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九婴逼视黑衣人的目光。
就在灵万豪即将说出有关自己母亲的消息时,钟声忽然响起,九婴一听钟声就知道声音来自傀室。傀室里挂着一鼎洪钟,钟声响起即意味着召唤。在金乌,傀室是族长发号施令的地方,如果族中发生变故,那么族中被族长认可的代理长老则有权代替族长做出决策。听到钟声就如同听到族长号令,下一级最高的掌权者就必须无条件赶往傀室听候差遣。
只是为什么偏偏在那时候响起,偏偏在灵万豪要说出什么的时候,祭坛的转盘开始飞速转动。
“知道什么?”黑衣人的眼睛像枭一样尖锐。
“关于我母亲的事。”九婴说道。
“你母亲的事当年我也是略有耳闻,不过说回来那个灵万豪真是怙恶不悛。”
“可是我看他后面的话好像我母亲的死另有隐情。”九婴接道。
“叛徒的话你也信,他们当初把我们旁系赶尽杀绝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如今自己死到临头,当然要找些活命的说辞,你可别上当啊星辞。”黑衣人的脸凑近九婴三分,两人的面具几乎要贴在一起。
“再过四个小时,一切都将结束,有什么事你就到傀室来找我。”黑衣人转身离去,风将他的斗篷吹起,仿佛鬼魅移行。
九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缓缓跌坐在地上,他的身体在轻轻地发抖,刚才短暂的对视,差点让他窒息。
星辞,这原是他的本名。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过他了,除了小时候母亲、父亲还有很多族人会这样叫他的名字,可惜这些人现在全都化为了黄土。
他阴鸷地盯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他的直觉告诉他,母亲的死,绝没有这么简单,他一定要找出真相。
易烊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昏暗的牢房里,陆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死气沉沉的牢房只剩他一个人。
他站起身,贴着墙面行走,四周都是墙壁,只有北侧的墙面有三条门缝隙。自己应该是从这块石门进来的。忽然易烊在一面墙前停了下来,因为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九婴的声音。
易烊把耳朵紧贴在墙面,发现除了九婴的声音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易烊凝神静听,发现另外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灵万豪。
灵万豪被他们从祭坛带到这里来,倒是有些让易烊感到意外,不过想到他当时对九婴说的话,在最后一刻好像灵万豪话没说完,就突然发生了变故。易烊推测后面必有隐情,九婴单独审问灵万豪,肯定和这个隐情有关。
“我的时间不多了,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九婴看着靠坐在墙壁上的灵万豪说道。
“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你说你女儿是我妹妹有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当时说我在炼药阁用迷幻剂药晕了你母亲,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因为……因为有一件事自我踏入金乌之后,就从未告诉过其他人。”
灵万豪脸色苍白,说话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一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地,还不时咳嗽几声。
“什么事?”九婴问道。
“我和你母亲是兄妹,按照金乌的规矩,两人带有亲属关系是不能一起入金乌的,我跟你母亲当时年幼无家可归,只有金乌才能让我们活命。当时金乌坐落于孤白峰顶,能登峰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南面的天梯和北面的坦途。登峰的这两条路也是路如其名,天梯陡若悬河,一有不慎就会从山上坠下尸骨无存。背面坦途坡路缓和,如果能踏上去倒会好走很多,只不过这条路也并非真正的坦途,一条路有十八弯,有些人选择这条路不等登顶已经累死了。我不忍心妹妹走南面的天梯,所以我们分南北两路上山,约定登山后绝口不提对方是兄妹,这也是当年这件事无人知晓的原因。”灵万豪诉说往事时恍如还在昨日。
九婴冷笑道:“我们只不过是金乌的旁系,如果你和我母亲是兄妹,你理应和我母亲一起入的旁系,你怎么会进到主系金乌族脉,灵万豪你以为你在骗三岁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