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目睹了一切的变化，一时间不知所措。
月光倾泻而下，穿过头顶茂盛的叶，从缝隙中洒落在凌凇的身上。
他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脸庞。
云笙看着他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仿佛眼前这只白鹿已经认识她很久了，可是从捡到它开始算起，连半个月也不足。
此刻在她的心里更多的是惊讶，她不知道原来这只白鹿的外形还会变化，与一开始普普通通的模样已经初见不同。
难道这才是它原本的模样吗？云笙有些疑惑。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堂堂夜神的真身又怎么可能如此普通呢？
不管怎样，起码这样的变化说明她的药确实起了作用，凌凇看起来比前几天精神多了，这无疑是值得欣喜的一件事。
鬼使神差般的，云笙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
凌凇下意识的偏开头，虽然这段时间被摸了不少次，但夜神大人显然一点都不习惯这种奇怪的举动，毕竟以前在天宫，哪有人敢做出摸夜神头的举动。
云笙看到了他的躲闪，伸出的手尴尬地顿在空中几秒，然后犹犹豫豫地想要收回来。
她细微的动作被凌凇察觉，凌凇稍稍思考了一下，在心里权衡了一下，人家救都救了。。。这点小小的要求要不还是让着她吧。
于是云笙便看见，眼前的白鹿忽然低下了脖颈，它身上斑驳的树影跟着一起动起来，随后，她的抽回了一半的手被停了下来，停在了白鹿的头上，掌心传来一片温热，白鹿柔顺的毛在她的手心轻轻地摩挲着。
云笙？！
这是让她随便摸的意思吗？这只白鹿好像在刚才的几秒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上一秒还在略微的抗拒，下一秒就把自己给送过来了。
云笙的脸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知道这头白鹿通人性，却也没想到它原来还能这么有意思。
她柔软的手慢慢地从他的额头抚摸到他鼻尖的上方，一遍又一遍，接着摸到了他的角，一点点地顺着往上滑，他的角在灵力恢复了一部分后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沿着云笙手滑动的方向，他的角由纯净的白色渐变成淡淡的紫色，让云笙恍然间就想起了黑夜与白昼交接之时的天空。
太奇怪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现在的凌凇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地任由她摸，实际上心里却一团乱麻似的不知道该想什么，难道是因为他之前从来没被人这么。。。正儿八经地摸过吗？这样算是被调戏了吗？凌凇觉得这种感觉实在是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只觉得心脏跳得就是比平时快了，脑子好像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对身体下什么命令，他感受着那团移动的温度，像是安慰？还是怜惜？他也形容不出来。
为了不让这种奇怪的感觉继续侵蚀他，凌凇轻轻地移开了头，后退几步，同时也移开了视线，随便挑了个地方看过去。
云笙好像意犹未尽般地收回自己的手，嘴里喃喃道。
云笙手感。。。挺不错的。
咦？也是奇怪，现在不是只有一人一鹿吗？为什么感觉摸了之后气氛有些说不明白的尴尬，跟一只白鹿能尴尬什么。
她低头看看手，再偷偷地瞄一眼看向别处的白鹿。
难道是因为做了那个梦？所以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尴尬？如果它真的是凌凇的话，真是不敢想象的尴尬。
云笙也不想再去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了，反正也过了把瘾。
她咳嗽一声，转头看向那只似乎也在思考什么问题的白鹿。
云笙该休息了，快睡吧，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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