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明媚如光的笑颜在墨年心尖泛起暖意。他抓住她的衣袖晃了又晃,朝墨年讨好地笑。
王一博姐姐,今日的烟火大会,你陪瑾瑜一同去,可好?
墨年抬手用冰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王一博脸上的奶膘,原本因为见了墨琴的坏情绪都烟消云散,她皱着的眉头松开,唇角的弧度温柔。
墨年依你。
夜色沉沉地压过蓝天,星光细碎地洒落在四海八荒,圆月散发的暖光铺在微起涟漪的湖面上。王一博揪住墨年的衣裳,在拥挤的人群中来去自如,他不时地回头,眸中含满笑意的望向墨年。
戌时到,斑斓的烟火渲染了黑夜,映在湖面上,在所有人的眸里。墨年盯着身边的王一博,脑中突然就生出与他长相厮守的画面。他们从风华正茂再到白发苍苍,都一直牵着对方的手,美好眷恋。
可还没等画面完全成型,人群里猝不及防的传来骚动。
群众有贼人!
这参加烟火大会的人本来就多,现在都聚集在湖边,一旦发生骚乱,很容易出现危险。墨年在慌乱之中想去扣住王一博的手,却顺着人群的运动离王一博越来越远。他们的手,仅仅触及指尖便分离。
墨年努力在人流中踮起脚尖,去看王一博,却发现他脸上的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冰冷。王一博没有顺着人流而动,他鹤立鸡群地站在那,面上却如古井般平波无澜。
墨年心惊了一瞬,再去看时,王一博已经不在那了。
墨年越来越不安,她拼命拨开人群,逆着人流而上,丧尽了她平日里恪守的规矩。墨年的发髻在拥挤中变得乱糟糟的,衣裙摆因为被践踏而染上污泥,她身上的衣服邹得不成样子,头上的簪子摇摇欲坠,她如今完全不像那个人人赞赏的墨家长房长女。
墨年瑾瑜!
墨年一遍又一遍地唤王一博的名字,可始终无人回应。她好不容易从人流里挣脱,却被一声锐利的尖叫刺激了神经。
她提起裙摆,往声音源头跑去,连绣花鞋被染上泥渍,都一无所知。
声音的源头围了很多人,中心是一具男尸。那具男尸头部被人狠心地砍下,血流成河,触目惊心。墨年强忍住反胃和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凑近了一点。距离只拉进了一点点,墨年的血液就仿佛倒流了一样,通体冰凉,火气直往头上冲,几乎要昏倒了。
——那是她命人为瑾瑜定制的衣服。
墨年的眼神涣散,眼泪再也忍不住,直往下掉。她实在撑不住官家小姐的矜持和规矩了,膝盖一软,直直跪到地上,失声痛哭。
墨年的眼前被泪水迷蒙,她指尖轻颤,慢慢地去碰“瑾瑜”逐渐冰凉的指尖。她的声音也在颤,固执地唤着“瑾瑜”,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抖。
墨年瑾瑜。瑾瑜。瑾瑜。
好像有人从后面而来扶住她的胳膊,她急盼地转过头,却发现梨花正担忧地看着自己。墨年无力苍白地对她笑笑,脑袋终于撑不住,失力地昏过去。
十里之外的酒楼,一身锦衣的少年轻摇着扇子,最后瞟了一眼晕倒在梨花怀里的墨年一眼,扇子“唰——”地一下收起来,背过身,对着跪在他身边的两人点了点头,语气淡漠。
王一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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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哥群解了,不想一个人自说自话了。
你怀哥这一本和一本战哥的写完,就封笔退圈。我不想再一个人演独角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