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的清晨,听完迫水真吾长达两个小时也许不止的诉说后,秦漾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对迫水真吾的内疚,内疚这七年来因为她而遭受的千难万苦,内疚让其坦心依赖后却不得不伤他年岁,内疚不能好好在一起去看人世清风明月,是她亏欠,是她满口道爱大谬不然,她甚至还间接害了那么多人。
是她,是她的错……
阻止上古魔兽的现世本可以成功,可是秦漾疏漏了结印手势的一个细节,也就是这无心之失让整个宇宙民不聊生,极度自责之下,秦漾毅然决然献祭,幸而神骁在最后一秒用十字王剑割断她和裂缝口的量识连接,才得以保住一息生气。
神魔之战持续了六日,秦漾在追露殿休养了半日,偷出转生册后便马不停蹄赶去星月河,暮寂怕她逃跑,特意把星月河移置万魁湖附近,那小书童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希望神骁不要责备他才好。
叹息阙起。迫水真吾一边吃着秦漾亲手炸的馒头片一边偷看她,半晌,他终于忍不住了:“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跟我分享的吗?”
秦漾歪头,右脸漾开酒窝:“我亲爱的迫迫老公想知道什么呢?”
一击破防,迫水真吾费了老大劲才没有哭鼻子:“很多啊,比如……比如神殿是什么样的,东西好不好吃,当神仙威不威风,受伤了疼不疼,有没有……有没有想我……”
闻言,秦漾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啊……这么多想知道的啊,那你得让我想想——嗯——神殿比我们家的装修要豪华,食物一般般,天天吃花蜜喝露水,我都快变成小蜜蜂了——当神仙是挺威风的,但我死活记不住礼数和敬言,反正我也待不了多久嘛!”
“跟上古魔兽打架的时候我尽飙脏话,可能是骂得太难听了,那只驴头怪怒气冲冲把我顶到另一个星球去了,你是不知道那些小蛤蟆星民吓成什么样了,蹦来跳去的‘咕力咕力’吱哇乱叫,笑得我要死。”
“然后驴头怪觉得我在挑衅,摇了一群菜鸡小弟扬言要揍死我。他给了我一锤,我还个大逼兜,打了半天,被我一脚踹进黑洞再也猖狂不起来了,痛哭流涕求我放他一马……”
晨光熹微里,秦漾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绝口不提想他二字,迫水真吾霎时心生不满,但还是眼底含笑的继续听着,一口气说了那么大堆,秦漾不由得口干舌燥,蹬着小碎步到他跟前,小手往饭桌上的水杯一指:“我要那个!”
嘁,没良心的小东西,谁管你。
尽管内心愤愤不平,迫水真吾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嘎巴咬下一块煎黑的馒头角,差点牙崩掉:“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嘛,要迫迫喂~”
“不嘛~你个废物点心。”
秦漾哼了一声,不料迫水真吾有样学样,这下可惹恼了废物点心,夫妻大战瞬间爆发,她又是咬脖子又是抓头发,迫水真吾索性单手把她抱到桌子上,仰头灌了一口水后直接封住秦漾喋喋不休的小嘴。
冰凉的水流很快于唇齿缠绵之间滚烫,激吻许久,两人的呼吸都因为情涨而十分紊乱,迫水真吾喘着粗气掐住她的双颊,眼眸如盛了两团火苗般,灼得他本就磁性的嗓音低哑性感:“还闹不闹了?嗯?是不是想吃枪子了?”
秦漾委屈不已,嗫嚅道:“你欺负小孩,你坏死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迫水真吾立马追问孩子的下落,本想故意吓唬吓唬,但经过慎重考虑,秦漾还是老老实实说了出来:“在我肚子里,地上一年,天上一日,所以你得等九个月后才能欺负崽崽。”
他怎么会欺负崽崽呢,那可是他盼了好久的心肝宝贝,为了这俩家伙他差点没把母婴区搬空。
负罪感一下就涌了上来,见自家小孩一脸楚楚可怜,迫水真吾自然是好声好气哄着,秦漾在他胸口拱来拱去哼哼唧唧,好闻的发香充斥鼻尖,让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肉物再度蠢蠢欲动。
早上起床的时候,秦漾不知何时恢复了正常模样,依旧是纤细如柳枝的妙腰,清丽容颜不改分毫,依旧如似他记忆中笑起来动人心弦的模样。岁月亦是厚待迫水真吾,虽然交出了生命的沙漏,但上天赐予他更加迷人的成熟稳重。
堕落太久,他眉宇间还有未褪尽的痞气,急切想要同她缠绵的心思是月光耀眼时翻起滔天浪潮的大海。不容身前人儿一丝一毫抗拒,迫水真吾轻车熟路把手从她上衣底探了进去。
日出的光辉倾洒进客厅,将抵死相缠的两人渡上淡淡柔光。太阳越升越高,庭院里的樱树绮丽如云,朵朵红花笼照在新一轮的阳光里。微风躁动轻卷落花翩翩,摇摇晃晃离开地球赴往银河的尽头。
华美星幕下,神骁独自立在一块碎石上,眺望着这些花儿消失在各个星系中,素来无波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么多的焦樱花种,到时喜酒都喝不赢,徒樱性善,自然可以放心派去,暮寂就算了,别砸人场子,卡列杀气太重还需修炼,折人命寿可不好。
让他想想,要送点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