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醒来是在两天后,这超出了孟鹤堂对所有医治过的病人的认知。
受了那么多的刀伤,还中了一枪,这么快的醒来,简直是奇迹。
这事还要从大早上说起。
孟鹤堂这两天可以说是被监禁在这个小屋子里,手机也被杨九郎收了去,被断绝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他不知道之后那些人会怎么样处置自己。
心里一直不安,却也从未表达出来什么。
若是露出什么求饶逃跑的样子,看那个性格恶劣凶恶的杨九郎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掏枪毙了自己,这也不过就是处理了个小角色。
孟鹤堂垂垂眸子,心纠着,缩在角落里。
床上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孟鹤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他这些时间里根本没有心情睡觉,想破了头的思考着如何面对病人醒来后的自己的处境。
望望床上的人,希望他醒来,却更觉得他昏迷状态才是最好的。
再望望墙上的钟表,为了不让孟鹤堂看时间,时针分针也被那些人卸了。只有孤零零的骨架挂着,画面挺落寞。
孟鹤堂难受的觉得有些窒息,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
明明大好的前途,私人医生这个工作薪水挣得不少,再过两年就可以攒钱买套房子了,,咋就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了。
不过。
难过归难过
孟鹤堂心里唯一庆幸的是好朋友张九龄现在回家看望奶奶,规避了这件事的发生。
要不然,要是换成冲动容易犯傻事的张九龄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指不定发生什么更加不敢想的结局 。
外面的王九龙一直在门口坐着,杨九郎不知去了哪里,听说是被一通电话叫走的。孟鹤堂当时趴在门缝里听着杨九郎捧着电话,他一改严肃的情绪,声音温柔了些许“吃什么?还是那家吗?”
又说了些什么东西,孟鹤堂没听清,然后就听见杨九郎对王九龙道“兄弟,我家内位前些日子采访一个工厂时候不是被伤了眼睛嘛,今天早上还发了烧,我回去给他送个饭,回来也给你们买个早点。”
王九龙叹了口气,“记得叫嫂子多注意休息。”
就这样,屋里有着孟鹤堂和昏睡的病人,外屋坐着王九龙和其余几个他的弟兄们一直守着。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氛围一直缠绕着孟鹤堂,屋子里静的掉根针都听得见,窗户不能打开,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医用酒精味道。
孟鹤堂缓缓渡步在房间里,撇了一下床上那副身体,那男人安静的沉睡着,眸子低低的垂着,薄唇因为缺水的原因严重干裂。
孟鹤堂轻轻皱了一下眉,这是昏迷久的病人的正常现象。
但或许......这也是那人还活着的最喜人的征兆。
便接来些水,手里拿着些棉签,将沾了水的棉签轻轻抚拭他的嘴唇。
再抬眼,望上周九良那双紧闭的眼。
浅淡的眼睑,细长的睫毛,望着这幅好的面孔,孟鹤堂 突然有些期待这双眼睛睁开后的样子,
也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是什么样子。
看着病人苍白的脸色,孟鹤堂思索一番,这人的来头不小,看那么多的黑人都围在他身边,一定是一个头头。
只觉得自己卷入进了一个非常大的危险的处境之中。
若是真的遇上了什么黑帮团伙,那自己岂不是性命忧堪。
边想着,一边手指指尖轻轻的想去探上那人的额头试试体温,却突然猝不及防手腕被大力的握住,这动作行云流水,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