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而漫长的岁月,清冷内敛的男孩邂逅了,照亮他孤独世界的一束光源。
天空连续的散落着豆粒大小的水珠,水珠一粒一粒滑落在沅澍雨衣外层,她在雨中嬉戏,漫步,欢跳,明明芳龄二十三却像极了幼稚园的孩子。沅澍蹦蹦跳跳的走着,嘴里小声哼唱歌谣:“精灵的美梦好处多,千年的秘密不能说,闭起眼睛唱起歌,呼噜精灵真快乐,啦啦啦……”突然,沅澍脑海一阵眩晕,她摔倒在地,雨水重重地拍落在她泛白的脸上。
第二天,医院,303病房。
沅澍眼帘模模糊糊,耳朵隐隐约约听到门外的嘈杂声,她感觉有东西抵在小腹处,她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视线慢慢清晰。看了看四周,发现床沿靠着一位清冷的男孩,极为俊俏的侧颜,沅澍悄悄用手点了点男孩的额头,她痴痴傻傻地呆望少年。
男孩微微抬头,他醒了。此时正好撞见呆望他的少女,气氛有点儿尴尬,他轻声询问:“小姐,你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沅澍回复道:“好多了,没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呀。”男孩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巧护士来给隔壁床的病人挂吊针,他说道:“护士麻烦你去叫医生,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
五分钟之后,医生来了。“病人家属是你吗?”沅澍微微起身,从枕头掏出迷你型的日记本,递给身旁的少年,说:“大哥哥,翻开第三十五页,就能看到号码,那是我妈妈的手机号,麻烦你给她打电话说我在医院。”少年照做了,电话那头的妈妈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医生把妈妈叫到了办公室,医生指责:“樊女士,您女儿的病不能一拖再拖了!得赶紧做手术,这已经是她第十五次擅自离开本院,实在不行你们还是去别处吧。”
“霍医生,我们做手术,生还……几率能有多少?”沅澍妈妈声音颤抖,她怕她难以接受……女儿手术的一切事故……
霍岩将术前术后的风险一五一十向沅澍妈妈交代清楚。
手术成功率仅百分之四十……
沅澍第一次手术圆满成功,病情慢慢好转,由于手术中途……血管破裂……沅澍右臂留有后遗症。
——
七月初旬,辽阔草原天际的云朵儿扎染浅浅的粉红色,浸染了半边天,蓝粉蓝粉的。
沅澍平静遥望天际的白云,欣赏又粉又蓝的天空,草原上的微风缓缓吹着她的长发,一下子吹乱的碎发散在沅澍面部。
不远处的男孩捧着一束绚丽的花,他缓步走来将手中花放在沅澍手心里,沅澍有些惊喜,问:“这花哪来的?”停顿了一下,又道:“别说,还真好看,不艳不妖的。”她闻了闻,脸上笑意浓浓地。
程鑫移步到沅澍背后,随后一条浅蓝色丝带遮住她的眼睛,沅澍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程鑫卖什么关子呀?
“不准扯下丝带哦,待会儿就知道答案了。”语气温和,沅澍乖巧点头。
片刻,男孩轻扯丝带,浅蓝色丝带顺着晚风飘游,沅澍睁开眼睛见程鑫单膝下跪,程鑫目光诚恳,“樊沅澍小姐,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是在兴福路520,那天我正好下班回家……我救了你,之后的事情就是,无处可逃的陷入爱河,无法自拔的喜欢你!”
他高喊:“樊沅澍小姐,你愿意嫁给程鑫先生吗?”愿意和他一起共度余生吗?愿意与他一同分享喜乐吗?
“我愿意!”她与他最美的誓言。
——
三年时光,流逝的时间,他们过的很幸福,程鑫把全世界最完美的婚礼给了沅澍,她身穿凤冠霞帔(中式婚纱),珍爱之人羞涩的笑意,她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快乐——莫过于他。
沅澍想要个宝宝,程鑫不肯,沅澍的主治医生完全否定她异想天开的想法……
沅澍不顾后果……
妇产科,手术室门前。
程鑫眼睛疲惫的发红,他胆怯了,害怕她会永远离他而去……
“手术中”几个大字那红色的光,熄了。
孩子先被推了出来,立刻送往保温室。
“先生,我们尽力了,请您节哀顺变。”
医生的话彻彻底底击垮了他,沅澍和他的结局终是阴阳相隔……
——
三年级二班教室。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老师站在讲台上指着黑板,气宇轩昂的念着诗句。下课铃儿“咚咚咚……”响了。
同学们全体收拾书包背上,班长都忘记了喊放学口令。一群“小蚂蚁”蜂拥而至,从教学楼飞奔回各自的家。
樊程澳今年八岁,老师眼中的优等生,邻居时常念叨的别人家的孩子,七大姑八大姨除夕夜最常夸赞的三好学生,样样精通聪明伶俐饱读诗书……放在小男孩身上一点也不夸张。
遗传了爸爸的颜值,妈妈的性子。
——
一束光,一盏灯,温暖了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