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明天还是周一……结果还真不是,早上迷迷糊糊过来把作业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在我面前晃了晃,里面是冒着热气的小笼包。
我抬头,吴世勋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把塑料袋轻轻放在桌上,从椅子和后桌的缝里轻巧的走过,他的眼睛带了点笑意,靠在椅背上撑着手看我。
我放下试卷,班级里没来几个人,塑料袋还有点烫手,“为什么给我带这个?我吃过了。”
我一边说一边打开袋子,伸手拿了一个小笼包,没有汤汁,然后赞叹地看吴世勋。
“你早上肯定没好好吃饭。”他坐直身体,把书拿出来开始准备早读,我又吃了一个,问他要不要,吴世勋迟疑了一下拒绝了。
“那我不客气啦!”
说实话,我早饭就是半碗白粥,刚睡醒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吃饭。
“江宁!好哇!吃独食!”不知道从哪出来一个女生,一手搂我脖子一手拿起一个小笼包吃了。“下次有吃的记得喊我“然后拍拍我肩膀表示满意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是童周,我玩的比较好的朋友。这人没个正形,每天以调戏女生为乐,不过成绩很稳定。
她这一吃,袋子就空了,我收了袋子,把脸转向吴世勋,戳一戳他手臂。吴世勋眼睛眨了眨,静静看我。
“这个吃完了,明天我请你。”
他颇有些意外地想说不用,身后来了收作业的人,我眼疾手快把他作业一抽,搭上我的作业转手交给了组长。
来的人正是童周,她接过我的作业险些没站稳,“哎江宁你慢点,人家还有话和你讲。”
她一边靠近我耳朵一边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把衣服往上拉了拉,“姐姐你bra露了。”然后面不改色的往前走。
我到是觉得没什么,拿出书开始读。
其实昨天的作业很少,就是语文一篇练手的论述类练习,其他作业是复习。因为今天是月考。
我趁着自习的空给吴世勋写了个纸条,他接过,
“考完试可以有奖励吗?(′ʘ⌄ʘ‵)”
吴世勋看着纸上略圆润的字体,按下黑笔写字,他的字劲瘦有力,“你想要什么奖励?”
“没想好,但今天上午考完和我去一趟校医室吧。”
“你生病了吗?”这句下又补了一句,“如果不舒服现在就可以请假,不要勉强。”
“不是啦,是去找边医生。”
我们小纸条传的热乎,身后一个女生瞪着眼睛看,看着看着,觉得世界好玄幻,去戳另外一个女生,示意她看。
那女生却挥挥手,安抚地一笑,她的目光却停在化学书上这一页久久未动。
纸条以吴世勋语重心长教导我“好好复习”结束。我咬着笔,看着着一堆公式,周测是没有小科凑热闹的,我能考个第一,但月考不一样。
最严重的事情是,每天光忙着数学了,物理化学还是那个水平——也就是说,可能凑巧及格。
我越想越烦,看了一会儿书,贴座位的人来了,班长组织大家拉桌子,我把语文化学物理一股脑塞进书包去看吴世勋。
他看的很认真,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我在看他。于是用目光询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把脸埋起来思考人生。不过一分钟,有人站起身收拾书包去考场,吴世勋敲敲我的桌子,问“要不要再睡一会,我去外面等你。”
我说不要,和他在楼梯口分别,人流从上从下涌来,我挥挥手准备说再见,吴世勋忽然上来。
“你今天怎么了?”
“复习没睡好。”我扬起一个笑容,催他快下去,“一会儿人多了就不好走了。”
上次月考的分数大概排三百多名,毕竟我是从上周才来。
第一场考语文,论述类文本依旧让人考的头秃,作文在最后四十分钟内赶完了,其实每次写完作文总感觉能上五十几。
我正检查选择题,忽然看到旁边的女生低头摁着什么,桌上放着我熟悉不过的水杯。
真扫兴……别过脸不去看她,又不免想起来来什么……乐时上次月考不是他妈的第一吗?
我觉得气血上涌,忍不住抱怨监考老师是不是眼神不好?就在我准备举手的时候,恰好打铃了。迅速收好东西,一刻也不想留。
我记得上次月考,吴世勋是第二。
出了考场,吴世勋在外面等着,我看到他只觉得难过。
“吴世勋,你一定要考好。”我拉住书包带往肩膀上一带,觉得嗓子有点痒,“我不要奖励了,我的愿望就是你能考好。”
他低着头看我,半晌,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我,“真不要了?”
“听你这口气,我是不是白给啊?”我们下楼,我从口袋里摸了摸,找出来一颗糖给递给他,“请你吃糖。”
吴世勋接过糖,把它轻轻放在了校服外套口袋里,“怎么忽然说这个?”
“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超级生气的东西!”下了楼梯,向校医室走去,想到下午还有考试,还是不要说,“一想到我考不好不能和你做同桌我就气的很。”
“那要不要对个答案?”
“吓死你吗?”推开校医室的门,边伯贤已经在那里等了,“来了?”
“边医生,猫怎么样?”
边伯贤的表情一沉,斟酌着开口,“你先做好准备。”
我的心跟着一沉,握住了吴世勋垂下的手,他的手很暖,大拇指顺着我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