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号锡!”
“程玉容!”
七中福慧楼传来两声尖叫划破宁静的天空。而走廊上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程玉容显然是气炸了,额前的刘海已经散在两边,而郑号锡指挥着搬家工人将几面大镜子往里面搬。
程玉容气鼓鼓地抱走桌子上的一摞校报,顺便顺走了被拆下来的“文学社”的门牌,而门口取而代之的是华丽丽的“街舞社”门牌。路过郑号锡身边时,故意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以至于郑号锡站不稳,差点碰倒镜子。
这一切的源头还得从今年校园风采大赛说起,今年风采大赛文学社一如既往准备了演讲,而名不经传的街舞社却大张身手,在风采大赛上得到了一等奖。校长为了将街舞社发展下去,让文学社腾出一半的办公室,留给他们街舞社原本在学校里一家独大的文学社,今天却分了一半天地给街舞社。作为文学社社长的程玉容和街舞社社长郑号锡两个人更是有着解不清的孽缘。
“玉容,那我们原本这些柜子和书都放在哪里呀?”林小米愁眉苦脸的看着放在门外的柜子,手里还抱着一摞资料。
“能怎么办,腾到隔壁空教室去吧。”程玉容指挥了几个干部一起把东西都搬到了隔壁的空教室。
“哟,我们文学社社长,还亲自搬东西呢。”
程玉容转过头去就看到站在郑号锡身后的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校服裙子被她卷到了膝盖以上。
“怎么?你们街舞社还实行奴隶制度呢,社长搬不了东西?”程玉容翻了个白眼,朝着自己刘海吹了口气,带着一行人走到文学社门口。
“有病吧。”郑号锡身后的女生抱怨道。
“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人啊?这不明白吊着你嘛,你看她后面那些男生殷勤的样子。海后。”女孩身后又冒出一个男孩子,一副替她打抱不平的样子,生气地对着郑号锡说。
“她吊我,她怎么不吊其他人,偏偏只吊我。”郑号锡拍拍两个人的肩膀,然后痴痴的笑着走进舞蹈室。
全校都知道郑号锡在追程玉容,全校都知道程玉容在躲郑号锡,只有郑号锡认为程玉容喜欢他。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多离谱,就连班主任都拿这件事来开涮。
“郑号锡啊,你这成绩,怎么追的上程玉容同学啊。”
然后郑号锡同学月考就考了个年级第二,只差程玉容三分。
“郑号锡啊,你跑步都跑不快,怎么追上人家程玉容同学。”
然后郑号锡同学就在运动会上,参加了一个长跑一个接力跑,双双打破纪录。
…
尽管如此,郑号锡还是没追上程玉容,反而程玉容更加讨厌走到哪里都甩不掉的这个口香糖!可是我们郑号锡同学就是小强,不管怎么样,打死都不放弃。
因为两个社团同时分割一个办公室,学校在中间安了一个木板,两个社团一个走前门,一个走后门,看起来是互不打扰。
活动室变小了,文学社只能减少各个干部在活动室的位置,除了各个部门部长和社长留在办公室,副部和小组长们都搬出了办公室。
“玉容,你看见A柜的钥匙了吗?怎么不见了?”林小米整个头都快埋进抽屉里,又说: “会不会落在隔壁没有拿过来啊?”
“我去看看。”
程玉容走到街舞社门口就听到里面热闹的声音,她探个头出去看看,只有郑号锡一个人在里面练舞,敲了敲门,郑号锡换了音乐走过来。
“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啊?”郑号锡的卷毛被汗打湿了,整个人像被雨淋过的小泰迪。
“你们这儿有捡到一副钥匙吗?”程玉容懒得跟他客套什么,单刀直入。
郑号锡还没回答,程玉容就自己走进去,开始在角落的桌子上找,郑号锡一脸莫名其妙跟在她身后,程玉容感受到身后那股热腾腾的气。
“你很烫诶!滚!”一个手肘怼过去,郑号锡完全没有准备,被怼的弯腰,程玉容赶紧扶他,结果两个一不小心都甩地上了。
“你们!!!”
两个人抬起头对上门口教导主任的眼睛。
办公室里。
“说说吧,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教导主任的眼镜反光格外刺眼。
“老师也不是说不让你们谈恋爱,你们这是干嘛呀,影响风化!学校里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
“不是我要拆散鸳鸯啊,是你们自己掌握不好度。这很容易影响到你们的学习的,所以我看啊,你们两个…”
郑号锡和程玉容被教导主任拉到办公室教训了一下午,全校都在传文学社社长和街舞社社长两个人在街舞社活动室干一些不清不楚的事。郑号锡和程玉容百口莫辩,当然郑号锡同学压根就没想过辩解,反而出了门就搭上程玉容肩膀,安慰道:“不亏不亏,至少是跟我传出这种消息。”
很快就到了高三,两个人都不再管理社团,专注学习。但是程玉容依旧没有甩脱这个口香糖。
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郑号锡就厚着脸皮来问她考得怎么样,志愿填什么呀?
程玉容只能回复一个字,“滚。”
但是不知道郑号锡从哪儿搞到的消息,最后成绩下来,填第一志愿和她报了同一个学校。
好像是命运捉弄,郑号锡和她都被第一志愿录取了。郑号锡妈妈还跟程玉容妈妈一起商量要不要开学前一起去学校附近去旅游几天。
最后在程玉容的强烈抗议下,两家人一起出游的事情不了了之。她和郑号锡也都是自己去学校。
刚到了大学门口,程玉容就接到了郑号锡打来的电话。有时候她真怀疑郑号锡是不是给她安了监控在身上。
“你在哪儿啊?我到学校门口来接你。”
“我就在学校门口。”
“那你站那别动,我来找你。”
看着自己这么多的行李,程玉容想着白来的苦力,不要白不要的心理,所以乖乖呆在门口等着郑号锡过来。
半小时过去了。
又半小时过去了。
程玉容实在想不通,难道这所大学就这么大?然后郑号锡又打电话来了。
“你鸽我?”
“你整我?”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冲着电话那头怒吼道。
最后在两个人十分钟心平静和的沟通下,终于明白了郑号锡在老校区,而程玉容在新校区的事实。程玉容扶额,“郑号锡,真不愧是你。”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被拉黑的微信,郑号锡默默感慨,看来追上程玉容的道路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