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幢华丽的别墅灯火通明,照亮四周的阴森。
阿珠小姐,好了吗?
阿珠在楼底下喊。
辛琴儿来了!
我边答应边抱起还在酣睡中的可比下楼。
阿珠小姐,可比……
辛琴儿你不知道吗?
我嘲笑阿珠的无知,
辛琴儿狗的鼻子特别灵敏。也许,可比能带我们找到妈妈。
说到这时,我低头温柔地注视怀里的可比。
刚走出大门,朦胧中我看到一个瘦削的轮廓朝我们走来。
本能的,我直接就躲在阿珠身后,就像落水的人渴望抓住什么东西似的欲望。怀里的可比浑身也颤抖着,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不住地低声呜咽。
阿珠小姐,别……别怕,我……我来保护你!
阿珠壮着胆说,话里还夹杂着不少颤音。
“嗷呜——嗷呜——”
对面的物体传来低沉的呻吟,是那么熟悉。
阿珠不自觉地朝后后退一步,我也迫不得已地倒退一步。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一只衰竭的秋田犬站在我们面前。
绞尽脑汁地在脑海里寻找这个身影,突然一道闪电,我蓦地跳起来,吓了阿珠一跳:
辛琴儿是你!
我放下可比,三步作两步地跑过来,蹲下将秋田犬揽进怀里。旁边的可比吃醋般地大叫起来。
秋田犬从我怀里走出来,朝街道狂吠:
“汪——汪——”
我转身对阿珠说:
辛琴儿它,应该是想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阿珠怀疑的眼神扫上秋田犬:
阿珠小姐,我怎么有点担心……
辛琴儿别担心了!现在找到母亲才是最要紧的。
我不由分说地拽着阿珠,紧跟在秋田犬后面。
10.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街道上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这是一天中最恐怖的时刻,突然一个黑影掠过草丛,惊起无数恐惧。世界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我不敢多想,只盼望黎明快快到来!
我惶恐不安地朝阿珠靠拢,可比一直缠在我左脚腕,虽然麻烦,至少让我觉得有安全感。
午夜的街道空无一人,也许在某个看不到的地方,几个鬼影子神游般飘过我们身旁。
平常看过的电视剧里恐怖的角色纷纷袭上心头,缠绕在我脑海里,怎么甩也甩不开。我真是后悔看过那些节目了。
大约走了二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的中央停着一辆被撞得稀烂的白色宝马。车子的前面,模糊地看到车牌上的数字。
这……这……这不是……
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隔着破碎的玻璃注视车里昏迷的女子。
辛琴儿妈妈!
我嘶声竭力地喊,希望能把她从另一个世界喊回来。
阿珠小姐!
阿珠奔过来,她显然也看到了车里的女子。
阿珠夫人?
辛琴儿妈妈!
阿珠费力地弄开车门,我扑在她身体上嘶吼:
辛琴儿妈妈,你怎么了?
……
11.
尖锐地穿越灵魂的曾经,层层叠叠,像是绽放的花瓣一般飘零……
幼年的她妈妈妈妈,你看!这是我画的画!
一张鲜明的水彩画。顶上是一片蓝天,过多的眼色,把天空涂得浓浓的。下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站着三个手拉手、笑眯眯的小人,中间的小女孩笑得最灿烂。
母亲小琴儿,这是什么啊?
她眨巴着眼睛,用稚嫩的声音回答:
幼年的她这是我们的全家福!妈妈,好看吗?
母亲好看好看!
母亲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粲然一笑。
镜头转化。
机场。
她紧紧拉着母亲的手,小小的脸上显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担忧。昂起头,甜甜地问:
幼年的她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愣,母亲笑着回答:
母亲不会太久……
母亲轻轻吐完四个字后,不再发话。
再次切换镜头。
学校。
“恭喜您的女儿,她凭借优异的成绩,成功被本市的重点高中录取,前途无量啊!”
母亲谢谢老师!
母亲笑得如一朵开得正艳的鲜花。
回家的路上。
母亲琴儿,你可真棒啊!妈妈可真是沾了光。想要什么奖励啊?
少年的她母亲,我什么也不想要。
她轻轻地说,
少年的她我只想要父亲回来。
母亲他会回来的。
母亲无奈地一声惋惜。
少年的她什么时候?
她轻声反问。
母亲等,时机到的时候,他便会回来。
母亲意味深长地说。
……
“琴儿,妈妈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没了妈妈,你要更加坚强地活下去,这是人类的诅咒,也是一种幸福。”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