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梅长苏草民是江左盟主，梅长苏

萧溦滢令尊大人是

梅长苏家父梅石楠

萧溦滢梅石楠？

萧溦滢（回忆）（舅舅你们去江湖上行走要用自己的名字吗？王志国:林兄觉得呢？林帅指着一棵石楠说:我就是梅石楠吧。）

萧溦滢林殊

上前一把抓住了梅长苏的袖子

梅长苏公主这是何意？

萧溦滢你真不知吗

梅长苏公主……

萧溦滢那你可知聂铎，卫铮，和甄平

梅长苏自然知道，他们不是逆犯吗？

萧溦滢我的暗卫曾经在江左盟里见过他们

梅长苏这……，江左盟收人从来不问出处

萧溦滢本宫竟不知，江左盟连朝廷钦犯都敢收留。

萧溦滢江左盟还有很多赤焰军的老兵。

梅长苏（脸色微变）

萧溦滢你说你是梅长苏，梅长苏……到底是谁？

梅长苏旧人。和聂铎一样，都是劫后余生的旧人。

萧溦滢如果是赤焰军的旧部，为什么我不认得你？

梅长苏赤焰军男儿无数，你又怎么可能会全都记得？

萧溦滢可是现在连卫铮都甘心在你之下，听你号令。若说你当初是无名之辈，本宫不信。

梅长苏卫铮不擅长做这些江湖争斗之事，何况认识他的人也多，不大方便。

萧溦滢你认识林殊吗？

梅长苏认识

萧溦滢他真的已经死了

梅长苏是

萧溦滢他死在哪里

梅长苏梅岭

萧溦滢尸骨在哪里？

梅长苏七万男儿，天地为墓。

萧溦滢你亲眼见他……却连他的尸骨也不能保存吗？

梅长苏战事惨烈，尸骨如山，谁又认得出哪一个是林殊？我亲眼见他被斩于刀下，但已无力回天。”

萧溦滢是吗……

梅长苏公主若要祭他，何处青山不是英魂？

萧溦滢你说的对

萧溦滢可你若是赤焰旧人，当以少帅称之，为何会直呼林殊之名？

萧溦滢当年祁王被皇上赐死，林家几位将军关于天牢之时，我和舅舅曾前去探望。明明可以将他们换出天牢的，但是四位将军却无一人想要忍辱偷生。聂铎我不清楚，但卫铮！

萧溦滢若是林殊身死，卫铮一定不会苟且偷生，除非……除非他知道……

梅长苏公主

梅长苏人人都有自己的私欲

萧溦滢怔怔地看着他，面容甚是悲怆，寒风中呼出的白气，似乎一团团地模糊了她的视线。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突然一把抓起梅长苏的右臂，用力扯开他腕间的束袖，将厚厚的裘皮衣袖向上猛推，一直推到了肘部。

梅长苏顺从着她的摆布，没有抗拒，也没有遮掩，只是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凄凉。

萧溦滢握紧他的手臂反反复复地仔细看了好几遍，可裸露在外的整个部分都是光洁一片，没发现任何可以称之为标记的痕迹

呆呆地松开手，愣了好一阵儿，萧溦滢还是不甘心地又伸手扯开了梅长苏的领口，认真察看他肩胛骨的部位。

……仍是肌肤光洁，无痕无印。

年轻姑娘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向下滴落，给人的错觉，就好象这泪滴立即会在凛冽的寒风中，被冻结成鲛人的珍珠。

梅长苏温柔地注视着她，不能上前，不能安慰。隆冬的凛凛冰寒顺着被拉开的袖口和扯松的衣领刺入皮肤深处，阴冷入骨，仿佛随时准备直袭心脏，逼它骤停。

萧溦滢你很怕冷吗？

梅长苏是……我很怕冷……

萧溦滢他以前从来不怕冷的，大家都说他是小火人，到底是怎么样残忍的事，才能抹掉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痕迹，才能让一个火人变得那么怕冷……

梅长苏嘉悦……，看到的就已经足够了，你不要再多加想象。有很多痛苦，都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而产生的，你没有必要面对它，更没有必要承受它。林殊已经死了，你只要相信这个就行了……”

萧溦滢可是我不信，就算什么痕迹都没有，我也能知道……也许越是什么都没有，我才越是知道……小殊哥哥，对不起，我不再离开你了，我永远都不再离开你了……”

梅长苏傻丫头。

梅长苏只觉得眼框一阵阵的发烫，伸手将他的小女孩搂进怀里

梅长苏我知道你念着我，但那是不一样的…我不想再看到身边重要的人因为我的存在而痛苦，这样我也可以轻松很多，你说是不是？

萧溦滢紧紧抱住他的腰，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这七年来，她一直是别人的倚靠，是别人的支柱，面对病榻上的外祖母，她要坚强；面对襁褓里的那个孩子，她不能落泪；面对因被皇帝黑白不分，残害忠良而气死的外祖父的棺椁，她不能倒下；面对越妃的为难，她也只能咬牙坚持。因为她是萧溦滢，她是大梁尊贵的公主，她是母亲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肉。

可唯有这个人，唯有这个怀抱，能够让她回到自己娇憨柔软的岁月，纵情地流泪，无所顾忌地撒娇，没有热烈涌动的激情，没有朝朝暮暮的相思，有的，只是如冬日阳光般暖暖又懒懒的信任，仿佛可以闭上眼睛，重新变回那个永远无忧无虑，让他背着四处奔跑的小女孩……

抛开彼此的身份，抛开那桩由大人们订下的婚约，殊哥哥还是殊哥哥，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世事如何变迁，纵然有一天各寻各的爱情，各结各的佳侣，纵然将来儿女成行，鬓白齿松，殊哥哥也依然是她的殊哥哥。

只是，再次确认了这人的身份，她如何能够松手。那份从小到大的依恋，是她从来不会放手的东西。

梅长苏嘉悦……

梅长苏揽着她，心中是满足。只有拥有过，才会觉得失去是多么痛苦。没有她的陪伴，才知道这一天天是多么孤独。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如何患得患失，但是那几年，除了蔺晨，他独自一人呆在琅琊阁的高楼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甚至连鸟兽都没有。他的心，荒芜一片。

本以为自己能够生死以赴，抛开一切。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渴望怀里这个人的陪伴。

梅长苏嘉悦我很想你

萧溦滢抱紧了他的腰身，哭的泣不成声。

萧溦滢扒着他的衣服哭了许久，直到梅长苏里衣也被浸透开来，萧溦滢才离开他的怀抱

梅长苏怎么了

萧溦滢你猜一猜我生辰时来的那个侄子是谁？

梅长苏难不成是……

萧溦滢没错

萧溦滢是皇长兄的嫡幼子

梅长苏你怎么弄得？

萧溦滢当年外祖父被气病，二表嫂受惊早产，那个孩子刚生下来就没气了，正好纪王叔传信祁王嫂嫂要生了，我便把这个孩子换出来了

梅长苏当时的掖庭守备森严

萧溦滢有我母妃留在宫里的人，和舅舅，言舅舅，纪王叔，蒙大哥，静姨，还有太奶奶的帮忙

萧溦滢不过，掖庭里还有一个孩子

梅长苏我知道，我已经派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