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感觉自己要呼吸不了了。
窒息感想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她无力挣扎,感到一双手从后面轻轻的搂住她,突然收紧,被勒的疼痛感有些真实,有些虚幻。她被那双手揪下海里,离海面越来越远,她无法说话,无法呼吸。渐渐变得越来越高的水压,像一只只重拳一样直捣她胸膛,沉闷。她听到一个女声在她耳边喃喃道“陪我走吧”
祁鹤哈……哈哈……呼……
祁鹤从床上惊醒,从可怖的梦境中逃脱。
鼻梁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额头上更是像被水浇过一样,额边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成了一缕一缕的了。
祁鹤看了看表,才是凌晨三点十五。
这样的恶梦,这周第几次了?
祁鹤擦了擦汗,又想进入梦境时,却怎样辗转反侧都已睡不着了。
她叹了口气,轻车熟路的从床头柜里翻出了安眠药。
她只能这样机械的强迫自己进入梦境,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必须要睡好觉,不然只会挨骂。
祁鹤捏了两片安眠药就放进嘴里干嚼。
没有糖衣包裹的药片总是用牙齿一咬就会碎,药片碎末在唾液中很快溶解,缠在舌尖上。
药片的苦涩不经让祁鹤皱了一下眉头。
果然啊,还是直接点比较好,糖衣什么的只会让人产生不切实际的期待吧。
祁鹤一头扎回枕头里,现在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快点睡着,保持精神,不要明天昏昏沉沉的就好了。
毕竟边伯贤第一次让她去见一下自己的朋友。
——
祁鹤早上还是被闹钟叫醒的,两片安眠药的计量好像有点猛。
还是下次只吃一片吧。
祁鹤推开房门就看见了边伯贤在门口站着。
他永远都是笑眯眯的,眼尾总是挑起来,面色温柔,让人容易放松戒备。
边伯贤醒了?醒了就吃早饭吧。
边伯贤被祁鹤发现在门口不仅没有面露尴尬,反而笑意吟吟的要请她去吃早饭。
只有祁鹤知道这个在她面前表现的温柔的男人究竟有多可怕。
祁鹤恩。
只是单单回应了一下边伯贤,完全忽视的边伯贤伸来的手。直径从边伯贤身后绕去。
边伯贤并没有被拒绝的尴尬,收回手看着前方轻轻的笑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然后转身下楼吃饭。
边伯贤你今天一定要去么?
祁鹤恩,说好了的。
边伯贤没有再说话,只是闷不做声的嚼这手中的吐司。
见祁鹤离开座位,边伯贤才抬起头来,朝祁鹤温柔的笑着
边伯贤用不用我送你?
祁鹤不用了,我自己去,不远。
边伯贤……好吧。
等祁鹤出了门,边伯贤本来脸上挂着的温柔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的冰冷神情让人无法忽略。
边伯贤不会这么省心的,阿鹤。
边伯贤你永远都不会出我的手心。
边伯贤的手机突然响起,边伯贤却是意料之中的表情
边伯贤办完了吗?
析期恩……一定要这样吗?
边伯贤不然她不会长记性的。
析期……好。
边伯贤记得干净的办完,别让她知道。
析期好。
——
祁鹤走到了和那个人约定的地方,四处望了一下,一眼就发现了那个人影。
还是老样子,不过好像高了,变壮了。
那人也发现了她,还是毫不吝啬的释放灿烂的笑容。
是她的竹马——吴世勋。
吴世勋阿鹤,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
吴世勋在对面的街道喃喃自语,视线却不离祁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