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猛地一颤,笔尖在本子上划出一条长线,他怔了许久,才撕掉那张纸,出神地望向穿外。
外面下了雪,雪轻飘飘的,像在舞动着身姿,刚刚落地就化成了水,顷刻,雪花相互拥挤,争先恐后地埋入土壤,雪越下越多,街道安静下来,显得极外宁静,美好地让人变得平静下来。
他伸出手,格外熟练,仿佛做过无数次,脑海里传来阵阵轻语:“你听过雪落下的声音吗?”他下意识地回答:“雪落下是没有声音的吧。”
忽得醒悟,猛得站起,头疼地发昏,是谁,是谁问过这个问题,是谁?那个男人吗?哪个男人?他想不起来,像是忘记了,却又忘不了。
隐约间,那个男人轻笑,眉眼淡淡的,却很耐看,似乎这世间的所有都不及他的一笑,“秦时,你别不相信。雪,轻轻落在掌心,落入泥土,是那般静谧,闭上眼,幻想着它不会停,你就会发现,快乐就这样简单,声音是这样美好动听。只是,你不想也没办法靠近,同时贪念着窗外好风景,仿佛你最重要的人在低语,在轻吟,在淡笑,在舒眉。秦时,你最重要的人是我吗?”
秦时笑了,笑出泪水,还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只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似乎他又看到那个男人伸出手,摸了摸他自己的头,“我会不好意思的。”
秦时还在笑,只不过满眼泪水,他的心狠狠地揪着,痛得他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地流泪,像是丢失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疼地不能自己。
下一刻,他的意识分离,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北风吹过,卷着雪花,冲进来裹住秦时,而后,就这么消失了。
世界的另一端,一位贵妇拿起茶杯就往玻璃,哦不,水晶窗户上一砸,溅起的碎渣吓得下人们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让你们照看一个病人都看不好,要你们何用?”
“夫人,想必那人定是亲近之人,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管家尽职尽责的分析。
贵妇垂眼,担心地说“可是,他的灵魂本来就脆弱……”
“别担心,少爷会没事的,不是有家主的封印吗?”
贵妇沉默,像是默认了,挥挥手让人都下去了。