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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觉得今天绝对是倒霉透了。
他今年27,本是一个私人医生,医术精湛只接一些私人雇佣的单子,但是由于朋友张九龄在A城的奶奶生了重病,要回去探望,于是孟鹤堂帮忙照顾几天他自己开的小医院。
所以这大半夜的,寻思帮忙收拾收拾朋友的小医院,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就离开,谁知道突然门口里闯进来一堆气势汹汹的黑衣服的人,把整个房间里都挤满了,毫不温柔的推着自己,威胁自己给他们簇拥着的中间的一个人治疗伤口。
打头的是个身型瘦高,眼睛小却冷冽的很的杨九郎,低着嗓子“老实点儿,今天晚上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小心拿枪崩了你的脑袋!”
这些人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刀划破的的伤口,有的甚至额头都在滴着血。屋子里弥漫着冰凉血腥的味道,孟鹤堂被堵在墙角,这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孤立无援。
“你,你们,”孟鹤堂穿着白大褂,身体靠着墙,故作镇定,声音微微颤抖。他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你们要干什么。”
“你别跟他废话了,快让他看看老大的伤!”高高大大,皮肤白的不成样子,裹着绷带的肩上渗着丝丝的血的王九龙皱着眉头,费力的拨开人群。
在他们中央的那个人,孟鹤堂未看得清楚长相,但是空气里弥漫着严肃又诡异的气氛的源头,可以确定就是这人。
众人中间簇拥着的,是一个已经昏了过去的人,被刚刚叫做杨九郎的人和另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架着来到孟鹤堂面前。
孟鹤堂也是被吓了一跳。那人苍白着脸,身型高瘦,几乎浑身是血,胸口的白衬衫已经被巨大的刀口撕裂,露出殷红的伤口,胳膊上的血还顺着指尖淌在地板上。
这是经历了什么竟会伤的这么严重?
孟鹤堂再小心翼翼抬眼望了一圈屋子里的人,个个看着都凶悍的很,没一个看着好惹的,孟鹤堂不敢想,也不敢猜他们的身份。
出于救人的本能与医者的责任,孟鹤堂立刻做出冷静的判断,“把他抬到里面来,其他人站在这别动。”
孟鹤堂打开里门,带着人往里走,接着就露出一个微微简陋的小手术台,孟鹤堂这时庆幸,张九龄自开医院以来留的一个好习惯就是,离屋子门口最近的一侧房间里,手术室的设备都是最齐全顶级的。。
杨九郎和那个高大又长的极白的人把伤者小心翼翼的放在病床上,二人紧张的额头尽是汗珠,
“九龙,你先出去,我帮着点他。”
杨九郎道。
“我来帮忙,弟兄们更需要你去......”王九龙摇摇头回道
“你们都出去。”
却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二人微微愣着看向孟鹤堂。
孟鹤堂眼睛清冷的凝视着他们“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人要是乱动了东西添了麻烦,耽误了治疗,他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了。”
二人还是直直的站在那望着他,这个瘦瘦小小的,脸上清秀不已,眼睛清澈宁静的小医生,满脸的担心和些微讶异。“我才是医生。”孟鹤堂皱着眉,再次道。
“出去。”
杨九郎顿了一下,咬咬牙,“我们走。”
随即又转头回望了一下孟鹤堂,眼里凶狠至极,“人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不放过你!”
孟鹤堂被吓到身子颤抖着,皱皱眉,转身望着病床上的人,医者救人的本能让他艰难的从刚刚的恐惧中拉回意识。
仔细快速的脱下检查病床上的人的白色衬衫,精壮的胸膛上布满了深深的伤口,孟鹤堂长呼了一口冷气,微微翻过那人的背部,更是被吓的身子一抖,最深刻的伤就在这里,一道长长的砍刀的伤痕尽是血,深的几乎可以看见骨头。
再翻翻胳膊,随即孟鹤堂身体一怔。
有枪伤。
孟鹤堂被震撼到了,从医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重伤患者,可是第一次活生生参与进这种如此血腥真实的生死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