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山峦,与冷意纠缠,辗转千翻后留下曾来过的印迹,又跑向了另一段本温暖的人生。
终是人间留不住。
往复经循,一年又一年,恍如隔世,风忆起那些沿途中惊鸿的风景,一个回眸,就也被吹散了罢。
她太累了,不顾贺峻霖的呼唤,一头栽到床上,闭眼就能睡去。
胥九源躺着,一躺就是好几天。她本想着再接着睡,睡死了也是没什么关系的,起码走得安稳,走得舒服。
可能她是真的到了天堂,连周围的环境都在她睡去这几天变化颇大。你说这发展迅速还好,咋的还倒退了呢?
她在朦胧中看清周围后猛地一起身,只觉得全身抽疼。
这是睡了有多久?给睡糊涂了?一定是她醒来的方式不对。
想着,她又躺下闭上眼睛,若无其事再次睁开。
卧槽!没用。
似乎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可算是清醒过来,身上的刺痛和冰凉让胥九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待看清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左一块右一块的痕迹后,她红了脸。
她认得那是什么,也明白了全身痛楚的缘由,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这里又是哪?那个人是谁?老天爷给她开玩笑呢?
忍着剧痛,胥九源站起身子换上地上散落的衣物。
那些花纹和服饰她从未见过,是古代没错,但不是春秋战国,也并非汉唐宋明。那是她从来没有在历史记忆中出现过的古装。
穿越就算了,还给我整个架空历史?!以前总会和苏醒洛北歌他们异想天开会不会穿越什么的,没想到真的降临在她头上。
那衣饰轻盈,不是一层又一层的繁琐,只有两件单薄的白色长衫,若是用现代话直接来说,就是一件打底一件外套,外套带了红色宽边,长袖口处还有金丝线,大抵长度到胥九源脚踝处。这个服饰,难以形容,只能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让她来评价的话,不算华丽,比较正式谦卑。
古代衣饰能看出主人的性格,原主大抵是个冷人儿,或者说,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
可看起来始终是看起来,若真是如此有何故与人颠鸾倒凤。
胥九源拿起铜镜,能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轻轻勾起的桃花眼里竟显了些刁钻,除去这任性的意味,便就是凄凉的神色了。那汪眼,写着林黛玉的凄思婉转,刻画着她远离尘嚣的决绝。说白了就是冷中带着忧伤,生人勿近中写着刻薄。
这一定是个孤独又要强的美人儿吧。
胥九源的手附上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看着那消瘦的尖下巴不是滋味。
年龄与她相仿,正碧玉。不过想来古代成家早,十六也该出嫁了,所以同房并没有不合时宜。
胥九源放下铜镜。梳妆台上一排胭脂水粉,她看入了神。
这房间的主人,竟从未用过胭脂?每一盒都好好得放在那,似乎从没动过。
纾浣小夫人?
那女子是丫鬟的模样,脸上一层面纱,把胥九源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小……夫人?
纾浣小侯爷已经等候夫人多时。今日进宫见太子,想来时日不早了,侯爷便让纾浣来请小夫人,小夫人可准备好了吗?
胥九源(穿越后)未可。纾浣,给我梳妆。
胥九源微微皱眉,努力抓住她说的每一个字眼,得知她叫纾浣。
纾浣听令,上前为她髻簪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