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之前为陆栖然开门的人，用同样的礼仪接待了陆西扬，动作显得毕恭毕敬。无论怎么说，陆西扬目前为止还依然是他们家的大少爷。
“少爷请。”
陆西扬甩上车门，并没有闲情理会这些人，径直往房子里面走去。
夜晚已经被浓重的墨色掩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在窗户上形成一道道水流，天然的屏障似乎有意让人看不清另一边的情况。
陆西扬能猜到陆锦年在什么地方。
顺着楼梯往下走，地下室走廊的尽头，轻轻转动旁边的炉台，墙面的暗门便开始偏转，露出一道可供一人走过的缝隙。
从这里进去，身后的暗门随之关上，再往前一段距离，是一扇有些老旧的木门，上面的红漆看起来却很完整——陆锦年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里，除了陆家嫡系子孙，也就是陆西扬。
吱呀一声响，木门被缓缓推开。
陆锦年正把三炷香插进面前的几尊碑位前。
陆西扬没有开口，轻轻走到他身边，同样拿起旁边的三炷香，举在胸前，对着满墙的碑位鞠了一躬。
祭拜老祖宗时，绝不出声，这是规矩。
礼仪完毕后，陆锦年才将目光放在陆西扬身上。
“好长时间不见，我们家西扬长本事了啊。”
本事到，连自己弟弟在身边都认不出来。
“爷爷。”陆西扬插在口袋里的手握成拳，手心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您找我回来做什么？”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爷爷这一把年纪能干什么，想孙子了而已。”陆锦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容可掬道，“那个和你很像的人，他的身份你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背景只是个普通人。”陆西扬敛眸，“不过，明天我可以带他来见见你。”
“明天？不必了。”陆锦年摆摆手，经过陆西扬身边，往门外走去。“爷爷已经见过了，今天还跟他聊了老半天...这小子倒是讨人喜欢得很...他叫什么名字？”
“他在哪？”陆西扬开口。虽然他知道陆锦年应该不会对这个疑似陆西城的少年动手，但...
他还是止不住地担心。
陆锦年的脚步并没有停顿，径直离开。陆西扬抿了抿唇，转身跟上。
“爷爷，请让我见他一面。”
“哦？”陆锦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想给他交代什么些事？”
“他只是我的一个病人，我有义务照顾好他。”陆西扬没有躲避他的视线，话语里也似乎没有半点掺假。“另外，他不是陆西城，只是和我长得像而已。”
“他是谁，老夫并不在乎。”陆锦年的声音拉得有些长，“老夫要的不过是他的黑客技术罢了。但要想知道他是不是阿城...”
陆锦年重重地拍了两下陆西扬的肩膀。
“他的血，就要麻烦你去拿过来了。”
如果陆栖然不是陆家子孙，又或者他不愿意留下来为陆家工作。
倒不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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