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红衣少年薄唇轻启,还有那撇来的如刀眼神,拓跋冲心下越发满意,越是满意越想立刻得到他。甚至他已经想着,待将安景澜弄到手后,便要封他为蒙国第一男妃,住处就安排在桃宫。
想到这里拓跋冲笑得更是春风得意,端起酒杯哈哈一笑,“燕国俊才倍出,安公子今日城外的风采,实在令寡人折服。此酒敬安公子。”说着便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安景澜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受宠若惊的样子,端酒站起向着拓跋冲行了一礼,同样饮尽杯中酒道:“多谢国主,安景澜才疏学浅,实当不得国主如此夸赞。”
“安公子谦虚。当时的一番话可是让寡人心惊肉跳,生怕自己怠慢了贵宾,惹了安公子不高兴。寡人以此酒向安公子赔罪,望安公子勿怪。”说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国主不该向我赔罪,公主才是真正受了委屈。”
“安公子放心,寡人委屈了公主,宴后定然好好向公主赔罪。但此杯是向安公子赔罪,不知安公子可接受寡人歉意?”
安景澜心知,无论如何此酒都推脱不得。对方身为国主给自己这白身之人敬酒,已是天大的尊荣。刚才之言已是不逊,若是再不喝酒便是不识好歹,即使被拓跋冲砍头燕国也不会说什么。
为大公主埋怨几句的目的已经达到,安景澜心下再不愿也痛快饮下第二杯酒。
“好!安公子好酒量。你我今日相识,又能相聚一堂饮酒茹荤,实在是天意安排。此酒敬天意。”
安景澜无法拒酒只能继续饮下第三杯。
拓跋冲欲灌醉安景澜,寻着各种可有可无的理由,敬给安景澜一杯又一杯酒,自己身为国主,安景澜只能一杯又一杯的接着。蒙国酒烈,这样不停地喝,过不了多久便能让人醉得不省人事。
然而第二杯酒下肚,安景澜便知拓跋冲心思,于是暗暗催发功力,将酒气逼出体外。
喝了那么多酒,拓跋冲都有些头晕,却见安景澜还是面如常色,毫无醉意,心下怒气陡升。
“蒙国酒不比燕国酒温醇,安公子喝了许多依然面不改色,真是海量。看来安公子平日饮酒不少,应是喜酒之人。寡人宫中藏有珍酒,便赐安公子一杯。”说着冲旁边随侍打了一个眼色,随侍伏身退下,不一会儿便用极精致的木盘端着青玉酒杯来到安景澜身前。清冽酒香扑鼻而来,这酒确是极品。
“此酒珍贵,安公子可要好好品尝。”拓跋冲嘴角一扬,双眼一眯,看着那杯酒眼中暗光流动。
“安景澜谢国主赐酒。”安景澜伸手拿起那杯酒,触手玉质清润。他知道,这杯酒不简单,可是就如之前的酒一样,这杯酒不喝也得喝。
拓跋冲看着安景澜将酒一点点凑近嘴唇,眼中得逞的笑意越来越盛,然而突然而来的状况让他瞬间黑了脸。
就在酒杯凑到安景澜唇边的时候,突然一股推力从旁边传来,安景澜顺势将酒杯掉在地上,珍贵酒液撒了满地,酒香瞬间飘满大殿。
安景澜扶起晕倒在自己这边的尹素,面露惋惜地看了地上酒渍一眼,冲着拓跋冲歉意道:“尹公子体弱,本来风餐露宿多日体力不支,硬撑着来参加婚宴。国主所赐之酒太过香醇,想是他闻到酒香,便支撑不住了。还望国主恕罪,请允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拓跋冲黑着脸,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尹素是假晕给安景澜离开提供理由。看着低头请求的安景澜和倚在他身上面色苍白虚弱至极的尹素,拓跋冲恨不得立马下去杀了尹素,再将安景澜抓到床上。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又有燕国使臣在,且安景澜还特意提醒他这是与燕国和亲的婚宴,拓跋冲只得暗中调整暴怒情绪,压下心中不爽,冷着脸道:“既然如此,那便退下吧。”
“谢国主隆恩。”
待到两人身影踏出殿门消失不见,拓跋冲终于按捺不住,一甩手摔了酒杯,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大殿中一片寂静。
剩下的人,蒙国大臣对拓跋冲为何生气心知肚明,全都默然无声。留下的燕国大臣却是一脸茫然全然不知发生何事,只能看看对方,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