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墨年才刚刚提起毛笔,笔尖触到纸张的一瞬,就被从门外传来的巨大响声吓得在纸上晕染出浓重的墨色。墨年无奈地放下笔,看向门外的梨花。
墨年怎么了?
梨花满脸涨红,扶着门框轻轻地喘气,急得泪花都沁出了眼眶。
群众小姐!有人来提亲!
群众他们企图侮辱小姐你的名声!
墨年眼神一凛,猛然放下毛笔,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拂过桌角。
墨年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墨年看来是真的恼极了,眼里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
墨年看看他们怎么做个跳梁小丑。
气氛紧张的大堂里。墨驹和江梧端坐在主位上,与背手站在大堂中的年轻男子在电光火石之间激起危险的试探。江梧先沉不住气,开了口。
群众你说,你是我女儿的情郎?
男子倨傲地扬了扬下巴。
群众正是在下。
群众昨夜因为夺了您二位的女儿的清白,特来提亲。
一向沉稳的墨驹都被这一番自不量力的话语气到了,压着直往脑子里窜的火气,手指着他,气得身子都在抖。
群众你怎可辱我女儿名声!她昨夜分明提早回到我墨府,早早便歇下了!
刚刚来到大堂的墨年看见墨驹气得身子抖,心尖的火气更大。她急急忙忙冲上前扶住墨驹的身子,帮他顺了顺气,转头横眉冷对那个相貌平平的男子。
墨年你有何证据证明昨夜我与你在一处?
男子信心满满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在把墨府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晃了一圈。
群众这便是证据。
群众这是昨夜年年你献身于我之前,赠与我的贴身香囊。
墨年嘴角挑开一个讽刺的笑。
墨年世人皆知,我墨年精通女红,这香囊不必触摸便知道绣法蹩脚,一看便知为新学习刺绣的女子所绣。
墨年这栽赃,未免过于可笑。
他眼神迷离了一瞬,又立刻死死盯住了墨年,嗓音故意装得委屈又无奈。
群众熟悉年年的人皆知,这香囊就是你贴身之物。
群众你莫不是如今嫌弃我出身差,才不愿认!
门外的群众因为长期累积起来的对墨家的信任,并没有落井下石。只是难免为那个男子叹一句“痴情之人”。
墨年扶着墨驹坐下,慢慢地绕着那个男子走了一圈。她不管今日筹划这件事的人是谁,但是他今日,绝不可能分走一丝一毫百姓对墨家的信任。
墨年这位公子,据我所知,你手上的那个香囊,我早已经送人。
墨年眉眼在瞬间柔软下来,故意露出小女子的娇气和羞涩。
墨年而且,是送给我的未婚夫。
男子听不懂,只以为她终于妥协承认了他的身份,激动得想去抱墨年。墨年一个侧身躲开,朝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墨年梨花,找瑾瑜来。
墨年让他记得带我赠与他的香囊。
梨花有些懵,但是也知道现在的局面如果不按照自家小姐的话去做,只怕墨年的名声就真的被那个没脸没皮的登徒子给毁了。
她匆匆跑回墨年的院子,跑到了她唯一一个不确认名字的人的房间外,奋力敲了敲门。
群众开门!
王一博一开门就对上梨花焦急的眼神。
群众你可是名唤瑾瑜?
王一博怔了怔,却很快反应过来。
王一博是我。
群众你身上可有小姐赠与的香囊?
王一博想起昨日向墨年讨来的“要对自己负责的证据”,迟疑地点了点头。梨花眼睛立刻就亮了。
群众小姐有难,速来帮忙。带上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