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不玩。”时欢默默拒绝。
“哦。”边伯贤点点头,丝毫没注意到女生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低气压,自娱自乐的又甩了两盘,才漫不经心的撂开手柄,懒懒抛一句:“也是,时小姐怎么会喜欢这种年轻人的游戏呢。”
……
空气里响起极力抑住的磨牙声。
啧。
努力压下快涌出天灵盖的簇簇怒火,时欢尽力再尽力的秉持着专业素养,内心默念一百遍清心咒,然后以一种看地主家傻儿子的慈祥眼神戳到金主脸上:“您玩够了没?可以开始治疗了吗?”
边少爷对这针对自己的态度早已经免疫,成功磨练出厚度堪比24k钛合金的脸皮,然后贴上去笑眯眯的问:“可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时欢:“so?”
边伯贤眨眨眼:“挺饿的。”
饿你倒是吃东西啊,谁拦着您了还是怎么的?这边家的一众大厨怎么敢饿着他们娇贵的边小少爷?时欢暗自吐槽着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的脾气又被狠狠磨掉一层,只剩下有气无力的挣扎:“那您说怎么办?”
边伯贤自顾自的摘掉眼镜,被镜架压了半天的鼻梁上印出两道浅红的印,他抬手捏了捏鼻间的软骨,闭眼小憩都能感受到那束投射到自己脸上的不满眼神,回过神来慢悠悠的睁开眼,有些啼笑皆非,不答反问:“时小姐看我干什么?我知道自己魅力大,可也遭不住时小姐这么……”
顿了顿,他格外矜持的笑了一下:“如狼似虎的眼神。”
矜持你妹!
这下就算念一百遍一千遍清心咒都不管用了,时欢拼命扼住全身上下想与敌方同归于尽的冲动,默背无数次“这是金主”等无产阶级劳动人民的信则,可最后还是链子一掉,冲边金主怒火中烧的吼了一嗓子:“姓边的你有完没完?”
什么温柔大方善解人意,这种稀罕死人的高贵特性完全不适用她这小老百姓,她只想安安生生挣个钱!
快掉冰碴子的目光又愤愤的扎在边伯贤头顶,连皮子时欢都想给他扒拉掉一层,她想好了,大不了就翻脸,天天伺候这尊老佛爷工资没到手人还短寿,在怀着一种近乎从愤怒升华到悲壮的决心,时欢壮士断腕般的张了嘴——
边伯贤不合时宜的插进来:“诶,时小姐包里装的什么?”
身体比大脑反应的快,时欢条件反射的回答:“一些吃的……”
话音刚落就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姓时的你嘴怎么那么欠!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告诫自己一定要有出息的某人就这样撞上边少爷饶有兴趣的眼神,然后——
然后,她下意识的,干巴巴的开了口:“您……您要吃吗?”
边伯贤笑意更深。
得嘞,某个发誓绝对不向腐朽的资产阶级低头的人,默默从地上捡起了标有“金主爸爸至上”的牌子,外带“后悔连跌”的反思自己刚刚大逆不道的顶撞。
她还是不忍心和钱过不去。
十分钟后。
隔间一桌上,边伯贤愉悦的掠夺完最后一口草莓牛奶,舔了舔唇边的奶渍,还算满意的冲时欢一点头:“还行。”
行你个鬼!那是老娘的东西!时欢低头,郁闷的瞥了眼还未进食的小腹,再看向对面的人,却从紧咬的牙关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眼:“您喜欢就好。”
边少爷理所当然的颔首:“嗯……还有吗?”
有你奶奶个天灵盖!
时欢整个人落了水似的不能再蔫,她一边不解这少爷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却偏要下凡拐她一小老百姓的东西,一边有气无力的在心里爆着粗口,脸上还要露出个真诚到不能再真诚的笑容:“……有。”
在家里做的便当,转眼间已易他人手。
边伯贤慢条斯理的掀着盖,余光扫到郁结十分的女生,随意的问:“时小姐没吃饭?”
时欢摇摇头:“没有。”
我比你更缺食物的滋养,所以赶快把吃的给我啊!
既然姓边的这么问了,肯定是有分享的心思的,时欢抱着一两分期待,巴巴的盯着边伯贤。
然后,在她炽热的眼神下,某少爷及其同情的对她表示理解,上级赞赏下属般宽慰一点头:“哦,时小姐为了工作,真是辛苦了。”
再然后,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丸到嘴里。
没,没了?
不,不应该说点什么吗这人?
时欢独自凌乱着,又听那货煞有介事的点评了一句:“时小姐手艺还不错。”
……怎么着我是不是还得感激涕零的谢谢您屈尊降贵的品尝啊喂!
宝贝们你们喜欢么?告诉我你们喜欢!(疯狂揪住读者老爷们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