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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闻声入戏

“词,步子,走位都记住了吧?”上台前,程班连连嘱咐玲澈,就怕他出什么岔子,“今天是你第一次上台,但不代表你就能不好好唱,明白了没?”

刚才把玲澈叫来的时候他还欢天喜地的,觉得自己功夫不负有心人,信心满满。现在临近演出了,却又紧张出一手心子汗,心想第一次哪有那么容易唱好啊!有点临阵退缩的意思。

当伴乐有节奏地响起来“哆、哆、哆、筐才~”接着二胡的“滴得儿哒滴得儿哒……”

言行哈哈,就这么个形容啊具体不大懂。

谢筠先行一步上台,先走了几步,就立定,并着动作唱起唱词来。

“啊~~自从我,随大王征西战,受风露与劳碌,年复年年……”

谢筠唱得极好,语调圆滑,嗓音悦耳动听——该婉转时婉转,该刚硬时又有力度。

玲澈都快痴了,师哥唱得多好,自己上去和他对戏,怕不是生生拉低了他的水平,这样的自己,配得上他吗?他不禁有些自卑了。

游神间,已经到了霸王回营的桥段了。被师父推上了台,玲澈稳了稳心神,按着之前练的来,就好像是肌肉记忆一样。

前边一大段都很稳,但就在项羽与虞姬对酒,虞姬作势趴在项羽怀里时,出了点岔子。

玲澈看着离自己近在直尺的谢筠,从微眯的眼眸到禁闭的嘴唇,俊美的神态丝毫没有被厚重的妆容遮住一分。这个人明明比自己要高一点,此刻却显得娇小。玲澈的心跳突然不可控得加快了。

直到谢筠提醒到他的唱段了,他才回过味来。但张口却是无声,他脑子里一个劲儿的冒出同一句话——好想亲一下师哥。

当他差点要把想法转变成行动时,谢筠已经从他怀里离开了。玲澈内心掠过一丝失落,接上虞姬的词,回到角色当中。

这个插曲其实前前后后只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观众也没看出来什么异常,中间的空白也在优秀的伴奏伙计的配合下混过去了。而台上的一些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都没有在意。只有玲澈清楚刚才自己想干什么。

很多年以后,谢筠才明白那时玲澈嘴里都在嘀咕着什么。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当这天的所有戏目都圆满结束后,戏院和戏班都迎来不少的肯定,名声在这里传开了,也传进了这片区域的殖民者们的耳朵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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