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公演选舞蹈,作为第一个选择的夏之光纠结了一下之后站在了《EMP》后面,而彭楚粤选择了《Nojoke》。
夏之光组推选出C位为白洪滔,其实夏之光心里是有一点小失望的。他确实很想站一次C位,尤其是第二次公演是一次专业方向的考核,夏之光将自己最擅长的舞蹈填为第一志愿,进入舞蹈学院,就是想让更多的创始人看到他的舞蹈实力。
可是白洪滔也是大家投票选出来的,就算没站上,也没关系,努力练习就好了,夏之光这样想着。可在夏之光的世界里,“努力练习”这四个字,有点过了。
虽说第二次公演的排练时间比较短,可是舞蹈组的学员们每天除了排舞,还是有一些自己的私人时间的,别人都去休息的时候,夏之光却没有。
《EMP》舞蹈开头有一个他站在其他两个人的腿上做后空翻的动作,队友们不在,夏之光就找了个凳子,站在上面向后翻;队友们都去吃饭了,他不去,而是在练习室里一遍又一遍地跳舞,实在饿了就随便找点吃的糊弄一口;队友们都回去睡觉了,他没有,而是通宵点着练习室的灯,从星夜阑珊练到红日初升……如此种种,夏之光好像仍不满意,想方设法地压缩自己洗漱、吃饭、睡觉或者其他一切事情的时间,恨不得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舞蹈中。
彭楚粤是哇唧六蛙中年龄最大的,一直都很照顾其他五个孩子,而这五个小孩中,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夏之光。周震南懂事,翟潇闻听话,赵磊暖心,焉栩嘉成熟,唯独夏之光,明明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却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非得用人看着,不然就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乱子来。
这天,彭楚粤惦记几个孩子,就分别到各组去看了看,看到南南,小闻,磊磊和嘉嘉状态还蛮好,彭楚粤也就放心了。
在餐厅,彭楚粤偶遇了《EMP》组成员,打了招呼才发现少了夏之光,彭楚粤出声询问:“夏之光呢?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任世豪是个嘴快的:“光哥啊,在练习室练着呢,也不知道他咋回事,天天招呼他吃饭他都不来,跟铁打的似的。”
“啊?”彭楚粤被任世豪的话惊到,一边的白洪滔也说:“可不是嘛,光哥天天泡在练习室里,都不回去睡觉,你们没发现他这几天黑眼圈很重吗?”其他人听见白洪滔的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彭楚粤没再说话,一个人反映可能不是真的,但是同组的四个人都这样觉得,那就不能不信了,况且彭楚粤了解夏之光,那孩子认准一门,肯定干到底。
彭楚粤对大家说:“你们慢用,我先走了。”说着就离开了餐厅,直奔练习室,果然找到了在里面跳舞的夏之光。
彭楚粤直接停掉音乐,走到夏之光面前,夏之光因为彭楚粤的举动不得不停下动作:“哥,你干嘛啊?”
彭楚粤拉起夏之光的胳膊,想把他拉出练习室,夏之光向后躲闪:“哥,你干嘛,我得练舞呢。”
彭楚粤不说话,只是拉着夏之光出了练习室。站在门口,夏之光挣脱了彭楚粤的手:“哥,你要干嘛啊,我还要练习呢。”
彭楚粤看着夏之光的眼睛:“去你房间,我有事跟你说。”说完便向着阳光房走去,夏之光不明所以,只得一路跟着彭楚粤来到自己的宿舍。
进了门,彭楚粤坐在夏之光的床上,夏之光站在一边,问道:“所以哥,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啊?”
“听说你因为练舞,饭都不吃了,觉也不睡了,是吗?”
夏之光本以为他哥要跟他说什么重要的大事,顿时松了一口气:“哥你找我就这事啊?我没有不吃饭,也没有不睡觉啊,你这都听谁说的啊。”
彭楚粤抬头看着夏之光:“那你的组员一起吃饭,你怎么不去?”
夏之光漫不经心地回答:“我要练舞啊。”
“练舞?你说你没有不吃饭,没有不睡觉,那你吃的什么?怎么睡的?”
“就……饿了就随便吃点,困了就随便眯一会儿。”夏之光隐隐感觉不妙,事实证明他感觉得对。
彭楚粤在一边听着,早已被夏之光的态度和话语拱了火,终是忍无可忍:“随便?你就因为练个舞,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你这是在作践自己的身体!你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更没有必要当回事!”说着就抓着夏之光的胳膊,把他拉到桌子前,一把按在桌子上,扯了裤子,顺手抽出笔筒里的尺子,照着夏之光的臀打下去。
夏之光被彭楚粤的动作吓到,尺子打在身上才后知后觉地求饶:“哥……别打……”
彭楚粤不理,死死按住夏之光的腰,不让他挣扎,继续落着尺子。
夏之光觉得很委屈,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彭楚粤还是这么狠的打他,突然就湿了眼眶。
彭楚粤一边打一边训话:“你就是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不吃饭不睡觉!你是铁打的吗?你这样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我一天不看着你你就得搞出点事来!你是八岁还是十八岁?非要人看着才能照顾好自己吗?!”
彭楚粤没想留力,尺子几乎是砸在夏之光的臀上,带来的痛楚也翻了倍,夏之光的眼泪滴在桌子上,已经聚成了小小的一片,可他仍是尽力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责打还在继续,夏之光越想越觉得委屈,突然伸手挡住了身后的两团肉,彭楚粤刚想教训他把手拿开,就听见夏之光闷闷的声音:“我只是想站一次中心位,我有什么错!我没站上,我就想好好练舞,我有什么错!我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我,我有什么错!”
听到夏之光的话,彭楚粤停了手,一瞬间竟怀疑自己是否错怪了孩子。夏之光表面看起来很阳光很外向,但是有些时候,他也有自己内心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打算。彭楚粤理解夏之光的意思,心是好的,可是怎样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彭楚粤是气在这,而不是阻止夏之光练舞。
夏之光没明白彭楚粤的心,只是觉得自己多练了一会舞,他哥都要打他,委屈由此而生。
彭楚粤将尺子放在桌子上,却没有让夏之光起来,语气平和地讲道理:“哥知道你的心,哥没有气你努力练习,哥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不正经吃饭,随便糊弄,吃不饱也吃不好,你不好好休息,又高强度地练舞,身体怎么受得了?你这样拼命,哥很心疼,其实,已经有很多创始人看到了你的努力,你的实力,有很多人喜欢那个勤奋进取的叫夏之光的男孩,不要这样苛责自己了,哥会心疼,知道吗?”
夏之光听了彭楚粤的解释,明白自己的委屈没有缘由,心里舒服了许多,又听见彭楚粤说心疼他,更是止不住眼泪,趴在桌子上狠狠点了点头,彭楚粤知道夏之光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又拿起尺子。
夏之光感觉到彭楚粤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回过头向彭楚粤撒娇道:“还打啊……我都知道错了……”
彭楚粤看着夏之光满脸的泪痕,哭得红红的眼睛,心里狠狠疼了一下,别开夏之光的眼神,忍下心疼说:“最后十下,趴好。”
夏之光趴回去,就算彭楚粤减了手上的力度,之前肿起来的臀也经不起新一轮的责打,好在只有十下,在夏之光忍不住要躲开前,彭楚粤停了手,放下尺子。
彭楚粤将小孩抱到床上,拿过纸巾给小孩擦了眼泪,摸了摸头:“不哭了啊,哥给你敷一下,上点药。”
夏之光点点头,拉住彭楚粤的衣角:“哥,我知道错了。”
彭楚粤温柔地笑了:“哥知道。”
夏之光松了手,彭楚粤转身出门,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浸了凉水,敷在夏之光的臀上,夏之光只抖了一下就不再动了。
彭楚粤又在柜子里翻出药膏,仔细地涂抹,等彭楚粤弄完,发现夏之光已经睡着了。夏之光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这次就好好歇歇吧。
彭楚粤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夏之光的睡颜,只觉流年似水,岁月静好,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陪着光光,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