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教授,求您了。我的前两篇论文一直都是您指导的呀,现在突然换导师,有可能我的开题方向都要变,那我之前收集的数据都没用了呀。”申和珍已经在教师办公室求了半天了,潘教授还是不肯松口。
“小申啊,我都知道。可是这次论文你申请交晚了,我这组的名额满了。学校硬性规定了每个导师只能带五个学生啊,我也没办法。要不这样,你去齐老师那个组吧。齐老师虽然年轻,可是他一向认真负责的,如果遇到什么问题的话,你也可以来问我,好不好?”
“那好吧…”
申和珍讪讪的从教师办公室里出来,气得想把柱子踢歪。都怪那个齐老师,要不是他周五的课上非鸡蛋里挑骨头,让她修改小组作业,她也不会那么晚才交申请。
齐衡是上个学期才刚来的刑法学老师,据说刚从德国留学回来。班上的女生一见他就失了智,他的课前排位子更是抢得凶险。申和珍却不以为然,她只觉得这个齐衡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学术能力不见得有多强,德国佬的迂腐和呆板倒是学得有模有样,不止一次在小组作业里挑她的刺,如今毕业论文也让他指导的话,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找茬呢。
说起这个小组作业,申和珍也是一肚子的气,和她一组的沈面同学从来不写作业,哪怕只是叫他去查个数据,他居然顺嘴编了几个就交给申和珍,这才导致齐衡发现端倪,从此就对他们的小组作业青睐有加。她真不明白沈面这种混世大魔王为什么要来读法律系,问他,他只说他哥叫他来学了法律,以后别违法乱纪就成。申和珍听了,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上去,她觉得沈面他哥一定是疯了,像沈面这种皮孩子应该送去杨永信的网戒中心,多拿电击一击就老实了。
这边申和珍还气着呢,手机就响起来了,那个熟悉又欠揍的声音传来:“喂,申和珍,听说我们的小组作业又一次蒙混过关啦!申总辛苦了!为了庆祝这场盛世,我请你吃饭!”
申和珍没好气:“吃你个大头鬼!不去!”
“怎么说话呢?我是主,你是奴。爷让你来,你不得不来。”
“沈面你中二病又犯了吧。我论文被分去齐衡那个组了,我哪有心情吃饭啊。”
“啧啧啧,那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背啊…要不我多约上几个同学,再把齐老师哄出来,你拍拍他的马屁,指不定他就放过你了。”
“士可杀不可辱,我绝不向他屈服!”
“行,那你的论文别想过了。”
“哎哎哎…我屈我屈,我屈还不行吗。”
申和珍按照沈面给的地址,到了才发现是家酒吧。
“沈面,你约齐老师来酒吧你是不是疯了?”
“你这小姑娘懂不懂?喝酒,是最快拉近两人关系的途径。你想啊,大家喝的一塌糊涂,然后相约一起去卫生间吐,见过彼此最糗的样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可我压根就不会喝酒。”申和珍气得直跺脚。
“别怕别怕,这不我还在呢。我带了个小玩具,这箭头指到谁谁喝,我在里面动了点手脚,保证每把都指到齐老师。再说了,你看齐老师那个样子,估计酒量也不怎么样的。”
两人正说着呢,齐衡就来了。
“沈面同学,你不是说有些课业上的问题要问我吗?怎么…”
“齐老师,这附近咖啡馆的位子都被订光了。我寻思着这酒吧也不错啊,您看您都教了我们大半年了,咱还没一起出来玩过呢。”说着,沈面和几个同学就拥着齐衡进了酒吧,申和珍只得无奈的跟了进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无疑,沈面就是那个猪一样的队友。他这个小玩具还真是准,每一把都准确无误的指到申和珍。本来就没吃晚饭,几杯酒下肚,申和珍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好了,胃里翻江倒海的像是有个哪吒。还等不到跟齐衡相约一起去卫生间吐,申和珍就忍不住捂着嘴巴自己先去了。
直到这一趴都快结束了,大家都有了些醉意,也不见申和珍回来。沈面早就喝得东倒西歪,压根忘了他的好队友申和珍,被几个同学架着踉踉跄跄的回去了。齐衡还算清醒,记着申和珍还没回来,包也还在这儿没拿走,只得拿着她的包去找。刚穿过酒吧幽暗的走廊,就见申和珍趴在卫生间门口的洗手池边上哭,“我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沈面那个狗东西从来不写小组作业,四年了!四年了!我一个人写了四年的小组作业!末了,都快毕业了!老天爷你还派个齐衡为难我!呜呜呜…这次毕业论文导师又是他…我作了什么孽啊…”
齐衡这才明白,申和珍和沈面的小组作业虽然完成的不错,逻辑也严密,可总觉得观点单一是为什么,原来都是她一个人做的。看来她还是很努力的,毕业论文一定要好好指导人家,不让她失望才是。
齐衡扶着醉醺醺的申和珍从酒吧里出来。
“申同学,你住哪个宿舍?老师送你回去。”
申和珍挥舞着手臂回道:“不…不行,晚归要被宿管阿姨记名字的,我…我可是要拿奖学金的!不能被扣分…不能…”说完就倒在齐衡怀里不省人事。
这可有些为难齐衡了,要不送她去住酒店?不行不行,这要是被人撞见,她又喝得醉醺醺的,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无奈之下的齐老师,只能把申和珍带回家了。
刚把申和珍扶进家门,她就嚷嚷着要吃糖,齐衡只好又下楼去给她买。
齐衡买了糖,在楼下抽了一根烟才回来,顺便丢了颗糖在嘴里去去烟味。他觉得他自己教的不是大学,是幼儿园才对。
“申同学,我不知道你想吃哪一种,就每种口味都买了点,有草莓、葡萄、柚子,还有奶糖。你要不要先喝点水?”
申和珍接过水杯,吨吨吨的喝完,像是清醒了一些,又像是更醉了,眯着眼睛问:“你吃的是哪一种?”
“我吃的是…”
申和珍扯着齐衡的领口,就堵上了他的嘴。
先是毫无章法的在他唇上乱亲一通,接着就伸出舌头,钻进他口腔里,找到那颗被他含得只剩一半的糖果,卷到自己的舌头上来。
是草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