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鬼鲛却不动死盯著鼬：“大少爷……是不是那个人要来？？──我要告老爷去！！我…………”

“闭嘴啊白痴！！”鼬刚要发火，佐助却抢先一步打了鬼鲛一下：“你管谁要来！！哥哥爱让谁来让谁来，你给我出去！！陪我一起看门，哪也不许去！！”

到底还是慑於“少爷”这个名号，鬼鲛不敢说话了。佐助刚要拖他走，鼬又叫住他：“佐助……先过来一下……”

“嗯？？怎麽了哥哥？？”他赶忙跑到床前，还不忘回头瞪鬼鲛一眼怕他逃走。

“来……说说……小佐助是不是很喜欢鸣人……想天天见到他？？”因为怕人听见，鼬压低声音问他。

佐助红了脸，然後点点头。

“呵……我知道了……哥哥啊……会让佐助幸福的……”

佐助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脑袋，伸手摸了摸鼬：“那哥哥我走啦？？你要好好睡一觉！！”

鼬笑了一下，又轻轻戳他的额头：“哥哥啊……每当笑的时候，都是在想那个人…………”

佐助似懂非懂的又点点头：“那哥哥要总想著那个人！！这样笑的就多啦！！”

鼬捏捏他的手躺回去，听到佐助拉著鬼鲛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过了不知多久，鼬终於有些适应了身上的疼痛。他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时，突然听到有人敲窗。

激灵著起来，却疼的一阵目眩。鼬扶住窗格，一使劲撑起了身子，打开窗户。

“小少爷……”卡卡西跃进来，及时抱住了眼前的人。“……他又打你了？？──我不是说你别承认吗？！”

鼬被他抱在怀里，有些生气：“你……干嘛一来就吼我……”

卡卡西意识到自己语调有些高，一时有些後悔。顿了一下，把他抱得更紧：“……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

鼬没说话，让他抱著。要是分开没来得这麽快，或许就不知道在一起时候的意义。

卡卡西低头，吻他的额：“……吃过晚饭了吗？？”

“……嗯。”

“……疼吗？？”

“愚蠢的……问题……”

银发男人笑了一下，吻向下：“……我给你带了桂花糕……”

鼬眯起眼睛，感受那唇触碰自己的鼻尖，刚才好容易下的决心又消失了一些。

卡卡西拿出包的好好的点心，用它蹭蹭鼬的手：“我买了很多，吃不了可以给佐助一些…………”

佐助。这两个字一下让鼬清醒了过来。他推开那怀抱，不去看有些莫名其妙的人：“你……走吧。”

卡卡西愣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回家？这麽快就要赶我走啊。”“不是。”鼬还是不抬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方。”

银发男人有些惊讶，愣了很长时间後却只说出三个字：“……为什麽？”

鼬笑起来，手使劲绞著衣服：“为什麽？？──因为父上知道我们的事了…他要去找你……他要去找你和鸣人……他说你还有个弟弟……他要杀了你们全家！！”

孩子突然扑上去，抓著卡卡西的衣服不放手：“我不准！！我不准他伤害我弟弟！！…………所以…所以鸣人不能死……你走吧……求求你……带上你弟弟走吧…………父上不会杀一个没人保护的小孩子的！！──求求你，走啊！！”

卡卡西不躲，任他抓著。等鼬没力气了，他一把抱住他，搂的很紧。沈默许久，还是开口：“我会保护他……鸣人……”

明明自己要说的不是这个，但是大脑却不经思考就想出最直接的可以安慰他的话。

“你不能……”鼬有些抽噎，身子还在微微颤著。“你知道父上有多厉害…………”

“就算厉害……可我和我弟弟也挺厉害呀，是不是？？”

“可是家里很多人！！你们两个根本不行！！”鼬暴躁起来。他有点低烧，也被身上的伤刺激得疲惫不已。“鸣人要是死了……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那我呢？？”卡卡西也急躁起来，他抓著鼬让他看自己：“我呢？？你就这麽赶我走？？为了你弟弟？？为了鸣人？？所以我就是可以随便被你赶走，无所谓也不在意的人，是不是？！！”

鼬轻哼了一声，他被弄疼了。

沈默许久，他点头：“…………是。”

卡卡西松开手，突然心里疼痛到喘不过气。原来自己一直很认真很认真对待的感情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真是可笑。

…………我知道了。我们会走。──带著鸣人一起。”他有些摇晃著站起来，做出要离开的姿势。其实还是希望他会挽留自己吧？？希望他会抓著自己…………依靠自己。

鼬抬起头，伸出手扯住卡卡西的衣服：“……别……！！别带走鸣人……我可以、我可以发誓他不会有事的……别带走他……”

“为什麽相信你？”卡卡西说著伤人的话，心里企盼可以在这个孩子脸上找到一点因为自己而痛苦的表情。“你们家都是冷血的，我不能保证你弟弟是不是和你一样，现在说著喜欢，却一转眼就否认掉。”

“……他不会……他是真心喜欢鸣人…………”鼬捂著腹部，脸色苍白。“他……和我不一样…………”……很痛苦。望著面前这个大自己很多的男人，无数次幻想和他一起逃走的男人，喜欢到只能去伤害的男人，鼬觉得，他说出的话是在连自己一起否定。

爱他。

爱他。

爱他。

说不出口。积聚的勇气已经全部用在让他离开上面，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对他说这种心情。

离开。为了让他安全。

卡卡西似乎已经没了力气。他无声的看著鼬，看著他宽大的领口中隐约可见的伤痕。胸口在疼痛，那感觉引领著自己不由自主走上前，果然……还是想抱著他。

“小少爷……只要你再说一次……喜欢……”双手固定他的後脑，身体靠近他。知道凭两个人根本不是宇智波全家的对手，也知道弟弟的功力也不是很厉害，但是……为了眼前的人，只想再赌一次。

鼬闭上眼睛，眼泪终於落下来。若是真的开口，那所有的勇气都会消失。不能开口。不能开口。不能开口。他倾身向前，吻卡卡西的唇。

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情。

卡卡西没动，任那冰凉的唇吻自己。

然後他听到他说：“这是……约定……”

鼬慢慢分开两人的厮磨，脸色已经不太苍白了。“我们约定……你要回来……”

卡卡西和他额头相触，静静的听。

“等我……等我可以继承这个家……或者父上不在了…………你能…等我吗…………”

等待答案的时间很慢，慢到鼬已经快绝望。

然後他听到他说：

“到时我会买桂花糕给你……小少爷……”

“…………嗯。”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便已了然。“…你还欠我一次，小少爷……”

“…………嗯。”

“到时不许反抗。”

“…………嗯。”

“要主动。”

“…………我很认真的！！不许说让我想笑的话了！！”鼬不由自主笑起来，刚刚的压抑一下少了很多。“我要听得不是这个。”

“…………还有…我爱你。”

“…………嗯。”

他上前抱紧这个男人。

他说会回来。等他。

笑的时候，就是在想他。因为他总对自己笑，嘴角上翘，意外的温暖。

那天之後，鼬便变得极为爱笑。他们还有那麽长的一辈子可以展望，那麽，暂时分开的时候，就用笑容来怀念对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