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鸳宁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一路拉着她下楼。一楼亮着灯，但没有人，只听得见楼上吵吵闹闹的声音，除这之外相当安静。
顾芍韵将手臂挡在眼睛上方，眼珠轻微转动，偷偷看着周围的景象，眼角泪痕被风吹干后感觉有些紧绷，虽时不时轻微抽噎着，但眼泪已经不再流了。
顾鸳宁松开她的手腕，转过身，轻轻把她挡在眼睛上的手拿下来。顾芍韵急忙将另一只手覆上。顾鸳宁感到好笑，也不再管她。“你刚才哭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哭...”顾芍韵哽咽着。不知道为什么，听见顾鸳宁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话，她眼前又有些湿润了。
“考试没考好吗。”顾鸳宁问，在她头上揉了几下，“下次加油就好了。”
“姐姐...”顾芍韵一开口，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再说不了话，只有眼泪又一次汹涌起来。
顾鸳宁将她挡在脸上的手拿下，这回她没有再反抗，但仍不肯抬头，只是看着地面，眼里的泪已经开始往外流了。
顾鸳宁挂着温和的笑，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用拇指轻轻抹去她的眼泪。“要不要在我怀里哭会儿？”
顾芍韵愣了愣，犹豫着摇摇头：“没事了姐姐，我已经不想哭...了...”顾芍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顾鸳宁搂到怀里紧紧抱住。
“顾芍韵，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顾芍韵下巴抵在她肩上，看着漫天星空，泪水又一次被激得挤出眼眶，她抬起手抱住顾鸳宁的腰，将脸埋在她怀中呜咽着。她有很多事想跟她说，可是她不能说啊，她害怕一说出口，就再也无法靠近顾鸳宁了。
白薇站在转角的楼梯口，背靠着墙，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偷听了一会儿，仍旧放轻脚步上楼去了。
顾芍韵回来时，班里一片寂静，默默注视着她，让她不由得低下头，纠结许久，给大家鞠了一躬。“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
“没事啊，你没事就好。”夏冰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笑道，“我们韵美人刚才梨花带雨的，哭得我心都碎了！”
“哪有...”顾芍韵也笑起来，班里的气氛很快变得融洽多了。白薇手里转着笔，皱眉看着若无其事的顾芍韵。
不是说顾言晟失踪了吗，这两姐妹怎么好像完全不关心他的事情，还有时间卿卿我我。
不对...好奇怪的词。
谈情说爱？好像也不合适。
算了，她何必多管闲事。快要月考了，她要继续努力拿个好成绩，让爸和姑姑刮目相看才行。
顾芍韵坐在位置上翻开练习册，手表放在桌面上，照往常一样定时完成模拟卷，比起刚才的英语测试要顺心许多。
是啊，明明说过她们互有情意的。刚才看来，姐姐对她确非无情。虽然不知道姐姐是和她一样的感情，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情谊...至少姐姐不讨厌她。
会有机会的。顾芍韵心想。只要她变得足够优秀，能帮上顾鸳宁的忙，只要她坚持，努力，总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顾鸳宁身边。
可是...她再努力...也只是个高中生啊。她只会学习，顾鸳宁却能在学业之外，把偌大的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还有之前的黑衣人...她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配不上顾鸳宁。
顾鸳宁的身边，真的需要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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