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的不过是昨日之景.”
“而我依旧顽固至此,尽管并非本意,然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依旧是以头痛欲裂来迎接七点半
这次没有他再送我回来
我仍于伏特加与马丁尼混合的刺激性液体创造的醉梦生死中忆起某些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杂碎
与其说那是无法言说的痛苦回忆,倒不如说仅是一些见不得人的罪恶,
揭开,丑陋,过往,鲜红的血液流出,如不可抑的潮水袭来
◎回忆
“对不起”
连自己嘶哑的童声都已认不出的我沉默地听着它在狭小空荡的黑暗里回响
或许自真正学会有独立意识时,这三个字便不再是普通的礼貌性文字,而是我为了在支离破碎下存活的玻璃罩
话语机械性地从我嘴里蹦出
所谓的父亲听见后,嗤笑一声,眼里带了点可笑的怜悯
真是刺眼
所以我为什么要想办法活下来?
现在想来,这个问题似乎并无意义,但此刻的,起码是现在的我仍认为当初幼小的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可不怎么正确
丧尸般机械地活着,还不如…解脱
呐…或许于世人看来,作为“不孝子”的我杀死了本该罪有应得的只是因为生了我而单纯享有名义的这个所谓父亲
才是…大逆不道的罪人吧?
可…于其他方面,我一样有罪
也许是因我的诞生,听闻本恩爱和睦的父母亲关系开始出现了裂痕
母亲终日沉默着,父亲亦日益染上酗酒的习惯
他第一次把断了半截的酒瓶摔到母亲身上时
我四岁
后来啊……我不必多言了吧?
心甘坠于无光的黑暗
那是一切开始的根源
◎回忆结束
他依旧带着金丝眼镜,白衬衫的顶上的两颗纽扣被随意解开
戴着黑色腕表的左手摸着下巴,这似乎是他一直便有的习惯,另一只手手指则轻屈关节,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咖啡厅木制的桌面
郑号锡来了
视线仍是投注于手中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杂志,封面的女明星笑得耀眼且职业
轻吐出算不上寒暄的一句话,他抬头望向我
仍是那个颓废不堪的游戏人间者,他大概对我失望了吧?
郑号锡…叔叔阿姨他们呢?
没有必要的片刻默然后,郑号锡还是先开了口
我们曾经一起时也不过五六岁,后来他出国时走的也急,自然不知道这之后发生了什么
这几年到底仍不时保持通讯,对于我父母的决裂,他略知一二
但终究不是全部
忽然从心底涌上一股可笑的悲凉,哈…总不能说他们都因我而…
祁以安不说我爸了,我妈…过得挺好的
终究还是隐瞒
逃避虽然懦弱,可是有用
他轻皱眉头,却只是转瞬即逝的事,似乎在猜测我话语里含着几分真实性
从小便是如此
不过是放空的功夫,他便好整以暇地注视着我,轻笑道,
郑号锡好久不见,我请你喝杯咖啡
陈述句
而不是疑问句
不敢说就我这样的角度亦或是身份还能说自己对他有多了解
我只是深知,温柔,永远于他的真实人性中不会出现
郑号锡嗯?
夹杂着轻微鼻音,他靠近我,以确认我是否听见他的话
祁以安…好
直至他冰凉的鼻尖轻触上我的鼻尖,我才挣脱于回忆的漩涡,咖啡略苦的香气交织着他灼热的鼻息
……他似乎变了
却又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