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敖子逸父皇近日对皇弟子阵的宠爱愈溢于言表,如今他大病已临,恐是将来崩殂不久矣。子阵受他喜爱,极为偏私,皇帝之位怕是要降之于子阵。
太子难得的忧心忡忡。
严浩翔殿下不是说不想去争那位置吗?
严浩翔嘴角一抹笑意,还是一如既往摇着扇子。
敖子逸话虽如此,可要是真有这机会,谁不想闯一闯呢?
敖子逸老九,你想做皇帝吗?
贺峻霖臣惶恐。
敖子逸别了吧,就数你小子野心最大。
敖子逸暗下眸子:
敖子逸孤从小体弱多病,怕也是活不过今年矣。以前有老者说,能活过五十便是有福,想想那皇帝老儿,也才五十不到,我便释然了。老九,你从来都站我这一头,敖子阵他虽满腹才学,嘴如抹蜜,却亲佞远贤,唯利是图。只要孤在这世间一天,这天下,决不能给了他,否则百姓定会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连南北两国鼎立之局怕也会倾塌。
严浩翔殿下如何打算?
敖子逸说来可笑,堂堂太子,却处心积虑要谋权。子阵背后势力极大,但孤也能够与之抗衡。
他抬眸,看着贺峻霖:
敖子逸待孤成功,你做君主。
贺峻霖不可。
敖子逸未曾不可。
敖子逸打断他。
敖子逸严浩翔,将来老九做君主,孤要你辅佐他一辈子,不得篡位夺权,恪守本分,南国不可缺一日之师,国师的位置,你来坐。还记得去找陈泗旭让他做陈太医,天泽真源为太傅少傅,记得为黄二公子谋个官职,他们有才,却被小人算计。我要他们,都好好辅佐你。
敖子逸如今二国鼎立,南北两地皆安居乐业,不曾有人破坏过这局面。贺峻霖,千万维护好和平的局势,不要让百姓混沌于战火之中。
敖子逸按理来说,我们敖家对不住贺家。当年父皇上位,多亏贺家支柱。可最后落得的下场却不尽人意,是我父皇的罪过,让你从小失了父母亲。
贺峻霖殿下不必多言,臣对皇帝的仇恨殿下最为清楚。
贺峻霖低眸。
他八岁生辰,父母断头,丧命于百姓谩骂之中。屠刀者从未有过一丝犹豫,那皇帝,也不曾有过一丝内疚。
皇帝怕贺家,怕贺家势力过大,想要谋权篡位。可他贺峻霖清楚,他的父母非但没有一点佞臣夺权之心,在皇帝下死状时也没有半点反抗之举。
那年夏日,侯夫人只留下一句话。
“峻儿,你要好好长大,记住,万不可参与夺帝之中!”
那时,眼前的鲜红侵染了整个初夏,他的仇恨充斥着整个大脑。隔着人群,刚满八岁的贺峻霖,几乎快要崩溃。但尽管如此,他呜咽着轻轻唤了一声:
贺峻霖纾浣,收尸,回府。
侯爷府只剩下一个本天真烂漫的贺小侯爷和忠心耿耿曾被他救下的纾浣。其他的仆人,逃的逃,走的走,连个背影都没留下。
那之后,他开始与从小病体的太子接触。太子虚弱,不受皇帝待见。可那正是贺峻霖想要的,同时,他除了像以前一样练武,也开始偷偷做暗器,练轻功,耍剑法,同时广纳贤才,结识好友,四处奔波,每天深处于忙碌之中。
一晃两年,侯爷府慢慢回到昔日的辉煌。而这仅仅,是他坚持不懈自给自足。
十岁的贺峻霖与十二的敖子逸上山求学,那先生学富五车,样样精通。两人为求学,困住了七天七夜,敖子逸差点病死在山中,中途遇猛兽,雄鹰,毒虫,最后都一一挺过。度过先生使的玄机术后,敖子逸贺峻霖本已命悬一线。好在先生医术高明,药材具备,看两人诚心又给两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求学三年,苦不堪言。
他们与严浩翔陈泗旭等人就在此相遇。
严浩翔便是那先生唯一的儿子,但也作为弟子在他门下,在外地游历,极少回山。
兄弟近十人,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