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打开，季泽刚迈开腿，门外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将他推着后退了两步。
“唔——”
那黑影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按下顶楼的按键。电梯门合上，他才松开季泽，顺便把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口罩往下拉了拉。
“泽哥！”
眼前的少年笑得很开心。
“穆艺昕？”季泽一开始有些惊讶，但没有疑惑太久，轻松地笑了几声。“你是为顾言晟的事来的吧。”
“嗯，差不多吧。”穆艺昕自然地挽上季泽的手臂，靠在他身上，“你之前发的那篇文章我看见了，所以...”
“别误会，我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季泽把手臂从穆艺昕手里抽出来，迅速按下一楼的按键。“道谢什么的就不必了，我一会儿还有工作。”
“泽哥，我不是来道谢的。”穆艺昕低着头，靠在电梯里的扶手上，“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不是一直和他不对付吗，怎么会突然帮他说话呢？”
“我并不是在帮他说话。”季泽摇了摇头，“没有谁会傻到去帮自己的对手的。我是在帮我的夫人，她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
“原来是为了嫂子啊，看来泽哥很爱嫂子嘛...”
“嗯。”季泽敛眸掩去眼底的几分落寞。
“滴。”
电梯到达顶层。
穆艺昕牵起季泽的手走出电梯门。季泽皱了皱眉，“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啊...”穆艺昕的笑容看起来的确没有什么要紧事，但他的脚步却在不由自主地加快。
季泽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忙甩开穆艺昕的手。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解决吧，不用再走了。”
穆艺昕被他甩开的力踉跄了一下，但很快便稳住身体，回过头看着他。
季泽似乎从他眼中看出一闪而逝的某种伤痛。
“泽哥...你真的不记得我吗？”穆艺昕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我是说，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不记得。”季泽皱起眉，他确信和这个少年除了工作上必要的几面之缘，和在电视上见过他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接触。
“你只记得顾言晟是吗？”穆艺昕的语气似乎有些激动。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穆艺昕似乎惊了一下，目光有瞬间的迟疑，一下子却又和平时一样笑容满面，“好啦，季泽哥哥，不要紧张嘛，我就随便问问。”
随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回走。“你刚才不是说有工作吗，还是快回去吧。”
季泽颇有些莫名其妙，用余光看了一眼黏在他身上的穆艺昕。可是，这样单纯的少年...又能做什么呢？
是他自己想多了吧？
目送穆艺昕离开，季泽抬手看了看时间，开车前往顾言晟所在的娱乐公司，尽管他不敢保证顾言晟或者唐璃就在那里。
途中经过某家花店时，季泽略微侧目，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唐尧买了一束花，用袋子装着，不知道什么品种，跨上了一辆自行车，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而去。
不知是什么心理，也许是想尽快找到手机关机的唐璃，季泽鬼使神差地调转方向，跟上了他。
一路上，唐尧看起来和往常差不多，也许这几天的事情对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两栋房子之间小小的过道里，唐尧的车灵敏地拐了进去。季泽皱眉，将车随手停在附近，改用步行。
七拐八拐的，好在唐尧骑车并不快，季泽没有在小巷子里迷失方向。唐尧前脚刚从一扇木门进去，季泽后脚就来到了门前。
这里的房子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季泽有些惊讶，毕竟这是在市中心。本应该只有高楼大厦的地方，这些低矮的房屋却藏匿在这个不知名的角落。
季泽抬头看了眼唐尧刚才进去的地方，门匾大概已经花了，看不清写的什么字，只是旁边挂着一盏残破的灯笼，稍加仔细便能看出，上面印着一个端端正正的穆字。这让他极其自然地联想到了穆艺昕，以及之前那段莫名其妙的谈话。
也许这里，有他想知道的一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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