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燃起了火光,将漆黑的山洞照得灯火通明。这时,一道柔和声音传入耳畔:“阿苧,你回来了?”
“是我。”
白羽苧朝着洞口深处走去,火光越发明亮,她看见不远处站立的两人。其中一人是中年女子,另一人是看起来仅有十岁的少年。她们正是白羽苧的母亲蓝若止,和弟弟白羽泽。
看清来人,白羽泽无比兴奋,他扑倒白羽苧的怀中,用充满稚气的声音撒娇:“姐姐可算回来了,今天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发觉身体好了很多,白羽苧面上露出一抹笑,她宠溺的抚摸白羽泽的额头,温柔地讲述大海的样子,以及飞旋的海鸥,和绚烂的晚霞。
白羽泽听得深深沉醉,他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似乎在想象白羽苧所说的场景,心中满怀对那个世界的憧憬。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蓝若止朝着白羽泽招了招手,温声道:“阿泽,你先去找小伙伴玩吧,我和你姐姐有话要说。“
果然是孩子,白羽泽不假思索答应了。他飞快跑出山洞,即使相隔很远也能听到他欢快的笑声。
“母亲有话直说就好,何必支开阿泽?”白羽苧在蓝若止身旁坐下。
蓝若止意味深长看着白羽苧,她伸出手,拂去白羽苧身上的尘土,问道:“你今天遇到猎犬了?”
对于这个问题,白羽苧并不意外,也不想隐瞒,点了点头:“只有那条猎犬对着我狂吠,好在它的主人没起疑心。”
“那就好。”蓝若止松了口气,“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在寻找我们,要是身份暴露,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说到此处,她似想起什么,目光带有一丝探究:“听说,你和那个叫顾思辰的人类走得很近,你对他有多了解?”
白羽苧垂下头,如果让母亲知道顾思辰和要捕捉灵狐的徐晗是朋友,恐怕她再也无法去找他了。
“母亲,我觉得他和那些人类不同,他是个很好的人,也许我们可以相信他。”
见白羽苧毫不设防,蓝若止无奈叹息,语重心长道:“傻孩子,他对你好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会对你好是因为你是化成人形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他知道你就是那些人要找的灵狐,他还会对你好吗?”
母亲的话句句戳在白羽苧的心上,天真的她以为顾思辰对自己好,就会接受她的全部,却从没想过,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灵狐,也许根本不会对她好。
原本的甜蜜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酸楚。白羽苧轻启红唇,似乎想要说什么。突然,她捂住额头,冷汗浸湿了衣衫,身体不禁瘫软下去。
“阿苧!”蓝若止大惊,她将手抵在白羽苧的额头上,原本平静的脸上多了几分苍白,“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这一刻,白羽苧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她可以清晰的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似乎在说,不要睡,快醒来。
她拼命的奔跑,想看清那个人究竟是谁。可黑暗似乎将她包围,不论她如何挣扎,始终挣不脱那枷锁。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竭,白羽苧站在原地,眼前变得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她朝着亮光走去,发现眼前的是一颗光球。她伸手触摸,可那光球很烫,吓得她急忙将手收回。
事情变得诡异,白羽苧连连后退,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那光球始终尾随其后,不论她怎么跑都甩不掉。
发现无法逃脱,白羽苧索性不再逃跑,鼓足勇气厉喝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