端正正,一尘不染的谪仙人儿。
眼眸里藏着笑容。
“可若不是被逼到绝境,谁愿意献舍?这可是没有来生的打算。”魏婴一只骨节慢慢的,敲打着红檀木桌面。
“哪来的这种好事儿,这世道谁不想多活几日,好死不如赖活着。”魏婴目光一动不动的瞧着棺木里端端正正躺着那人,手指上的动作不停。
“魏无羡,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江澄微微抽离,思绪渐渐淡去。
“办法……”
“等等,怕还真的有。”魏婴突然想到江敛情临走前说的话,那时他思绪完完整整的被虞夫人,师姐和江叔叔那方牵扯过去,哪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分给他。
只是刹那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清河。”蓝湛微微颔首,道的是云淡风轻。
“走,是时候该去见见一问三不知了。”魏婴双手枕着头,陈情的穗子在腰间微微晃荡。
“嗯。”蓝湛也随之起身,顺带替魏无羡整理了一下歪掉的发带。
“我同你们一起去。”江澄拂过江敛情的衣饰,将孤身从江敛情身上解下,瞧了两眼,放在乾坤袖里。
“你要是喜欢,我帮你做一只啊。”魏婴明知故问,忽略蓝湛微微不太和善的眼神,一手搭在江澄的肩上。
一如年少之时。
江澄看了看魏婴,满脸嫌弃,拍下他的手。
“你要作死别带上我,我可不想和你家含光君抢人。”语罢朝着清河方向寻船去。
“啧,我家这师妹自从江敛情走了之后越发毒辣了。”魏婴无奈摇摇头,小跑着跟上江澄。
身后的蓝湛也微微加快了几分步伐,只是多了几分不和善。明眸暗了暗。
没事,晚上再说。
蓝湛如此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