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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的风雪

往昔的风雪

作者:Winter凛冽

致——年轻的奋斗者们!

(1)

雪夜归程

在这里,漫长的黑夜,寒冷的天气是常客。寒冬的暴雪无情地肆虐着大地,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孤零零地只有一辆列车在轨道上行驶着,这是一辆绿皮老式火车,车灯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像一个迷失的旅人,在黑暗中不断摸索;沉重而又坚定。公路旁边伫立着一个不起眼的路牌,路牌在风中摇曳,路牌上的字迹早已被长年的风雪侵蚀得模糊不清,但是还是能大概看清几个字:欢迎来到北雪镇!

车中的灯光非常昏暗,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微微的黄光,车上没有说话声,只能听见车轮与轨道的碰撞声。后排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穿着厚重的粉色棉袄,头戴棉纱帽,脸颊微微发红,她向着玻璃上呼出一口白气,接着用手套抹去水珠,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窗外的景象,窗外只有几点微弱的光,在黎明中显得无比耀眼。这提醒着她,目的地快要到了;她掏出了一个早已生锈的小怀表,时间倒是非常准时,她放在手心轻轻地抚摸着。红红的脸颊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这笑容像是一丝火苗融化了寒冬的冰雪,其中百感交集......

这个女人叫李蒂,她是北雪镇土生土长的人,她这次回乡探亲。长年在外打拼的她,现在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她还是忘不了自己的“根”,还有一段挥之不去的记忆。

(2)

深情告别

她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虽说贫穷,但李蒂对生活却十分满足,因为她有对她恩爱有加的父母。她的母亲在镇上做纺纱工,父亲则在山里砍柴卖柴为业,两人以微薄的收入维持生计,母亲每天都会回家去给孩子做饭,而父亲却一周回家一次,而且三人团聚的时间很短暂,通常是一天的时间第二天就要回到山里继续砍柴。

李蒂在学校的成绩优秀,表现也很好。在她家里,墙上贴满了她的奖状,她的爸妈也为她而自豪。她身边也有一群好玩伴,无时无刻陪伴在她。

每晚当妈妈回家时,懂事的李蒂总会泡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菊花茶,妈妈总会摸摸她的头,为孩子做上一桌可口的饭菜,每顿饭基本都是素菜,很难见到一餐肉,但对这个孩子来说,无疑是让她最满足的饭,因为吃饱才是最大的幸福。饭后,母女俩唠唠嗑聊聊家常,一天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去了,温馨而又舒适。当爸爸回家时,她总会要求爸爸带她去集市逛逛,她骑在爸爸的背上,爸爸带她一路跑去,路上充斥着不约而同的笑声。在集市,每次她都能收获许多有意思的东西,比如一个小镜子,一本杂志,一个小玩偶......她都视其如珍宝收藏在房间。

到了告别时间,母亲总会塞许多干粮在父亲的背包中,并且反复叮嘱一些注意事项,李蒂总是拉着父亲的手舍不得让他离去,眼力总有一丝泪花,但又哭不出来。母亲安慰她,松开手,两人挥手告别,目送父亲。只见父亲的背影在路上渐行渐远,直到消失成一个黑点。

渐渐地,李蒂长大了,她考上了离家很远的外省大学,她不得不离开家人独自拼搏。夏末,她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一天早晨,母亲陪她到镇上的火车站坐火车。两人在路上走着,母亲帮李蒂提着点行李,大包小包,慢慢地蹒跚而行。不久到了车站,上车之前。母亲深情地含泪说着:“孩子,在异乡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也不小了,学会着在那生存下来,妈会一周给你打一次电话的,阿!你爸工作挺忙的,今天没能陪你......喏,这个怀表给你,这是你爸给你买的,我稍微打磨了一下,给你留作个纪念。”说着母亲便慢慢地从兜里掏出怀表,小心地交到她的手中。古铜色的怀表在李蒂的手中闪闪发亮,李蒂握住母亲的手坚定地说着:“我知道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妈!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然后在那里找个好工作,嫁个好男人!”她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着:“记得跟爸讲一声,我爱他!”说完她便踏着小碎步跳上车厢,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她坐在后排座位,因为这样正好与母亲可以互相对视。车上的人挺多的,车下都是为之送行的亲戚,人群攒动,母亲在人群中显得十分不起眼,但是还能微微看清楚母亲的身影。

“轰隆隆——”火车缓慢地发动,李蒂的头向窗外伸出,挥手与母亲告别,“妈,我会想你的!”母亲在人群中挥手,她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嘴里想要说什么但是有没有说出口,晶莹的眼眶闪烁着......

FiveHundredMiles

五百英里

演唱:TheInnocenceMission

IfyoumissthetrainI'mon

如果你错过了我坐的那班火车

YouwillknowthatIamgone

你应明白我已离开

Youcan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

你可以听见一百英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Ahundredmiles,ahundredmiles

一百英里,一百英里......

火车在铁轨上奔驰,母亲的身影即刻远去直到消失踪影,前方的道路令这个女孩无限憧憬,她即将迈出人生的第一步。

有些时候,现实总会使理想化为泡影,而有些事情,总是会与理想的目标背道而驰......

(3)

初识现实

城市的轮廓在这个女孩的眼中变得逐渐清晰,鳞次栉比的高楼映入眼帘,如蜘蛛丝般的公路线与铁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交通网络线,天空中的航线无比繁忙,云层中有着许多飞机行驶留下的拖尾云线,她那如宝石般充满好奇的眼睛使劲盯着外面的景色,前方即是今这个女孩充满无限希望的大城市:希冀市。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希冀号火车,前方即是这次旅行的目的地:希冀市。火车还有十分钟到达希冀市火车站。请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到站有序下车,感谢您的配合!”

“Ladiesandgentlemen,welcometotheXijitrain,aheadofwhichisthedestinationofthetrip:HopeCity.ThetrainstillhastenminutestoarriveatXijiRailwayStation,pleasepackupyourluggageandarticles,readytogetoffatthestationinanorderlymanner,thankyouforyourcooperation!”

亲切的到站广播语音提示用着中英双语播报了两遍,车厢内嘈杂声很大,大家都在有条不紊地整理行李。李蒂似乎并没有被这气氛所影响,她仍然我行我素,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火车驶入月台,人们排着队下车了。李蒂沿着队伍逐渐向前靠拢。她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基本都是乡下人,来到这座城市打工的,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兴奋,甚至还有一点惆怅,这些都是为了家庭而奋斗的人,其中有一个家庭让她很在意,一对“夫妻”带这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女人:“咱们卖了吧,几万块钱差不多了,还可以够我们活很久呢!”男人:“可以吧,反正卖了还可以生一个,哼哼!”说到这里,李蒂的手不经意地颤抖起来,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做声,心想:为什么他们要样做?卖掉自己的亲生孩子却只为苟且偷生?正当她冥思遐想时,一个粗糙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想:“喂!别挡道啊,你这个墨迹鬼!”一个中年油腻大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直接一把推开李蒂快速通过,李蒂向后打了个趔趄,她心里有点委屈,但又说不出话来。后面的人对她指指点点,他只好快速离开车厢......

这个火车站十分庞大,出站进站的人络绎不绝,她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在人群中摸索着出口,“碰!”不经意间,李蒂随身携带的三百块钱从口袋中漏了出来,她连忙伸手去捡但是被一个路人顺手牵羊了,快速而又不被察觉。她连声呼喊,想追回那个捡钱人,但是这里的人群像潮水般将她无情地推开,无助但又可悲,因为,在这个大城市生存下来——可是需要本事的!

已经是黄昏了,李蒂在大街上徘徊着,准备着手去解决自己的晚餐。她路过一家家乡面馆,这家面馆生意不错,常有人在里面吃面。走进去,老板娘在这被亲切地称为张大妈

,问她想要吃什么,她犹豫着,目光注视着菜单,她点了一碗荞麦面。不就面就上桌了。看着眼前的面,表面只有些白萝卜和葱,但是下面却有着肉片与爽滑的面。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这碗面点燃了她的食欲,她开始吃面。但是吃到一半,她放下了筷子。眼角稍微有些湿润,她用手拖着脸颊。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荞麦面,回忆起儿时妈妈为我煮的荞麦面,美好而又憧憬。记得那时吃着面,妈妈在旁边看着,笑着;我总会抱怨为什么只有一些萝卜和葱花,妈妈总是会用筷子拨开这些菜,下面便是肉和面。两人笑了。这碗面就像妈妈对她的爱,表面看似平淡而又无比深沉......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她随手拿起纸巾擦拭了几下眼角。随后将剩下的面吃光了。付了钱,缓慢走出面馆,拖着行李箱向心中大学奔去......

至纯圣火,永驱黑暗!

(4)

希冀之路

李蒂进入了大学,结识了许多新朋友。在校也过得十分充足。四年转瞬即逝,她从大学毕业了,意味着她得独自打拼了,在异乡,父母亲戚不在身边,而陌生人的可信度低,她只能靠自己,靠自己一双弱小的手去开拓属于自己未来的道路。

起初日子非常困难,她得找个住处。在市区租了一间五十平米的房间,不大不小。

之后就是去找工作,但是这并非易事。先是去刷盘子,但是工作非常辛苦,得从早到晚不停工作,工资也不容乐观,大量的任务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做了半个月就辞掉,之后去了一家便利店当员工,一切都十分顺利,也有了一个稳定的工资足够支付月租,直到有一天.......

一天,李蒂的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前去她家拜访她,李蒂热情邀请她做客。朋友坐在沙发上和她聊着天。这个朋友名字是温莎,温莎与李蒂在大学是一对好闺蜜,温莎的家庭十分富裕,有钱可以随意挥霍。但是温莎那时的个人风气不太好,喜欢抽烟、喝酒、浓妆艳抹......这还不是最坏的,她喜欢和社会上的一些不良分子结识,很快便变得浑浑噩噩。只见温莎穿的十分时尚,硕大夸张的耳坠吊在耳边;带着一副大墨镜,头发染成金黄色;身穿深红夹克,脚穿黑色高跟鞋,浓郁的香水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她是个典型的“潮女”。她的衣着与李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蒂的衣着相对来说朴素许多。她走进这屋子就嗅到了浓浓的“贫穷气息”,温莎下意识地瞟了一个白眼,心想:就这货,这么穷,不屑!

温莎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开始玩手机,李蒂给她倒了杯热水递到她面前。温莎看一眼这平淡无奇的白开水随意说着:“不用了,我带了饮料。”只见温莎的旁边放着一瓶饮料,那是李蒂从未见过的,李蒂很好奇问她“温莎,这饮料多少钱?”温莎随意挥了挥手“二十块钱,不贵~怎样?你想喝,正好我也带了一瓶,要不你尝尝?”李蒂本想拒绝,但是被温莎强行说服了,她尝了一口,这种味道十分刺激,但是却很好喝,但李蒂还是习惯白开水的味道。“额,二十块还给你吧”李蒂摸摸口袋,左翻翻右翻翻,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元,递给温莎。“不用,这点小钱姐不在乎,就当请你喝的~”李蒂尬笑着,心中有些不适......

晚上,温莎带她到最近的大型潮流商场逛逛,李蒂没路过一家潮牌店都让她耳目一新,里面的价格更是让她瞠目结舌。而温莎却看都不看一眼,因为那里的东西她看不起,她追求的是高价格,高品质。最终,温莎带着李蒂走进了一家潮牌店,这家店是全市最时尚的潮牌店,里面全都是女性,这些女性都是注重打扮,只有李蒂这个朴素的女人在其中,感到格格不入。温莎带着李蒂逛这逛那,最后温莎挑选了许多化妆品和衣服,而李蒂貌似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感兴趣,因为太贵了,一支小小的口红都要花上几千块钱。李蒂感到十分惊诧。

两个女人走在街上,温莎搭着李蒂的肩膀,问道:“李蒂啊,姐带你去赚大钱,想不想啊?”李蒂对这话充满的疑惑,“不了,我已经有工作了。”温莎有些不耐烦,“哎呀我跟你讲,这工作只用你去投钱,就可以得到更多的钱,相信我,一定让你赚个盆钵丰满”,李蒂很怀疑,但又很好奇,她忍不住好奇心,但又有些抵触跟着温莎进入了一家赌场,这家赌场十分庞大,里面都是有钱人有权的人,在一个赌博机器钱停下。温莎熟练地投了一张百元大钞,然后下注,静静等待结果。几秒后,机器显示她中奖了,中了一千元。这景象使李蒂万分惊诧,不敢相信这玩意竟然能够赚钱??她身上没有带什么钱,想着就算了吧。温莎一把抓住她,“你疯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都不想要么?”“可是我只有银行卡里有钱,而且只有一万元......”“哎呀哎呀,我陪你去取就行了,多大的事嘛,嗯哼哼哼~”

两人到了银行,李蒂看眼前的ATM机犹豫不决,她不知该不该这样做,但是由于温莎的催促,她只好被迫取出了全部的积蓄。

回到赌场李蒂开始赌博,走上了一条罪孽之路......

话说赌博,赢得多,输得也多。李蒂前几次轻轻松松就赢了一千块,她尝到了甜头,接着投进去了更多钱。但是这次输得挺多,她不打算放弃,继续投钱——不到一周,她就输光了全部的积蓄,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时,李蒂剩下的只有悔恨。她尝试打温莎的电话,“嘟嘟嘟...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sorry......”没想到这是一个“酒肉朋友”,李蒂的钱输光了,温莎自然离她而去了。

尝试她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发现自己的工作已被人替代。而她因为付不起房租,房东也不再把房子租给她,这下好了,工作丢了,房子也丢了,在这个大城市该如何生存下去?

一个雪夜,她坐在街头......

“我为什么...我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我早不该这么做...擤...呜呜呜。”

昏暗的路灯照在她的脸颊上,雪花飘落在她的鼻尖,融化成一滴水。她不曾记得有多少次这么失魂落魄过,不曾记得有多少次身旁飘过的雪。每次妈妈都能陪在她身边,每次妈妈都能安慰她直到喜笑颜开。可这次,她必须得自己承担责任。街边的路灯依然开着,街上只剩她一个人,一个孤苦伶仃的人。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缓慢地从兜里掏出手机,低头查看,正好,妈妈来电了。她有些犹豫,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是...妈妈么?”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但这声音似乎让她更加害怕。“喂,是闺女么,妈想你啦,最近工作怎样生活怎样?”

“挺...挺好的,我过得...很好”泪水从她的眼眶中迸出,她使劲抑制住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孩子,在那里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走上歧途,妈很担心你,阿!”“知道了,妈,我会努力拼搏给你过上好日子!”

电话挂断了,她的双手抱着膝盖低头坐在街头抽泣着。雪依旧在天空飘着,空气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她身穿的保暖外套貌似并不能阻挡她心中的绝对零度,她瑟瑟发抖,嘴中不断吐出白气,不知所措,她摸了摸手中的怀表,已经是深夜12点了,可她仍然坐在这发呆。

突然,她的感到身子感到温暖了许多。她抬头一望,她的眼神闪烁着。那是面馆的老板娘张大妈,张大妈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为她披上外套,拿着餐巾纸为她擦拭眼泪和鼻涕。为她递上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李蒂双手捧着水杯,发抖的双手修炼平静下来,她喝下了一口,心中的冰雪瞬间融化了,这是来自陌生人的温暖,看着张大妈和蔼的笑容,她也悄悄露出了来自内心的微笑“谢...谢谢您,张大妈!”“来面馆坐坐吧,别生病了。”张大妈带着李蒂走到了面馆里。面馆只有两人,这时是面馆的打烊时间,面馆没了顾客显得格外安静。

“姑娘,在外碰到了什么灰心事,说来听听?”

过了十五分钟,李蒂把整件事阐述了一遍

“年轻人尽量少去干这行,你现在没工作,也居无定所了,被你妈知道了也得怪担心了,哎!要不我帮你付一点房租,你就在我这工作吧,平常要听我的指令,好么?”

“谢谢张大妈,我该怎么感激你?”

“不用不用,我这只是正好缺一个人手罢了,哈哈。”

两人笑了,微笑融化了了冰雪,在这个寒冬的夜晚并不寒冷。

第二天李蒂便入职了,在这家小面馆里展开了自己的生涯,她奔跑起来,头也不回地追随着自己的梦想,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李蒂和张大妈的关系变得十分亲密,就如她的第二个妈妈。

两年后,李蒂在希冀市开了许多连锁店,家乡面馆逐渐为人所知,在充满希望的城市,在人生的仕途上越走越远。张大妈老了,退休了,李蒂时不时会去看望张大妈,张大妈的儿女长年在外打拼,她就像个空巢老人,而李蒂的出现也让她找到了家的温暖,而这时,她——该回家了。

在一个冬日,她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一天风雪比较大,她与张大妈告别后便一人奔赴火车站,火车站仍然是她记忆中的模样,旧事的记忆涌上心头,而她却微微一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最初的——希冀之路。

(5)

雪忆惜别

说到这里,火车渐渐停靠在月台旁。她的双脚踏在了这片眷恋的土地上,这里是曾经的那个北雪镇,也是曾经的故土。一路上经历的风与雪,这一刻即消散殆尽。走在回家的路上,温暖和煦的太阳照在她的脸庞,路边的雪还未融化,但温暖的太阳已初升在地平线上......

眼前便是熟悉的两层小平房,晾衣架上的衣物在风中飘凛,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厨房里的烟火味使她倍感温馨。

而那个人,在里面等着她——

“妈!”李蒂冲上去一把抱住了站立的母亲,母亲面对突然的拥抱有些大惊失色。“闺女啊,妈可担心你了,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你成长了不少........”母亲的身躯渐渐老化,脸上的皱纹逐渐明显了起来,还有那饱经沧桑而又和蔼的眼神,李蒂记得非常深刻。

李蒂为母亲砌上了一杯温热的菊花茶。坐下来聊了很久之后,“妈,爸爸上哪去了?”母亲叹了口气,她没有多说,只是让李蒂随从她去一个地方。

母亲带着李蒂上了山,她们最终走到了一个坟地前,坟墓上还有着刚下完的雪,旁边插着几多鲜花。母亲的满脸愁苦地说:“你爸有次因为在山上砍柴迷了路,在雪中活活被冻死了,直到几天后才被人发现,现在他已经走了一年,对不起,没能让你见他最后一面”“不重要了,父亲对我的爱是记在心中的。”李蒂低声冷静而又深情地说着。

李蒂走到树林里随手摘了一朵鲜花,那是一朵黄菊,在风雪中盛开。她双手捧着鲜花走到墓前,母亲给她让了一步。她跪下来,口里念着:“爸,这么多年没见,您应该想我的吧,女儿也很想你,这么多年来,女儿走过的路,爸应该看在眼里,您累了,休息一下吧,女儿会时常来看你的!”母亲掏出纸巾递给李蒂,李蒂为自己擦了擦眼角,整理好了情绪,把花插在父亲的墓前,随后和母亲离开了。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太阳升得更高了,阳光照耀在花上显得格外明亮......

两天后,李蒂要回去工作了。母亲照旧陪她到了火车站,人群依旧熙熙攘攘,两人站在月台,“妈给你的那块怀表,你还留着吧?”李蒂掏出了那块生锈的怀表,母亲和善地笑了,“你留好来,这是妈给你的贴身宝贝,想妈妈了就随时看看表,记得经常打电话来。”

“嗯,我知道了,妈,那我走了,我每个月都回来一次看望您和爸爸,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火车进站了,李蒂踏着稳稳的步伐上车了,不像当年的小碎步,她成长了,思想变得十分沉稳,没了当年的稚嫩。母亲在下面望着。依旧是挥手告别,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笑容,而不同的是,母亲的脸上多了一份祥和,不再担心了。李蒂坐在火车上,紧握着那块怀表,闭着眼脑海里浮现着记忆中的点点滴滴。

在这个寒冬,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以往的温情与冰冷的回忆,使人记忆犹新,路上的挫折,可以化为前进的动力,寒冷的雪花,也可以化为温暖的水滴。

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可或缺的回忆。只有李蒂一人清楚,让她始终忘不了的,是——往昔的风雪。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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