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珠阳分开后,苜蓿跟着姨娘到了花园中心的主会场。
这里的名贵花草繁多,地域也较为宽广。
一半湖水一半陆地,颇有太极两仪之感。
穿着华贵高雅的夫人们在里侧讨论养儿育女心得,两侧则是小姐公子们各专属的聚集地。
中间比较引人注目,人物甚少,但也不乏有充分自信的名满皇城的几名佳人才子在此交流。
苜蓿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集会,虽临行前姨娘已经为她做好了不少思想准备,但真正身临其境时,她还是紧张得手心出汗。
“哎呀,这谁家的小姐,生的这么可人儿?”
“就是啊,这姑娘有些眼生呢!”
同坐一个亭子的夫人第一次见到苜蓿,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句。
翠姨娘端庄的浅浅一笑,拉起苜蓿不急不慢的开始向在座的夫人们介绍起来。
说起翠姨娘,在贵妇圈内也算小有名气,身为工部尚书后院唯一的女人,定是有些手段的。
大家都知道工部尚书宠嫡女,但这枕边风听多了,什么时候庶女转正也不是没有机会。
嫡女符合她们心中的儿媳条件,而这庶女现在的状况也不遑多让。
“原来是府上的二小姐啊,久负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去传言般那惹人怜爱。”
苜蓿恭敬的见了礼,在听到这话时,脸色变得有些惨白,想逃,却被翠姨娘的手安抚了下来。
翠姨娘握着苜蓿的小手轻轻安抚着,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波澜,并且还做出了谦虚的回应。
“夫人谬赞了,苜蓿自小甚少出府,自是天真烂漫,比不上夫人您的掌上明珠那般见多识广。”
柳夫人听了这话,怎么也没从里边挑出点刺儿来,到是听出糖来了,看苜蓿的眼也开始顺了。
不肖几句,便和翠姨娘谈到了一块儿,甚至相谈甚欢,被夸的找不着北。
苜蓿在一旁一直站着,柳夫人见她独自一人,便喊了自己小女将她邀了去小姐们的圈子。
在人多的地方,苜蓿仍有些不自在,但她没忘记姨娘交待的事。
一,尽量和各家小姐交好。
二,留意中意的公子。
第一个对于苜蓿来说尚能理解,但第二个对于她来说简直有些难以启齿。
但翠姨娘已经跟她解释过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到了该嫁人的花一般的年纪了。
何况若是她一直不嫁,就会一辈子关在尚书府面对阴晴不定的大小姐,那更令人绝望。
她不想面对嫡姐,对她感到恐惧。
尽管来时她一脸真诚的模样,她有过一丝动容,但她不敢拿自己的一辈子的幸福去赌。
不过,自己真的会有幸福而言么?
她默默的跟在领路的小姐身后,努力的扬起亲切的笑容加入她们,但她想错了。
在外看来明明和谐美好的佳人聚集处,对她却不是那么友好。
除了少数几个看起来温顺的小姐对她有所回应外,大多是打量了她一眼后就转身不在理会她的交好。
而那些之前回应过她的小姐们也默默的疏远了她。
她就真的那么不堪?!
难过涌上心头,但回头看了眼姨娘所在的地方,希望姨娘可以带她离开。
但太远了,隔着假山根本连正脸都看不到,只看到了她青色的衣角在随风摇摆。
“小姐……”雪儿心疼的看着她。
她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不打紧,我习惯了!”
她不可以让娘亲失望,现在逃回去也只会丢府里的脸。
安安分分的,她自己找了贴近个湖边的位置,孤单的坐在了小姐们的外围。
身后是欢声笑语,眼前是寂静波光,哪边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根本一目了然。
如果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
脑海里突然想起临行时嫡姐的正脸,那般认真和关心,就算是只有一丝,她竟然在斯望那不可能存在的事。
眼泪在眶里打转,眼睛也涩涩热热的。
不敢眨眼,就怕微微一动,就再也关不住这个闸门了。
“那边上那个就是被自己嫡姐软禁的二小姐?”
“可不是么,听说那家大小姐想着方的折磨她,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令人同情!”
“同情?可不见得,你是没见那苏家的,就是母亲走的早,一时心软才让姨娘和庶女踩在了自己头上!”
“还有这事?!”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也不管当事人是否会听到,“难怪时至今日也没见着她姐姐!不会是给害了吧”
“狐狸精!”
苜蓿不是听不到这些话,只是她没有能力去反驳。
只是比起所有人的恶意,她又能做什么呢,不过是个无能卑微,不该苟活于世的弱者罢了。
“小姐别伤心,雪儿去给你拿着吃食。”
丫头尽自己努力的关心她,只是刚一离开,身旁被人重重撞击了一下,接着就是听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等她回过神来,心底一片凄凉。
“二小姐!!!”
坐在湖边的小姐,没了。
后记:
亭子处:
若若:咕噜噜咕噜,咕噜噜噜……
如意:要不还是把大小姐叫醒吧,这呼噜声也太损形象了!
户部侍郎财务时:
千颜:人参?不值钱。夜明珠?亏的放宝物库里,不值!珊瑚……怎么好像什么地方在吵,走水了?
湖的另一侧,男子组:
李锦浩:呵,一群大小姐叽叽喳喳的吵什么呢?
薛然:没啥,工部尚书的二小姐掉水里了。
李锦浩:啥?!!
现场:
雪儿: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